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踊山完工以后,刘敬泽站在山顶心潮激荡。
他清楚知道这是给国家立功的大好机会。
而今他已经抓住了。
若是能够更加完美的推行下去,后续必然能够得到皇帝陛下的重用。
因此,在功成之后,便毫不犹豫的修书一封,在书信中向萧衍汇报了神踊山的修建进度。
一天之后,一名暗卫将刘敬泽的书信送到了萧衍手上。
萧衍大为满意。
如今距离李未央说过的最后的工期,还有两天的时间,如此浩大的工程,刘敬泽居然如此迅速的完成了!
“好好好!我萧衍果真是没有看错人!”
心中愉悦想着,萧衍赶忙去将此事汇报给李未央。
他到达豹园时,李未央正在温房中修剪一束迎春花。
春来,迎春先知。
如今豹园里的迎春花已经冒出了嫩芽,而如同小米粒一般大小的花苞也挂在枝头,似乎随时都有含苞待放的可能。
“陛下,大喜事啊。”
走进温房中,萧衍便难以克制心头的喜悦笑着说道。
“你先别说,容朕猜一猜。”
李未央放下手头的剪刀,呵呵一笑向着萧衍走去。
他沉吟片刻,冲着萧衍挑了挑眉头。
“岳父大人,莫非是你那八竿子打不着的门生刘敬泽,已经秘密修建好了神踊山?”
“哈哈,陛下敏捷,这天底下什么事都瞒不过陛下。”
萧衍哈哈大笑,连声拍马屁。
笑声止住后,便赶忙取出书信送到了李未央的手中。
李未央过目,对刘敬泽很是满意。
当着萧衍的面,狠狠地将他夸上了一通。
萧衍脸上有光,脸色不由得红润了几分,心头更是快意无比。
但他并未忘记此番前来的目的。
待到李未央静下来以后,便开口询问李未央下一步的打算。
“下一步,自然是让冠君侯知道这好消息了。”
“请君入瓮,请君入瓮,想请君来,那好消息岂能瞒着君呢?”
李未央微微一笑。
萧衍若有所思点了点头,他明白后续的计划。
但对于后续计划的细节,他却觉得不仅自己难以把握,就算是刘敬泽只怕也难以出揣摩。
于是,便又开口询问李未央,他打算以什么样的方式来让冠军侯得知平阳县出了祥瑞这件事。
“岳父大人,这很好做。”
“童谣!”
李未央看着表情严肃的萧衍,只是说了短短两个字。
而萧衍则是在李未央将这两字脱口而出的时候,刹那便明白了过来。
对!童谣!
他冲着自己脑门上拍了两把,脸上露出了一抹干笑。
遍读史书的他岂能不知道童谣的威力和作用。
先不说千百年前的朝代,单说前朝和大离王朝,前朝要覆灭,而大离太祖在摇摆起兵之时,民间就曾有一首童谣广为流传过。
这童谣中说:
换天地,李家子弟把家离。
丢河山,赵家宗祠香火断。
虽说,先祖创业距今已经过了百年,但萧衍在想起这件事的时候,却觉得自己仍然像是亲身经历一般。
如今再次想起,萧衍心中激荡不已。
“陛下,微臣明白了。”
“微臣这就命令刘敬泽以童谣的方式着手去办!”
萧衍面带红光,激动说道。
说完以后,便急匆匆的离开了豹园。
他走以后,李未央再次拿起剪刀。
看着花盆里一根粗壮的不开花朵的陈年老冗枝,毫不犹豫咔嚓一剪子剪了下去。
那老枝应声而断,猛地坠地。
而李未央则是勾勾嘴角淡然一笑,如同喃喃自语一般说道:
“料峭春寒即将过去,马上就是开花的时节了。”
“要想迎风怒放,朕岂能留你?”
再说萧衍,他回到府邸以后,便联络了一名暗卫,命暗卫尽快将书信送到刘敬泽的手中。
那暗卫不敢怠慢,一天以后,就将信送到了翘首以待的刘敬泽手里。
当刘敬泽得知李未央的意思是要以童谣的方式将神踊山祥瑞之事传入冠君侯耳中时,嘴角露出了一抹狂放的笑意。
猜中了!
还真的让他猜中了!
他此前的想法便是用童谣使得深山老林中出现神踊山的消息四处传开。
如今他的想法和皇帝陛下不谋而合,这恰恰说明,他刘敬泽是能够揣测天心的!
还有这些能够为他带来莫大的好处,在他以后的当官生涯中,是他能够快速的平步青云。
“小大人,感谢肖大人。”
冲着京城的方向默默念叨了一声,刘敬泽抬起头来,又看了看身后高耸的沈永山。
那山就矗立在那里,一如昨日一般。
而如今刘敬泽在看这山,眼中多了许多异样的感情。
他看了一阵,似乎心头想明白了什么之后,这才回过神来,将下一步的计划付诸行动。
“来人啊!拿笔墨纸砚来。”
冲着他的亲信吆喝了一声,随之而后,那名小厮便拿来了笔墨纸砚。
刘敬泽心潮澎湃,头脑之中更是文思泉涌。
提起狼毫笔,毫不犹豫便在摊开的宣纸上笔走如龙。
只是短短的二十几个呼吸的时间,刘敬泽信手就写下了一首童谣。
那墨迹还未完全干,他便捧着那一首童谣让身边的那名小厮去看。
那消失向着宣纸上看了过去。
当他看到——神山成,大离崩,四海唤明主,王侯策马驰骋几句的时候,不由得心中震撼无比。
“老爷呀!这要是传播出去,侯爷的人只怕是用不了多久就要到平阳县了。”
“老爷,你可要做好充足的准备。”
“若是事情有纰漏,只怕是难以应对侯爷的盘问。”
那小厮额头上满是冷汗。
虽说他是一个身份低微之人,但是对于朝廷风向也尤为清楚。
深知此时牵扯甚大,一旦败露出去,必然是后患无穷。
然而刘敬泽却是不以为意。
他似乎是做足了充分的准备一般自信一笑。
“来吧,冠君侯一行人不足为虑。”
“就算是他知道这神山是我修建的又如何?他心中正欢喜呢!”
“如今,人人皆知他要祥瑞,渴求地如同疯魔一般。”
“而他越是如此,考虑便越是难以细致入微。”
“那么牵着他鼻子走,对于老爷我来说,那便是信手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