第一百九十章、流霜院燕怀龙负疚

且说,“毒士”兵部驿传司郎中李处耕,说他抚琴一曲,白衣红娟蒙面女听到琴声就会现身。走到旁边桌案后坐下,揭开覆盖桌案上的一面白绫,露出一张青琴,缓缓拨弄着琴弦。

赵光义是想见见白衣红娟蒙面女,但心存悸悚。寻思:“毒士”李处耕的手下花贼、白衣红娟蒙面女都是手段残忍、杀人于无形的杀手,李处耕身份已经暴露,他不会差使白衣红娟蒙面女对自己下手,再说李处耕想要自己的命,不会等到今天,仅仅自己所知的,在锁龙山万马川就是自己有一百条命,他若想要,不费吹灰之力。李处耕诬陷自己指使禁军头领杜延进、傅延翰等人谋逆刺驾,高怀信已经全都招供了,供词自己已经送给了官家,如今的李处耕已经是江郎才尽、油尽灯枯,但心眼活了,他藏匿的众多盔甲、兵器、金银,本来以为他死不认账,没想到他那么轻松就承认了。贤妻继璇,看来你爹并不是你想象的铁板一块!看来李处耕是想与自己合作,他藏匿的众多盔甲、兵器、金银、兵马不会是赤豹岭玄猿堡一处,高怀信不知道,高怀信的供词上没有,官家自然不知,李处耕想进献给自己,指望自己在官家面前为他美言,官家再念他往日的功劳,他虽然性命不保,但可保不被灭族。这些年来忙得像只无头苍蝇,今日也该有所回报。胜之不易呀!胜之太易,还叫什么胜利吗!想到这踌躇满志。

李处耕面带从容的微笑,目光深邃犀利看着他,操着琴。赵光义感到丝丝凉意。guxu.org 时光小说网

隐约朦胧的弦乐从客堂飘向堂外清幽寂静的院子,院中只有赵光义的四个随从燕云、“白面山君”李镔、“郜铁塔”郜琼、“暴猛武贲”戴兴,垂手侍立。弦乐宛如“随风潜入夜”悄声无息,好似天籁丝丝缕缕悠扬婉转清耳悦心,令人心动神移、牵魂萦怀沉浸在梦幻般的空间里而“沉醉不知归路”。燕云、李镔、郜琼、戴兴正在痴迷之间,曲声蓦然变得沉闷像是从地缝传出来掠人心魄。有顷曲声陡然变得高亢穿云裂石,震得人耳膜震震疼痛。曲声低沉、高亢循环往复。燕云、李镔、郜琼、戴兴,觉得五脏六腑翻江倒海的难受,心神不定,难以自持,鬼使神差舞拳弄掌捶打自己胸口。

燕云感觉不妙,运气内功,屏气慑息,强稳元神,安神定魄,从衣袖撕下布条sai住耳朵眼儿,摇摇荡荡,走进客堂。见赵光义精神迷乱,情思恍惚,弯着腰着,舞弄双拳锤击着自己的胸口,鲜血从嘴角一股一股往外涌,“哇哇!”大叫。燕云走进他,把他扛在肩头,摇摇荡荡走出客堂来到院子天井,再也走不动“噗通!”一头栽倒。赵光义也滚落一边,疼得满地打滚,大叫不止。堂内的琴声还在飘荡。燕云爬到赵光义身边,点住他的穴道,他不再动弹,从自已袖子撕扯几条布,sai住耳朵眼儿。见李镔、郜琼、戴兴倒在地上“哇哇!”大叫,嘴角流着一股一股血,神摇意夺,“咚咚!”用脑袋狠狠朝地上撞击。燕云爬过去,一一点中他们的穴道,用布条堵住他们的耳朵。院子里没了叫声。堂内传出李处耕的惨笑,声振屋瓦“哈哈!半截砖头绊倒大罗金仙!临了临了却栽给燕云这呆奴才手里!哇哇!---”堂内的琴声戛然而止。客堂内寂然无声。静了不到半个时辰。燕云为赵光义、李镔、郜琼、戴兴,解开穴道。他四人坐在地上,喘息未定,身心疲惫不堪,脸色惨白,神志不清,歇了半天,惊魂方定。赵光义爬起来颤颤巍巍向客堂走去,燕云急忙上去扶着他,走到门口,见李处耕趴在断了弦的青琴上,面无人色,七窍流血,气绝身亡。

