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咄咄逼人!

“给朕把刚刚离去的那几人的名字给朕记下来。”

“另外造册!”

趁着飞花令刚结束,周围没人。

李未央走到他跟前悄声说道。

想要算计朕。

你们还不够资格。

虽然说对方仅仅只是想让他出丑,坏了他的名声。

但在大离。

除了朝堂之上的那些硕鼠之外。

读书人还是将自己的名声看的非常重要的。

恶语伤人,无异于故意伤人。

所以。

这几人,事后当然要清算!

调查他们之前有没有犯过什么罪行。

如果没有,那便小小惩戒一番。

若是有,那就并罚!

这样的处罚,李未央自觉很公正。

“微臣遵旨!”

听到李未央冷冷的声音。

郑方当然明白。

这个记下,不是简在帝心的那个记住。

而是事后算账的那个记住!

“王晨,刘恺,还有郑未远,你们三人要倒霉喽!”

“这几个倒霉蛋,也不知道哪里得罪了陛下。”

郑方利索地将那几个人的名字暗暗记在心底。

以免将来陛下问起时他回答不上来。

对这几人,郑方倒也不同情。

既然敢得罪人。

那就要承担得罪人的后果!

在王晨、刘凯、郑未远的不断散播消息中。

郑方已经开始组织起流觞曲水。

近百士子。

围绕着假山上面的小溪坐的满满当当。

这假山上面的溪水是循环往复而流的。

倒也不必担心会有人转不到。

转到谁,谁现场作诗。

这还是挺刺激的。

就连李未央也来了几分兴致。

郑方看到李未央兴致勃勃的样子。

心中窃喜。

陛下这一高兴。

不就说明我做的相当不错吗?

于是郑方便拉着李未央坐在假山顶部的位置上。

居高临下!

谁都不愿意别人比自己坐的高。

郑方是官府教谕。

坐在上边自然没有问题。

另外两个则是小有名气,公认的才子。

也没有问题。

可那个人面生的人坐在那里,就有问题了。

此人是谁?

他凭什么坐在那里?

李未央自己倒是没有察觉到这个问题。

九五至尊,坐在高处,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这样一来。

有许多人的心里开始不舒服了起来。

这种情况在认出了李未央是刚刚王晨那几人所提到的那个人之后。

变得更加严重。

“咱们连这位的名字都不知道,他竟然有脸坐在上面。”

“说不定是仗着与郑教谕认识,才厚着脸皮坐在那里!”

“这种人,吾等羞与他同伍!”

“真觉得飞花令上出得一时风头自己就了不起了!”

开始讨论的,都是那些气量小之人。

这种人,自己不好,也见不得别人好。

王晨就是其中代表。

不过这一次,假山上面人太多。

正在研究那酒杯是如何顺着溪流往下转的李未央并未听清。

人多声杂。

就算会内功也听不清。

李未央坐的是中间位置。

就连郑方,也是坐在了偏左一点,比李未央稍低的位置。

这种场合敢与陛下平起平坐。

是活腻歪了还是想当冠军侯?

李未央的两侧,坐着的士子都相当有名。

左侧士子其名张永,家中贫寒。

就连来参加诗会,身上穿的都是带补丁的衣服。

不过他无论何时,都是那副淡然的表情。

光是看着就很容易让人生出好感。

右侧士子其名陈远望。

家境明显比张永好处不少。

其人却是一脸傲气。

看了几眼心不在焉的李未央后。

陈远望语气不善问道:

“不知阁下何方人士,你我一同坐在这上面,他们我都认识。”

“吾却还不知道阁下的名字呢!”

绵里藏针!

这陈远望,是在质问李未央。

你一个无名之辈,凭什么与我等坐在一起?

话里的意思。

不光是李未央。

一同坐在山顶的几人也都听懂了。

郑方仿佛忽然从三伏天到了三九天。

一下从头凉到脚。

此人,竟然敢质问陛下!

瞥了一眼,郑方正要开口。

一旁始终处之泰然的张永却出声为李未央解围:

“陈兄。”

“一个座位而已,何必计较那么多?”

“再说,既然先前不认识,又能在诗会中碰巧坐在一起,这是何等缘分。”

“相互认识一下不就好了?”

张永语气温和,很难让人厌恶。

陈远望却不吃这一套:

“既然是诗会。当然要以诗交友了。”

“不知这位,做过什么诗呢?”

“若是没有,还请兄台换个位置坐吧。”

“此处位于山顶,众人都在看着这里,一会儿诗会开始之后,兄台若是做不出来诗,哼哼。”

“那可是丢人的,不光是你自己,还要连累我们一起丢人!”

说到最后。

陈远望几乎是用斥责的语气说的。

“这郑远望,平时看着挺聪明的,今日怎么像是患了脑疾一般!”

“竟然如此大胆,不依不饶地质问陛下!”

看到张永的劝阻不起作用。

郑方坐不住了。

陛下若是在自己的面前被人侮辱。

那他做臣子的,该算什么罪名?

主辱臣死!

“大胆!”

不过,郑方刚起身,嘴中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李未央一个眼神给憋了回去。

示意郑方将名字记下来之后。

李未央站起身子。

李未央都不需要刻意去显露,也不动怒。

便自有一股威严气质生出。

“吾名钱九,现在你可知道了?”

钱,通乾字。

意思是乾坤宇宙的乾!

九,乃九五至尊的九。

李未央取化名。

除了这个名字,别的就再也没有什么名字能够配的上他了。

“至于你的问题,吾并不感兴趣。”

“你是何人,你做过何诗,吾也不清楚,难道同坐在这里,我还要将这些统统告诉你吗?”

李未央一番话,将郑远望说的哑口无言。

沉默了片刻。

郑远望嘴硬道:“好一个伶牙俐齿!”

“不过,诗会上可是要用作诗来说话的。”

“你看到下面的那些人了吗?他们其中有不少人都是我这样的想法。”

“一会儿,你要是做不出来诗,看你还有何脸面呆在这诗会上了!”

郑远望坚持着拿作诗来说事。

郑方心中焦急无比。

这个傻子!

非得要把陛下得罪死吗?

一会儿,要是陛下做不出来诗,你能有什么好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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