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子为君王分忧。
将军为君王而战。
这本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不过,在李未央如此艰难的处境下,还能有这样的心思就相当难能可贵了!
唐隐的忠诚,李未央不会怀疑。
不过这一临走时的宣誓,仍是让李未央心中触动:
“朕等着那一天!”
回京之后,积攒力量,削弱冠军侯的力量。
待练好十万兵,就算冠军侯手中掌握天下兵马李未央也浑然不惧!
“吾等愿为陛下效死!”
李未央说完之后,便上了龙撵。
归京队伍后面,唐隐率着一众将领跪倒一地。
北风呼啸,漫天萧杀!
就在这种气氛之下,猛然响起了一声不着调的大吼:
“陛下,等等我啊!”
“我还在后面呢!”
李未央外窗外一看。
脸色沧桑的赛华佗正带着他的几名弟子狂奔而来。
“差点把他给忘了。”
李未央也有些无奈。
昨天刚给这厮交代过今日归京。
他竟然能在好端端的送行场面上演这样一出戏码。
极品!
对赛华佗,李未央也只能用这两个字来形容。
“为何来迟?”
李未央看向赛华佗。
“陛陛下下!”
气喘吁吁的赛华佗站定后喘了几口大气这才扶着一旁开口:
“昨日受到您的启发,回到火药工坊后,吾等想出了一种新的研制颗粒火药的思路。”
“故此一夜未眠,这才迟到。”
“不过陛下,颗粒火药的研制已经有了大大进展!”
“按照现在的进度,顺着研制下去,用不了多久就能生产了。”
谈到火药,赛华佗的神色相当精彩。
“你有这般天赋随朕回京做一御医还真是可惜了。”
“不如就留在火药工坊吧。”
面对李未央的调笑,赛华佗赶忙将头摇成了拨浪鼓。
“我还想时刻追随陛下,跟在陛下身边聆听教诲呢!”
“别耍活宝了,到后面寻一马车坐下。”
赛华佗上车之后,并未径直地向京城走去,而是来到了鹦鹉洲城外的愿离亭。
在此处,汇合萧衍。
萧衍作为朝堂之上唯一可用的朝臣,李未央自然是要带上的。
不然先前也不会让萧衍寻找主事鹦鹉洲之人。
“微臣参见陛下!”
萧衍带着身后的一大帮戏班子一同拜见李未央。
这些戏班子的人足有几百之多。
戏班子凭白出现在这里,李未央并未惊讶。
因为这就是他的安排。
“东西可都带来了?”
“回陛下,都带来了。”
“好,那便开始换吧!”
李未央一声令下,除了一百留作护卫的护龙军精锐。
余下的无论锦衣卫还是血滴子,全部都换上了戏班子装扮。
李未央乐了:“这面具,谁也想不到,这些人会是朕的锦衣卫!”
或是带上面具,或是各样装扮。
众人身上的杀气以及身上那种行伍之间的气息,很好地被掩饰了起来。
萧衍笑道:“陛下英明啊!用这样的法子来隐藏,谁也不可能想到的!”
“朕向来荒唐,就算带几个戏班子回去,那冠军侯想必也会是觉得理所应当的。”
“如此甚好!”
之所以这样做,还是为了瞒过冠军侯。
不然的话,明明出京的时候身边没有这些人。
回去的时候却多了这么多武士。
陛下在鹦鹉洲都做了些什么?
一旦冠军侯认真起来,李未央觉得,自己在鹦鹉洲的事情不一定能够瞒的住。
戏班子这个办法,足以漫天过海!
一切准备都已经做好。
“启程!”
……
京郊,十里外。
几名礼部的小官满脸不耐烦地等候着:
“那昏君怎么还不来,真是让吾等好等!”
“就是,我那新娶的小妾还在被窝等我呢,要不是他今日归京,我非得好好暖和暖和!”
“余兄,你那小妾有多暖和?”
“哈哈哈!”
一群人发出肆意的笑声。
无论是神情还是言语间,丝毫都没有对皇帝的该有的尊敬!
最终还是有人看不下去道:“余兄,唐兄,慎言啊!”
“再怎么说,他是君,我们是臣,如此之言,不可行啊!”
“哈哈,此言差矣!”
“君,他这样的怎么能称得上君王呢?”
更有嚣张的大言不惭道:
“怕什么!”
“我舅父乃户部侍郎,曾上冠军侯府赴宴!”
“你们以为这小皇帝是自己愿意回来的吗?”
“还不是冠军侯要他回来,他才回来的!”
“这天下啊,还是要冠军侯说的算!”
“而且侯爷已经发话了,要不了多久,这昏君就要被废了,拥福王上位!”
这消息在大离朝堂的上层算不得什么秘密。
但对于这些小官来说还是相当劲爆的。
“侯爷真乃天命之人,废这昏君也是应该的!”
“侯爷目光如炬,若是福王上网,才能有利于天下百姓啊!”
众人激情澎湃之间,有人弱弱道:
“可我怎么听说那福王残暴?”
“每日以虐杀美人儿为乐,动辄以人为猎!”
“谣言,一定是谣言!”
“难道你还信不过侯爷的眼光吗?”
“侯爷要拥立福王上位,一定有他的道理,吾等自当从之!”
“理当如此!”
上级官员以冠军侯唯马首是瞻。
上行下效。
这些小官也同样如此。
一个个只愿意拍冠军侯的马匹,无人理会李未央。
这一情况,在上旬内阁阁老得罪了冠军侯,不久便病逝之后,变得更加严重!
几人讨论的兴高采烈的时候。
远处,漫长的队伍带着飞尘出现在地平线上。
“来了,来了!”
有小官看到那高高竖起的龙旗之后,连忙就喊。
众人这才收敛起嚣张,假装恭敬地面向队伍方向。
“吾等参见陛下!”
“礼部官员代百官出城迎接陛下十里!”
队伍缓缓停下。
李未央掀开轿帘,也不让他们起身免礼。
一幅嚣张跋扈的表情,冷冷的看着他们:
“礼部?尔等遵的是什么礼?”
“朝堂诸公有何事要忙,让尔等代为迎接?”
“按礼法,该如何迎接君王?何等仪仗?迎接几里?”
“尔等既然学礼,难道连这些礼仪都不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