赵光义无力的靠在门框,寻思:眼睁睁的看着煮熟的鸭子飞了,本想叫他化腐朽为神奇,没想到他带着许多谜底走了!自言自语“唉!我还是输了!老先生弃世绝尘,临了也不叫晚生赢您一局。生姜还是老的辣。晚生和您相差何以千万里记!”整整衣冠,掸掸身上尘土,擦去嘴角的血迹,站稳身形冲李处耕,倒地便拜“您这老师,晚生认定了!”燕云扶他起来。

李处耕府上十几个下人身着孝服一脸悲戚,碎步jin来,冲赵光义躬身微微点头施礼,急忙料理后事,紧张而不慌张,条理有序。赵光义推断出,这是李处耕生前早已安排好的,他生前还安排了什么?他藏匿的众多盔甲、兵器、金银、兵马,红娟蒙面客、花贼,都哪儿去了?现在只剩下高怀信这一条线索了,但愿他肚里没有吐干净!

赵光义府邸流霜院,燕云的住所。

燕云随赵光义拜访“毒士”兵部驿传司郎中李处耕之后,赵光义叫他休养,仍叫裴汲、石烳服侍他。燕云功力尚未恢复,在李处耕魔曲弹奏下有所消减,练习真无仙长传授的九经还真功法,疗治内伤、恢复功力。三天后,裴汲禀报元达拜访。燕云收了功法,请元达客厅相见。二人落座。石烳献上茶退出客厅。元达一脸愧疚,起来冲燕云跪下,哭着道:“七哥!元达对不起您!”双手着自己扇耳光。燕云急忙起来,拽他起来。

元达跪地不起,道:“七哥您救过元达多少回命——梅园镇草马街,要不是您,元达就被冻死了!章州城隍庙外法场,要不是您,俺和陈二哥的人头就落地了!榆树岗下岔道口,要不是您,‘银背团鱼’蒋缪把俺脑浆子都打出来了!还有——还有俺都记不住了。在九曲蛇盘沟,可——可俺对您却见死不救。元达不是人!不是人!”

燕云宽慰道:“八弟怪不得你!主子的差事比天大。当初主子吩咐咱们一切唯成诩先生之命是从,成先生交待的是,拿住高兴旺即可撤离。你没有错!”

元达稍微觉得心里好受些。咬牙切齿道:“都怪牛鼻子老道了然那挨千刀的!”

燕云把他扶起来坐下。道:“了然和我没有仇怨,为何如此歹毒?”

元达道:“七哥!俺说你不知道,‘五鬼’崔阴鹏、勾阴芳、青阴刹、吴阴钟、白阴罗,‘双鹏’李重、杨炯,瞑然秃驴,知你被玄猿堡的贼人拿去,个个幸灾乐祸,轮番摆酒宴庆贺,前些日子得知你平安回来了,一个个耷拉着驴脸,垂头丧气,想死了爹娘一样。”

燕云困惑道:“我从未招惹他们,怎么就招他们恨之入骨?”

元达道:“以前俺也想不明白,这几天好像明白一地儿了。”

燕云道:“明白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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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达道:“你风头太盛。想想你自从跟了主子,立功无数,还都是大功,大的主子都不知道怎么奖赏你!秃驴瞑然、牛鼻子了然、‘双鹏’跟随主子的时间比你长老了去,看你张牙舞爪、上蹿下跳不停的立功,叫他们老脸望ku裆里放!”

燕云不忿道:“我又没有拽着他们,有本事就立功去吗!”

元达道:“可他们不是没有你那么本事吗!”

