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在旁路过,轻飘飘捏了一下祝明羽的肩膀:“alpha失控的时候,会对beta和alpha有一定的暴力倾向。” 祝明羽顿了一下,很有求知精神地追问:“那对omega呢?” n笑吟吟摇了摇头,走远了。 看着n不打算给他答案,祝明羽又转向曲晓星,虚心请教:“我澜哥到底想说什么?” 曲晓星深吸一口气,有些不忍心地说:“我想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 祝明羽愣了下:“择日不如撞日——” 中场休息时观众席杂音不小,结伴来的人兴奋地交流着感受,独自来的人抓紧时间看手机,去洗手间的人奋力且灵活地穿梭着。 mv在播放,音响里偶尔传来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但没人太在意。 后台。 元白匆匆闪进了洗手间,装饰用的金丝眼镜摘下来小心地放在一边。银色的龙头喷出细细的水柱,他低下头,将清水掬起拍在后颈。 水珠溅到镜子上,他掀起贴布的一角,将它整个撕下来。 助理找到元白的小箱子,朝洗手间狂奔,却险些在转角撞到人。 alpha低头看着箱子,一言不发地摊开掌心。 助理顿了一下,默默地把箱子放在他手心。 陆曜推开门,元白正侧对着他,脖颈自然垂下一个优美的弧度,一手紧紧攥着洗手台边缘,一手将纸巾按在颈后。 纸巾很快就湿透了,吸饱的恐怕不止清水。 他屏住呼吸,强忍着那一波过去,呼吸渐渐平缓了一些,腺体依然红肿,不能这样出去…… 要先……隔离贴,然后,保险起见,抑制剂。 就算再讨厌打针也不能拖了。丁哥去拿东西怎么还没有来? 元白深呼吸,侧眼看向门口,顿时吓了一跳:“你怎么——” alpha走进来,箱子放在洗手台上,摊开。 “时间很紧。”陆曜道。 “我知道。”元白顿了下,似有所感地朝场地的方向瞟了眼,当然除了墙砖什么也看不见。 真危险啊,要是陆曜再早一点来的话,会发生什么真的没法保证。 嗅到他气息的那刻,只想不管不顾地抱上去。 陆曜看一眼元白心不在焉的样子,眼瞳慢慢变得深黯,将手掌握成拳收在身侧,离omega保持着一臂的距离。 他飞快地选择词汇,划掉那些亲密的,用陌生alpha对遇到麻烦的omega使用的标准用语快速问:“你需要帮助吗?” “隔离贴。”元白不看他,垂着头迅速道。 他大喇喇把整个后颈暴露在alpha面前,白皙的颈子由水滴形的腺体向周遭晕开星状的绯红,腺体边缘更是糟糕,被不小心剐出了一条殷红的细痕。 陆曜看着那伤口,手背青筋凸起,开口便是已经不太冷静的声音:“你过敏。” 元白咬牙:“那抑制剂。” 用抑制剂控制住信息素水平,再用隔离贴就不会难受得厉害。 alpha视线里是元白微颤的胳膊。 “会长不高。”他温柔道。 元白深呼吸,但吸入更多的alpha信息素只能让他更渴望标记,这家伙今天怎么回事。 他几乎是恼火地抬起头:“那你说怎么办?” 他自认为很凶的神情,落在陆曜眼中,却是一种珍贵的亲昵。 莫名疏远了自己几个月的恋人终于肯伸出柔软的掌心轻轻摁他一下,要他给一个说法。 元白仰着脸,咽了咽喉咙,他熟悉陆曜这眼神。 但即便露出这种眼神的时候,陆曜仍然总是记得征求他的同意。 “让我咬一下。”陆曜声音压得极低,“我来当你的抑制剂。” …… 会场内,一片沉默。 十几万人,集体安静得匪夷所思,也许是一项新的世界纪录。 “演出事故?” “嗯?” “我到底听到了什么,我是不是幻听了?!” “啊哈哈哈哈应该只是巧合以及礼貌性的询问吧哈哈哈哈哈哈绝对不会是我想的那样的对吧?” 满场飘着各种震撼的心声。 going的四人面面相觑,其余三人只是慌,祝明羽……三观尽毁,需要世界重建。 他呆呆地站在那里,还保持着说“择日不如撞日”的口型。 终于切断了声音来源的工作人员满头大汗,现场导演手抖得快按不准电话。 “赵……赵妍……” 正在准备旅行行程的赵妍哼着歌拿过手机,片刻后,屋内响起了摔手机的声音。 “祖——宗——啊——” 这边赵妍取消了机票,匆匆赶到公司,和加班的工作人员对视一眼,欲哭无泪。 