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霍一多宿舍的哥几个一反上学期的常态,全部齐刷刷地坐在了阶梯教室中。
第一、第二堂课上的是“三国法”中的国际公法课。所谓“三国法”,就是指国际公法、国际私法和国际经济法,学法律的学生们习惯把它们统称为“三国法”。
根据学校的课时计划,这三门课要在大二时期全部修完。
授课的老师是一个戴着眼镜的看上去挺干练的瘦高个。
这个“瘦眼镜”在介绍自己的时候,满口的南方口音,霍一多怎么看他怎么觉得像学校门前家政公司修水管的那个工人。
老师姓段,虽然外形一般,还有比较浓重的南方口音,但是段老师的知识到还是蛮渊博的。
据他自己介绍,他已经取得了博士证书多年,而且目前已经是副教授了。
按照大一时上课的套路,每逢遇到像宪法、法理、法制史和马哲、毛概这样内容略显枯燥,讲课者又不是美女老师的课时,霍一多和他的兄弟们一签完到,多半便会偷偷抱着足球溜出教室,会同其他班或系的哥们去球场踢球,或者去校外网吧上网,直到肚子咕咕叫为止。
但是他们之前对“三国法”的认识基本停留在仅仅可以与东汉末期那个历史阶段的法律区别开而已。
所以,这次既然有这么牛掰的老师给讲课,尽管不是美女,但人家毕竟是博士,又是本学期上的第一堂课,多少还是要给个面子的。
在闷热的教室中,80多人随着“瘦眼镜”讲课时那尖细的嗓音开始了漫长、紧张而又繁重的大二学习生活。
上课伊始,霍一多还激情满怀,但听了一会后,便觉得这国际公法好多和自己的生活都不相干,有些听不进去。
霍一多抱着迎着困难而上的立场和能忍则忍的态度坚持着,然而第一堂课下来,霍一多有些支持不住了。
屁股被板凳咯的直疼,裤裆里也出了不少汗,粘在了两腿间,很是难受。
于是,在短暂的课间休息开始第二节课后,霍一多的乏劲就上来了。
此时,他的注意力已经不能像第一堂课那样专注地听“瘦眼镜”讲课了。
霍一多记得上高中时候,老师曾经教育他的学生们,就是如果当你感觉到精神不能集中听讲时,不如把注意力转移到周围自己感兴趣的环境和事物,这样便可以缓解疲劳,重新凝结精力。
于是,霍一多的眼睛开始四处游离起来。
当霍一多第一次眼睛环绕四周的时候,才发现有很多人和他一样,目光游离,看来大家基本上都属于同病相怜。
这时候,坐在他前排的一个外班来旁听的女生吸引了霍一多的目光,这个女同学第一堂课时没有发现,那肯定是第二节课开始前坐到那里的。霍一多暗想。
只见这女生身材匀称,长发披肩,打扮时髦,光从背影看就足以令人赏心悦目,大有迷倒千万好男儿之势,可惜她坐在了自己前面,看不到正脸。
令霍一多眼前一亮的是,这位美女由于天热的缘故,只穿了一件橘黄色吊带背心,从他这个角度望去,竟然可以隐约的看到吊带里面那略显丰 满的白白的胸部外测,令霍一多顿时精神倍增,乏意顿无。
可能是几天没看到沈佳茜了,看着、看着,霍一多竟然情不自禁的萌生了一种想摸一下的龌龊想法。
其实这种想法也是比较正常的男性心理和生理反应,它不关乎什么道德绑架,食色性也,异性相吸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当然,这种想法是不可能有实际行动的,毕竟霍一多现在是有女朋友的人,平时又以正人君子自诩,岂能做这等龌龊事?
不过看一看,养一下眼还是没什么问题的。既然你女生敢穿,我一个大老爷们还不敢看了?
在女生背影的帮助下,霍一多的精力得以迅速恢复,于是他重新把眼神转向讲台,准备继续坚持听完下面的课。
然而,在他眼睛回转的那一刻,他的余光清楚的看到了同座的雷明和周岳的目光正也盯在了背影女孩的身上。
而且这俩个小子更甚到嘴巴大张,口水竟也配合似得流了下来,那没出息的样子令霍一多顿时鄙夷不以。
于是乎,他不禁轻蔑地瞪了他俩一眼,同时擦了擦自己刚才流出的口水,继续听课。
好不容易熬到了课间休息,霍一多和雷明几个人像往常一样在楼外的空地上抽着烟。
“这节课上的怎么样啊?这姓段的老师是个南方人,说话有些听不太清楚啊。”周岳说。
“这老师讲课就适合小六子这样的南方人听,你没发现这老师讲话口音和小六子很像吗?”雷明说。
“嗯,你别说,确实是挺像的。可能是由于放假,太久没上课的原因吧,我也挺难集中精神听讲的。
以前都以为学好民法、刑法就能学好法律,可今天一学这国际公法,才明白法律的种类还有这么多啊。唉!任重而道远啊。”霍一多抽了口烟,感慨道。
“对了,你们发现没有?今天阶梯教室有很多外班的旁听生啊。”周岳说。
“你丫真是少见多怪,谁让你动不动就刷夜翘课的。学校又没有不能听别的班的课的规定,谁愿意谁听呗。本来阶梯教室地方就大,这叫教育资源共享,明白吗?”雷明说。
“对,雷子说的有道理的。不过,还得说这个课应该是比较有吸引力,你看上‘马哲’、‘毛概’的时候咋就没有外班的人来旁听呢?”霍一多说。
“靠!我周大明白会连这个都不懂吗?我想表达的是,有很多外班的女生哦。你们注意到第二节课才坐在咱们前面的那个穿橘黄色吊带的美女了吗?穿的挺性感哈,身材好棒,借用雷子的一句话,嘿,那叫一个地道。”周岳咂摸着嘴的说。
“还在这回味呢?刚才上课时就发现你们两个色狼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人家美女看,还流口水了,瞧你们那没出息的样子。”霍一多假装鄙视的说。
“你还敢说你是柳下惠啊?你以为我不知道?我明明看到你也偷看来着。”周岳向霍一多吐了一口烟说道。
几个人正在抽烟侃大山,从楼里走出一人。正是刚才他们嘴里说的那个外班来旁听的橘黄色吊带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