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记得，陈生夫人石氏乃石老将军爱女清婉吧。”
“你与石清婉交好，探查其为人，若能拉拢，便暗中潜移默化于她！”
石老将军石振乃是西域三道镇守使。
石振恋权又为人谨慎。
麾下却又握着重兵十万，其中各族骑兵便占了五万之多。
若能寻石振一缺口，关键时刻或能起到大用。
“妾身定为陛下分忧！”
陈湘拍着胸脯，晃得李未央直眼花。
见她如此有信心，李未央也抱起希望。
先前他不是没有打过石清婉的注意。
可监视冠军侯已经相当困难了，石清婉整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无从下手！
“那此事，朕便交给你了。”
……
距离陈生上次入豹园呵斥李未央后，已经过了半月。
每隔几日，陈湘都要前往侯府讨论道法。
冠军侯大感：“我陈氏兴旺在即啊！”
而陈湘则是费尽心思地接近石清婉。
在回到皇宫之后，便立刻向李未央汇报情况。
“那石清婉每日吃斋念佛，清心寡欲，要不是陈生强逼着她信道，我还不能让她放下戒备呢！”
李未央眉头一挑道：“这么说石清婉是个明事理的？”
“对，但她又嫁做了陈生，就算有石振将军撑腰，也无法改变。”
“只能选择这样逃避。”
“这样的话大有可为。”
陈湘主动道：“要不我现在就拉拢于她？”
“千万不可！”
“潜移默化便可，待时机成熟时，剩下的事情朕会来做的，你不必担心。”
“唯！”
李未央感慨陈生又多一破绽。
另一边，山西帮的人已经找上了余成。
“老爷，四海商行钱子梁求见。”
“快请！”
听门房汇报完毕后，余成连忙吩咐。
“算了，还是我亲自去吧。”
关于四海商行，他比谁都知道他们的恐怖力量。
当年他不过是一无名小卒，搭上四海商行之后，才有的飞黄腾达。
“见过余大人！”
“钱兄真是折煞我也。”
“快请！”
到了书房，余成借着亲手泡茶的机会又整理了一遍思绪。
一会儿怎么忽悠。
想清之后，余成道：“钱兄喝茶。”
“想必今日来是为了京中诸商行而来。”
“这……”
钱子梁摆手：“既然余大人清楚，就不必再多说废话。”
凶狠地盯着余成，钱子梁问道：
“那些生意确实是被陈生拿去了？”
“确实！”
“此人迷信天命，大兴土木，修建道观，这才盯上了那些生意。”
“尽管我多有劝阻暗示，可他还是以这些生意与山西帮无关，乃是无主之物占有。”
“所得尽数用于修建道观。”
“其中情况，还请钱兄明察。”
余成清清白白的解释完，背后已是一层冷汗。
幸亏陛下提前交代，他特意准备了一番。
看钱子梁的神情，他似是已经相信了。
点点头，钱子梁道：
“这陈生，好大的胃口！”
“每年向他献上那么多银子，还要对我等下手。”
“也不怕撑死！”
钱子梁语气冰冷。
他当然相信。
余成说的话都是经得起推敲的。
那些生意过的是余成的手，最后也确实是用于修建道观。
一切准备，就为了这一刻。
余成趁热打铁道：“是在下无能，凭白失了这么一大笔财物！”
“若有机会，我定要将这些财物找补回来。”
“怎么找补？”
“从户部短些银两便是。”
余成这番话自然是表态了。
反正山西帮与冠军侯之间唯一的联系便是他了。
怎么说，由他一人而定。
其余像楚党熊廷山等于山西帮有关联之官员，又与陈生关系不好、
这其中，有相当大的发挥空间。
钱子梁却丝毫不以为然：“朝廷户部才有几个钱。”
论起财富，他们山西帮商人才算的上富可敌国。
“爱财之心，人皆有之。”
“可无论如何，都不该来拿我山西帮的东西。”
“他吃下去多少，便让他加倍地吐出来！”
朝堂官员畏惧冠军侯。
可这帮世家行商，多行走私事，打劫小国的事也不是没有做过。
他们可不怕冠军侯。
“要我如何做？”
余成一听要对付陈生，连忙问道。
钱子梁冷笑：“我来京城就是为了此事。”
“这次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别人不知道，我们可是清楚的狠。”
“东南那边海寇私商，其中有多少是陈生麾下的人手。”
“养寇自重，也就这点出息了，只要我山西帮发话，保准不让他从海上赚一分钱回来！”
“钱兄的意思是？”
“东南那边如今是镇远将军李淳风负责战事。”
“那厮也是个贪财的，我们将买通说服他，向陈生的人动手。”
“你在户部，将陈生所养的那些海寇粮饷拖上几日。”
“时机一到，我要陈生在东南布局满盘皆输！”
“钱兄大手笔，愚兄真是佩服。”
余成发自内心的佩服。
幸亏陛下棋高一着，不然嫁祸冠军侯的事露出马脚。
如今被反噬的就是陛下了。
“这粮饷之事，就交给我了，你看拖上半月如何？”
身为户部右侍郎，掌握钱财运转，余成对东南的粮饷还是很熟悉的。
只要在小吏运送之时，故意让其送错地方。
到了地方再发回来，再送往东南。
别说半月，一月也能拖得。
钱子梁满意点头：
“足矣。”
“三日之后就是粮饷发送之日了，到时便看你的了。”
余成拍着胸脯道：“放心吧！”
“好，事情已成，我便不久留了，还有事要做。”
“我送送钱兄。”
钱子梁走后，余成立刻在院墙外留下记号。
这是他与张万里约定的联系暗号。
很快，就有锦衣卫越墙而入。
“余大人有何事情？”
“刚刚那人是谁，昔日不曾见过。”
尽管知道这些锦衣卫是来监视自己的，余成的态度也还是很好。
就算不看陛下的面子，这些人日夜保护自己。
相当安全。
余成解释道：“刚刚那人乃山西帮龙头钱氏二公子，家居山西，世代豪强。”
“据说可追溯到五朝之前。”
“此人所来，为的正是京中商行之事。”
“吾要求见陛下，汇报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