燕云道:“有本事嫉贤妒能,落井下石,幸灾乐祸!说不定还会暗箭伤人。”

元达道:“对!七哥您开窍了。你想想你跟随主子时间虽然没他们时间长,但立过的功完全可以盖过跟随主子的所有属下,可官位品级为啥就没他们高呢?有时候还赶不上不学无术的‘金毛色鬼’阳卯那小畜生。当然不是说现在,现在主子被贬,主子的所有属下都没了官位品级。”

燕云道:“我只想为主子当差,当好差,以报主子知遇之恩!不在乎品秩高低。”

元达道:“光宗耀祖、严惩污吏不都是你梦想的吗!这都要靠当大官儿,光宗耀祖不当大官儿行吗?严惩污吏不当大官儿行吗?官儿小了怎么光宗耀祖,官儿小了别说惩治污吏了,不被污吏踩死就是祖上积德了!俺好像摸准七哥你的脉了,你也不是真的不在乎官位品级,你只是看不上眼这些烂七八糟的浅青袍子、深青袍子(九品、八品官服),浅绿、深绿的(七品、六品官服)恐怕也入不了你的眼!你想的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你要积攒数不清的大功,一步登天,至少要一件浅绯色或者深绯色(五品、四品官服)的穿穿。可!俺觉得你难!以前开封府的判官主子的首曹贾素,是主子属下中最大的官儿了吧,熬了五十多岁也不过是一身深绿的袍子(六品)。你呀要想绯色的袍子,得一步一步来,要熬年头不说,更不能得罪小人,如‘金毛色鬼’阳卯、秃驴瞑然、牛鼻子了然”等,这些小人多了去,一个小人给主子进谗言,主子不信,进谗言的人多了,主子不会只为你一个人而赶走那么多的人吧!俺认为你以前立功无数,升官无望,和那些小人关系太大了!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嘛!”

燕云寻思:一项莽卤的元达却把自己的心事猜个八九不离十,但不想承认,摸一下自己的鼻子。诙谐揶揄道:“哈!三日不见刮目相看呀!你以为你是三哥能掐会算!”

元达道:“俺哪是三哥!俺瞎猜的。不过那些小人,就是有主子给你撑腰,你得罪不起呀!”

燕云愤然道:“哏!得罪他们,他们也佩!天不怕地不怕、嫉恶如仇的元达,怎么变得这般畏首畏尾!”

元达道:“不是怕。俺是想顺。身边都是小人,你躲得了吗?”

燕云道:“那就与他们同流合污?”

元达道:“你又极端了。你眼里只有黑和白两种颜色,可这世上的人大都不是非黑即白的,大都黑白混合的灰色。”

燕云理解不了。嗔忿道:“为了一个‘顺’,就黑白不分,忠奸不辨!”

元达道:“七哥你别吹胡子瞪眼。俺只是想,主子离东山再起之日不远了,主子的属下们又会官袍加身,俺是怕七哥你吃亏。”

燕云道:“我不相信主子会近小人远君子,不相信主子会宠信提携那些只会陷害忠良的酒囊饭袋。”他并不是认为元达说的没有道理,觉得情投意合者越来越少、自己越走越孤独,茕茕孑立,形影相吊。但想以一己之力与这世道抗衡,身体力行向主子、向天下证明人间正道是沧桑,谄上欺下、妨功害能的奸邪之辈,终将被世道所摒弃。

元达知道他耿直倔强,说服不了他,也不再争辩下去。换了一个话题,道:“七哥被囚禁在赤豹岭玄猿堡,高怀信的手下喽啰没少折磨你吧?”

燕云早想打听故人义烈枪王“一枪翻天”高兴旺、“银枪太保”高怀信父子的情况,怎奈刚回东京,就随主子赵光义拜访兵部驿传司郎中李处耕,自己又受了内伤,本想稍加恢复几天,就找元达问明情况。今天他来得正好。道:“没有受折磨,唉!比受折磨还难受。高家父子和咱俩是有交情,当初枪王高兴旺为了救我师父南剑武天真,不惜和他师兄骄狂戟王‘一戟断魂’符昭亮反目。若不是他带我上符昭亮的虎踞山龙蟠寨,我怎能推知锁龙山妙音殿地宫暗室的金银、甲仗、万马川的数百匹战马不翼而飞,是大官人李处耕所为。使得主子查明大官人省去了不少周折。我却使用苦肉计诱捕高兴旺他老人家!”捶胸顿足,愧悔无地。

