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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十二像是提着小鸡一样，将满身是血的归灵，从庭院内拎到屋子里。
扑通！
然后，随手扔在地上。
“回避下。”
他一摆手，江陵和商竹赶忙抬起南宫如烟，回到卧室内。
小洋楼的客厅内。
只剩下两个人。
一个坐着，一个趴着。
“说吧。我一旦动手，你承受不起。”
李十二冷漠的开口。
“如果狂龙没死的消息传播出去，我想你……”
归灵趴在地上，冷笑道:“恐怕无数人会蜂拥而至，想取你项上人头吧。”
狂龙！
曾经地下世界霸主。
七云书院领袖。
更有人传言，狂龙手持神龙鼎，可以延年益寿，长生不死。
名望，财富，终究是过眼云烟。
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即便坐拥再多财富，可花不完，和没有一样。
但对于生命的追求，几乎所有人都渴望。
他们渴望长生不死。
只有这样，那些财富和名望，才有意义。
如果狂龙没死的消息传播开来，整个地下世界都会蜂拥而至！
他们已经受够被七云书院支配的七年时间！
一定会联起手来，杀死狂龙。
确保目前的格局，不会被改变。
至于神龙鼎，必然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抱歉。”
李十二摘下金龙面罩:“我没听到自己想要的回答，有些不开心。”
咔嚓！
他一脚踩下！
皮鞋底部的钢板，直接碾碎归灵手骨。
“嘶……”
归灵倒吸一口凉气，双目血红，但不吭一声。
他是忍术大师！
心性，远胜旁人。
此时和痛苦相比，归灵更多的是不甘。
他不甘心！
自己竟然，连拔剑的机会都没有！
“你可能，没见过大场面。”
李十二站起身，捡起大周岚夜剑，重新坐回到沙发上。
“今天，我给你开开眼。”
咔嚓！
说完，他一剑刺下！
“呃……”
归灵闷哼一声，肌肉开始绷紧。
痛！
他是人。
手臂被刺穿，能忍住没喊，已经是极限。
“我以前听人说，恐惧源自眼睛，耳朵。”
李十二蹲下身，一把抓住归灵脑袋:“睁开你的眼睛，看着。”
说完，他将剑缓缓抬起，一点点，一点点锉着归灵手臂骨头。
吱，吱，吱……
长剑，一点点陷下去。
鲜血，不住的流出来。
骨头断裂声，缓缓传来。
归灵崩溃了。
没什么能比看着自己身体，被一点点扯碎，更痛苦。
“我说……”
相比于肉体上痛苦，他难以接受的，是心灵上折磨。
“你想说，就说？”
李十二摇摇头，一剑斩断他右臂。
然后转过身，开始玩弄着左臂:“请你认清楚一点，现在是我想不想听，而不是你想不说。”
“归灵！我叫归灵！现在的身份，是深寒上总长。”
归灵第一次感到崩溃，他目光呆滞，喃喃自语道:“深寒元帅收到来自大乘殿司马无忌的信，邀请我合作，杀人夺宝。”
“很好！”
李十二收起长剑，坐回到沙发上。
眉头微微皱起。
戾气！
戾气，有些难以控制！
那龙王戒上，红光不停闪烁。
心里好似有一道声音，在不停呼喊。
杀了他！
杀了他！
李十二缓缓闭上眼睛。
深吸气。
声音，逐渐消失。
龙王戒，光芒黯淡。
“给我点有价值的东西。”
他靠在沙发上，显得很疲惫:“能够让我心动的东西。”
“大乘殿，似乎要在青城行动……这是我听元帅，讲的。”
归灵身体越来越虚弱，几乎是用尽最后的力气，才说完这句话。
“青城！”
李十二猛的睁开眼睛！
青城！
一切，难道要回归原点？
“大乘殿，和深寒合作？”
他出声问道。
“是大乘殿司马无忌，带着一份文件，找到元帅……”
归灵有气无力道:“文件上的东西，我只看到一半。这一半是关于你的，另一半，似乎是……”
“似乎是什么！”
李十二心烦意乱！
戾气，再次涌上心头。
龙王戒如同指示灯一样，只要上面红光闪烁，他便一身杀气！
压，都压不住！
“关于你，上面写得很详细。四年前，司马无忌安排白鸣……”
说到这，归灵一动不动。
“说！”
李十二浑身发抖。
他站起身，一把拎起归灵:“说！四年前，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归灵已经死了。
失血过多，再加上一心求死。
这位东亚忍术大师，泰山北斗一般的人物。
陨落在京城。
死无全尸！
“青城，司马无忌，白鸣！”
砰！
李十二一拳砸碎茶几，在屋子里不停踱步。
“青城……青城！”
他大吼一声，双目中，竟真有游龙！
“十二……”
江陵从房间探出脑袋，小声问道:“你没事吧……”
“回去！”
李十二大喊一声，双手抱头，蹲在地上。
青城！
当初，自己为何出现在青城！
而白鸣，自己最信任的人……
“那封信！那封信！”
李十二大口喘着粗气，想起当日金正杰来青城时，他和白鸣在海边的一次谈话。
“要么，信不是我写的。要么，白鸣撒谎。”
当日谈话，白鸣言之凿凿，自己是收到李十二的信，才只身来到青城，暗地里保护他。
并且信的最后，是阅后即焚。
毫无踪迹。
“一定有问题！”
李十二站起身，看着地上归灵的尸体，呼吸逐渐平缓。
“要么，你临死前骗我。要么，白鸣撒谎。”
司马无忌！
大乘殿核心人物！
青城幕后黑手。
七云书院，叛徒！
这样一个身份复杂的人，到底是谁！
为何自己记忆中，关于司马无忌这一点，竟然毫无印象！
甚至没听过这个名字，记不起这个人！
“我一定要查清楚！”
李十二晃晃悠悠走到洋房门口，对着保镖们摆摆手:“进去收拾干净。”
“是！”
保镖们迅速冲进去，清扫现场。
而李十二，独自一人靠在墙壁上，仰头看着天空。
夕阳，很刺眼。
当年温静珠，到底和司马无忌有关联吗？
他不清楚。
嗡！
就在这时，李十二手机猛的震动起来！
他本不想接。
可知道他号码的，都是熟人。
“呼！”
深吸一口气，李十二掏出手机。
下一刻！
他像是触电般！
来电人。
白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