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所有在学生阶段有过考试经历的人对小抄应该都不会陌生。考试打小抄顾名思义就是考试作弊。其实,考试作弊是自打有了考试这个名词后便随之衍生出来的如考试的寄生物一般的行为。从古代的科考制度到现在的各种资格证的考取,无不夹杂着作弊这种行为。不同的是,根据考试的重要性,对考试作弊的打击力度也有轻有重。
古时候,对于考试作弊行为最为常见的处罚就是罚科,也就是在一段时间内取消考试作弊考生参加后面考试的资格。例如在乡试中作弊的,不允许参加下届乃至下下届的会试(全国统一招考),在会试中作弊的,不准参加殿试,也就是皇帝亲自监考的考试。至于在殿试中作弊怎么办?估计没人有这个胆量,因为殿试是皇上亲自监考的考试,殿试中作弊等同于欺君罔上,不要命了?
在当今社会,考试作弊虽说被人所不耻,但由于很多考试都是一考定终生,因此这种行为是很难杜绝和根治的。目前,虽然对于像司法考试、注册会计师考试、公务员考试等重大考试中的作弊行为只是单纯的取消当次以及往后几次的考试资格,但据说许多法学家们已经在研究考试作弊入刑的可行性,相信考场作弊入刑在不久的将来一定可以实施,这样就将会在很大程度上节制考试作弊行为的泛滥。
相对于那些一考定终身的“大考”,在大学中考试监考的严格程度则要松得多。除了四、六级以及考试课外,监考老师在其他如考查课及部分不是十分重要的考试课的考场上基本上不会太较真,因此,才放任了许多大学生们考场作弊的行为。
高中时期的一多,虽然学习不能说的学霸一样的存在,但由于聪明,所以对知识掌握倒也扎实,每次考试也能排在前列。根本不需要做小抄,而且高中考试比较严格,做小抄的机会也没有很多。因此,对于作弊,一多是没有什么经验的。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和其他人一样,霍一多很快就掌握了作弊的技巧,首先就是要做好充分的前期准备工作,说白了就是做小条,而做小条的精髓就是先得缩印复习资料。
北某大门前西=南侧大约200米远,就在京客隆超市附近,有一个简易的复印社。除了复印,里面还经营着如汽水、小吃、铅笔、橡皮等各种小商品,算得上是品种齐全。很多和霍一多宿舍的兄弟们一样做小抄的学生也都到这里来复印,使得近期小店门庭若市,好不热闹。霍一多懒得走路,骑着自行车来到了复印社,顺手把自行车停到了复印社门口。
小店的老板是一个年级约30多岁的嘴上长有小胡子中年人,近日来生意的格外红火显然让小胡子感到很是满足,挺着隆起的啤酒肚,充满着干劲,脸上堆满了幸福的笑容。
“老板,麻烦帮我复印一下材料,请问多少钱?”霍一多问到。
“嗯,你这材料印一套需要10元。”老板接过一多的材料熟练的回答。
“怎么这么贵?别家才5元呀?”霍一多提出异议。
“小伙子,你这也不是单纯的复印,你不是还想要缩印吗?是做小抄吧?放心,我做这个很久了,套路都懂。就你这材料我印完还要负责帮你剪裁,保证你在考试中不被发现。再说我们这用的纸都是上好的木材做的,你看这纸张,啧啧。”说着,小胡子拿出一摞已经印好的小条在手中翻转,给一多演示着。
“怎么用这么好的木材做纸,那地球上的植被得被消耗多少啊?再说了,用这么硬的纸做小抄,翻的时候会有声音,容易被监考老师发现”一多暗自替地球感到可惜。也替自己考试作弊的成功率感到担忧。这一刻,一多才发现自己忧国忧民、伟大、睿智的一面。
“没关系,别人也是这么做的。我教你啊,我给你剪裁完以后,不是像一本小册子一样吗?你每天就把它拿在手里不停地揉,等纸揉软了翻页的时候就没有声音了。”小胡子老板向一多传授着经验。
当他看到一多手中的复习资料有法理学和法制史时,兴奋的对一多说:“原来你也是学法律的呀,我也是北某大法学院毕业的,我是94级的,咱们一个专业,算起来我是你师兄呢。既然都是自己人了,那就便宜点,合你8元钱一套好了。”
“什么?您也是我们学校毕业生?那您怎么还干这行?”一多知道自己的学校在中国大学教育界的地位,比北大、清华等名校也逊色不到哪去,怎么还有学长沦落到开复印社、小卖部的地步。
“呵呵,怎么,不相信啊?咱们学校出来的并不一定都能混成业界精英。你看对面那个卖天津煎饼的,那还是咱们学校88级学经济管理的毕业生呢。不过我们虽然没有给学校增光,但通过自食其力,能够在北京生存了下来,也算没给学校抹黑。因为我们在学校这边生活惯了,所以毕业后就在附近租了房子,等挣钱了也就在这里落户,一直就没有离开太远。”
“哦,怪不得呢。成儿,那就麻烦师兄把所有的资料都给我印六套吧,我们宿舍的兄弟都需要。”一多说。
“没问题。不过兄弟,作为师兄还是要提醒你一句。我们虽然考上了名牌大学,但是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叫做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如果我们不珍惜在大学校园里的时光,荒废了学业,到时候想后悔也来不及了。虽然我在这里开复印社挺赚钱,但是希望以后兄弟你关顾我的店时不是为了做小抄。”小胡子一边语重心长的说,一边帮一多缩印着材料。
“嗯,谢谢师兄,我知道了。”听了老板的话,一多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