元达劝慰道:“七哥!别自责了。官差不由己呀!咱们办的是主子的差事,你不辜负高兴旺,就得辜负主子。高兴旺吃的盐比咱吃的米都多,啥没见识过,啥没经历过!他当然知道各为其主,狗本来就会咬不是他主人的人,他是你,他也会想你这样做的。他是英雄,你是好汉,惺惺相惜。他不但不会怪你,还会敬佩你忠于主子呢!英雄爱好汉,忠臣爱良将。高怀信也会这么想。”

燕云压抑的心略感轻松,但负疚之感久久难于释怀。

元达望着疚心疾首的他。道:“七哥!俺心里也是不好受。可哪有两全其美的事儿!你呀!整日忧心忡忡,就是想啥事儿都干得两全其美、十全十美,你又不是神仙,就是神仙也不可能!再这么下去,不是八弟俺诅咒你,你不得病都不成!”

燕云记的师父武天真所言,忧郁之心太重,不但练习太和派武功难有大成,而且会积忧成疾。真无仙长传授九经还真功法之时,曾叮嘱过要无欲无念,否则武功恢复难见成效。寻思:武功如果不能尽快的恢复,就是废物一个,还能为主子做什么!还有什么脸跟随主子!为了主子,必须摒除忧虑,尽快的恢复武功。振作起精神,道:“八弟说的不错。”心里还是放不下高家父子。道:“高家父子怎样了?”

元达道:“还是成诩先生想得周全!拿的‘银枪太保’高怀信,就没指望他能招供。擒住他爹枪王高兴旺后,成诩以高兴旺相要挟,把高兴旺用绳索吊起来,下边是几头饿得眼睛发绿嗷嗷叫的饿狼,绳索慢慢往下放,一头饿狼蹿起来一口咬住高兴旺的脚,血流不止。再往下放绳索,高兴旺就得被几头饿狼给撕碎不可。高怀信他能不招供吗!”

燕云愧恨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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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唉!都是我害得呀!”

元达道:“七哥咋又来了!刚才不是说了吗,各为其主。”

燕云道:“高兴旺怎样?”

元达道:“那老爷子真是刚烈,绝食而亡。”

燕云痛心入骨,悲愁垂涕。唏嘘道:“威震江湖的‘一枪翻天’义烈枪王就这么没了!”

元达道:“七哥!俺也是难过。没办法呀!对得起主子,就对不起朋友。你不是说过吗,命已经交给了主子。还有啥不能为主子做的!再说能怪主子吗!能怪你吗!高兴旺做他的山大王逍遥自在,多好!闲的难受,无事生非,偏偏要置主子于死地。主子、你、俺,怎能容得了他!”

燕云觉得他说的不无道理。一抹脸上的泪水,道:“高怀信呢?”

元达道:“被主子关押在秘密的地方。哎!我说七哥别犯傻,别打救高怀信的主意。他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叫咎————,对!叫咎由自取。”

燕云沉默不语。

“瘟猪!瘟猪!还不出来迎接太爷!”随着一声狂叫,闯入一人。这人生的,猥琐其貌不扬,身材矮小瘦骨如柴,面颊刺着金印(作过囚犯),小鼻子小眼小方脸,头发枯黄,面色阴白,蒜头鼻子塌鼻梁,尖嘴猴腮,蛤蟆眼黄眼珠。燕云、元达认得这是“金毛色鬼”阳卯。燕云的仆人石烳紧跟着jin来。阳卯冲石烳,吼道“滚!太爷办的可是主子的差事。”燕云知道石烳没拦得住住阳卯,朝石烳示意退下。石烳转身而退。元达见狂妄嚣张的阳卯,真想狠狠教训他一顿,听说他办的是主子的差事,只好忍耐。

阳卯旁若无人,登堂入室,坐下。冲燕云,道:“瘟猪!你真是色胆包天,骑着老虎抱美人——贪色不怕死!”

元达怒道:“阳卯泼才!有话快说,有屁就放。”

阳卯直视着远达的眼睛,道:“瞪什么眼!我是代主子训话的。”

元达道:“那就快说。”

阳卯冲燕云,鼻笑道:“呵呵!瘟猪你现在名气太大了,整个汴梁城都知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什么东西,染坊里的棒槌——se棍一根!”

燕云忍着怒气,道:“是主子叫你这么问话的?”