那边演唱会下半场如常进行,爆炸性新闻的中心区域还保持着一种表面的平静,而网络已经瘫痪。 各个媒体、相关业内的电话一直响,无数下了班的娱记被主编喊去加班,原本还在抱怨,一听到发生了什么事,全都精神抖擞起来。 going的保姆车被堵在了后门,六个人坐在车里,还是他们出道时习惯的座位。 祝明羽沉默朝后看,望着那两人交握的手,恍惚总觉得这个姿势很眼熟。 他拿手机打字给谌嘉禾看,谌嘉禾默默打了一行字给他: “一直就是这么牵的,以前还偶尔拿衣服遮一下而已。” 祝明羽:…… 谌嘉禾看看他怀疑人生的眼神,不忍心地又打了一行字: “只有你不知道。” 又等了半个小时,安保才把情况控制住,going没有接受任何一家的采访,保姆车缓慢开走,只留下背后喧闹夜晚,滚滚人流。 元白看着窗外城市夜晚,指尖被陆曜掌心的温度扣住,零点左右街上没什么车,只有路灯和大厦上流转的霓虹,倒影在他眼睛里,流露出一点复杂的心绪。 车在红绿灯前停住,陆曜揉揉他的头发:“别想,回去好好休息。” 元白抬手摸摸后颈,深吸一口气,对司机说:“麻烦您再往前开就好。” 右拐是他家,往前一直开是陆曜家。 陆曜微怔,半晌低声道:“也好,你一个人不安全。” 元白默默望一眼他。 两人一起吃了一点宵夜,陆曜煮的红豆汤圆多放了一点糖,暖滋滋下了肚。 元白吃的不多,碗放回去想拿手机刷,还没碰到就被陆曜一把按住。 “先别上网。”alpha道,“你需要先洗个澡,然后好好睡一觉。” 三个半小时的劲歌热舞,对热潮期将至的omega而言负担不小,特殊时期又尤其容易想七想八,更不应该看网友在争什么。 两人上了楼,交换了一个晚安吻,陆曜亲了亲omega很薄的眼皮,轻声道:“去睡吧。” 他注视着元白拖着有一点迟滞的步子拉开门,蹙了蹙眉,还在想事,已经听到门关上并上锁的声音。 元白关好门,吸了口气,很快洗完澡吹干头发,穿好睡衣出来,蹑手蹑脚走到暗门边,耳朵贴在门上细细听了听。 然后他拉开门,飞快蹿到床边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他连脑袋都缩了进去,被子里黑黢黢的,发丝在床单上揉得凌乱,呼吸有一点困难。 但十足安全。 陆曜擦着头发出来,上身赤裸,习惯性去衣柜那边取衣物,路过床边时无意看了眼,顿住。 他平铺得一丝不苟的被子中间凸起了一团,边缘还露出了一只雪白柔软的小熊耳朵。 陆曜沉住气走近,缓缓将被子掀起一角,顺手掐了把熊耳朵,揉。 元白蓦地抬头,脸颊红扑扑的,乍一看仿佛跟掐耳朵有什么关系似的。 “陆曜……”他呼吸有点急,声音不满而软糯,“你别这么弄。” 陆曜不动声色放开揉帽子上圆圆耳朵的手,若有所思地问:“那我该怎么弄?” …… 元白终于是睡熟了,被他抱着重新洗澡的时候就困得睁不开眼睛,再吹干发梢后干脆已经大字形霸占了整张床,睡得很安静。 陆曜放下吹风机,站在床边静静看了他一会,起身去衣柜后面的保险柜,拿回来一个饼干盒。 盒子里有另一个盒子,丝绒的深蓝色盒子打开,里面躺着两枚简朴的戒指。alpha给自己戴上,又给元白戴上,在omega唇上吻了一下,握着他的手也睡着了。 他不需要经常睡觉,但一次长足且优质的睡眠过后精力的确会更加充沛。再次睁开眼睛时,怀里的温度不见了。 陆曜立刻坐起来,左右寻找着,没看到元白的身影。联想到昨夜对方罕见的主动,alpha内心警铃大作,各种缠绵之后新娘落跑的狗血桥段袭上心来。 他下意识摸了摸戒指,还在。又去看床头柜,没有什么出走信之类的,只有一杯热腾腾的咖啡。 alpha放下了心,端着咖啡下楼,途中因为太满不好端小心地喝了一口,很香。 餐厅的窗边,元白坐在那里,手边放一杯牛奶,正对着电脑忙活什么。 陆曜走近,看见他在编辑一条微博,删了又写写了又删,短短一句话很纠结的样子。 omega察觉他来,神色如常地和他讲话,指尖还在认真敲键盘:“你觉得这么写可以吗?” 陆曜站在他身后,低头看一眼屏幕,落到两人戴着戒指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