阳卯道:“你急什么急!打狗还要看主人。竖起你的狗耳朵,好好听着!biao子立牌坊——假正经!别装了。你那把兄弟涪王府的王戬,把你的风流事早全都给抖搂出来了。在斩驴山大营,竟敢对涪王(赵光美)的爱姬下手。你也是瘟猪有瘟福,涪王居然放过了你这条se棍。你倒享够了yan福,可主子和俺们被你丢尽人!”

燕云怒吼“胡说!那是被奸人陷害。”

阳卯道:“哦!奸人,谁是奸人?王戬是你的把兄弟,哦!你是说涪王喽!好大的狗胆!竟敢说主子的弟弟陷害你。主子岂能轻饶你!”

燕云冤枉羞惭气恼猛地涌上心头,无地自容。寻思:那是贱人给自己设下的陷阱,可——可解释,谁能相信!双拳紧握,牙关咬得格格作响。

阳卯瞪着怪眼,冷笑道:“嘿嘿!想打我,来来!”站起来揪住燕云衣领往外拖。他知道燕云的武功已废,底气十足,咄咄逼人。燕云忍无可忍,伸手扣住他的手腕,想给他来一个擒拿,可是力道不足,被他反擒拿按倒在地。阳卯“哈哈!”狂笑“瘟猪se棍!看来王戬说的不假。好se肆yin把你掏的空空,如今连抓一只鸡的力气都没有。哈哈!你不是挺要脸吗!要脸就别在主子府里吃白食!”

元达气不忿,上前一脚把阳卯踢开。喝道:“再撒野,八爷捶死你!”

阳卯忍着疼痛,爬起来就往堂外跑,跑出几步停下,转头,道:“瘟猪se棍,主子差你去野竹院看管高怀信。”掉头就跑。

元达扶起燕云坐下。宽慰道:“七哥!阳卯谁还不知道,泼皮无赖!他那一番怪话,肯定不是主子叫他说的。”

燕云心如刀扎,槌胸蹋地,道:“唉!我现在武功已废,就是一个废人,百无一用,只能吃白食!”

元达劝慰道:“阳卯泼贼胡诌八扯!听他说,不活了!他说的算个屁!主子对你垂眷如故,这不是给你了看管高怀信差事。这差事太重要了,说明主子对你是倍加信任,八弟俺都没捞上。”见他情绪稳定下来,诙谐道“七哥仪表堂堂,涪王的爱姬连死都不怕硬是投怀相抱,咋说百无一用呢!涪王的爱姬定是美若天仙吧!哈哈!叫八弟俺好生嫉妒。”

燕云恼羞成怒,喝道:“你——你怎么也信阳卯的鬼话!”

元达道:“七哥!不光是阳卯一个人说,主子府里、汴梁城的大街小巷都在传呢!都把你传神了,说你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羞死潘安,愧死宋玉——还送你了一个名号‘风流无上采花郎’。这名号可响亮!武林四元有佘无双、胤无敌、王无对、晋无群,你‘燕无上’与武林四元齐名了。哈哈!什么‘桃花小温侯’王荣、‘金毛色鬼’阳卯,哪能跟七哥你‘风流无上采花郎’相比!”

燕云愤恼道:“够了!”

元达一愣,道:“哥诶!咱兄弟就不能开心的顽戏(开玩笑)一回?”

燕云见他严肃下来,道:“八弟我的八弟呀!没有,根本没有那事儿!”

元达诙谐一笑,道:“别人说,都被捉住了一对儿。再说哪个少年不多情,哪个少女不怀春!英雄爱美人儿,美人儿爱英雄,也是人之常情么!”

燕云急躁跺着脚,道:“没有!没有!”

元达道:“有又何妨!涪王也没罚你,主子也没怪你。”

燕云百口难辩,恼地脑袋直不浪,怒道:“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元达见他真的恼了,连忙道:“耳听为虚,耳听为虚!别人不信你,八弟俺信你。他们都是胡说八道,恶意陷害你七哥。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燕云眼睛一瞪,道:“什么!”

元达急忙道:“哦!没有,没有!七哥绝对没有坏事儿!”

燕云整理好衣装,道:“八弟改日再叙,我得办差去了。”二人出了流霜院,相互拱手道别。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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