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园。
送走萧衍之后,李未央立刻叫来林婉柔下令:
“传令张万里,让他立刻联手萧河在军中将陈生要对李淳风以及镇南大军不利的消息传播出去。”
“另外。”
“汪直前往传令之后,若不能直接解决李淳风,必定要联系陈生在东南蓄养的其余海寇。”
“让张万里密切监视,一旦汪直联系,要立刻查清究竟是哪股势力,在什么地方!”
“遵命!”
李未央命令发出之后,只需静待事情发展即可。
再再加上皇宫中没有了汪直,整个人由内而外地轻松下来。
“爱妃,来到豹园之后你也好久没看过宫中的景色了。”
“不如今日我带着爱妃游玩可好?”
“终于能出去了。”
萧妃满怀欣喜地答应下来。
这豹园,她确实也是呆够了。
李未央悠哉悠哉地携美同游。
外面,却是刀光剑影。
冠军侯府,尽管有着幕僚劝阻,可咽不下气的陈生还是决定对杨士奇以及熊廷山二人动手。
幕僚仍在尽心劝阻:“侯爷此时若动,内忧外患之下,万一出现意外。”
“就是无法挽回之局啊!”
“不如……”
陈生大手一挥:“不如什么不如?”
“就算此时无法除掉这二人,我也要让他们知道个好歹。”
“不然,人人都以为我陈生是个好欺负的!”
陈生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有李淳风逆反在先,后面又有杨士奇二人在朝堂之中添乱。
照这样发展下去,这天下,谁还听他陈生的号令。
“不必再劝,此事本候已经有了决断!”
“传令吏部,开始京察!”
“楚党以及勋贵一派官员,全部评下等,将他们派出京中,去往外地为官!”
“遵命!”
京察,乃是吏部选人用官的重要行动。
此等权利,掌握在吏部手中,而吏部尚书谭健又是听从陈生号令的。
开启京察,与陈生下令排除异己没有差别。
“侯爷这是要开党争啊!”
受到命令后,谭健也相当惊讶。
京察大选一旦开启,便只有党争一个后果。
结果不可控。
但谭健没有丝毫犹豫地便安排起来。
“安国公,熊廷山,这次有你二人好看的。”
“上次若非你二人阻挠,本官如今已经入阁。”
“喜欢争,这下我看你们怎么争!”
谭健写了奏折一份,送往内阁。
内阁之中,除了萧衍都是冠军侯的人。
在得知这是陈生的意思后,便立刻批红施行。
甚至没有送到李未央的面前。
最终还是萧衍急匆匆的入宫,李未央才得知了此事。
“京察!”
在得知陈生进行了如此疯狂的举动之后,李未央也很是惊讶。
“他难道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
萧衍道:“陈生此刻定然恨杨士奇、熊廷山二人入骨,那些后果,恐怕他已经顾不上了。”
李未央皱眉道:“他这样做倒是朕没有想到的。”
如此一来,虽不影响东南军事。
但京中局势必然要变。
“罢了,既然事已至此,也只能面对。”
说着,李未央感叹一句:“这棋盘之上,没有定数啊!”
“陛下,臣该如何做?”
沉吟一番,李未央做出安排:
“京察虽然来的仓促,却也不失吾等从中获取好处的机会。”
萧衍不解:“此次京察陈生要针对的是所有人,若要好处。”
“恐怕很难吧。”
萧衍说的委婉,可还是指出李未央的话无异于痴人说梦。
李未央摇头道:
“针对所有人,他陈生也要有那个胃口!”
“如果朕所猜的不错,陈生自己恐怕也在面对着巨大的压力。”
“你回去之后,只需要做出对杨士奇以及熊廷山二人水火不容的姿态。”
“陈生自然不会盯着你不放。”
“无论是因京察与两党离心离德的官员还是一直处于边缘位置的官员你都可以拉拢。”
“只要不向他们表露真实目的,其余无论是官位还是利益,都可以许之。”
萧衍有些担忧道:“陛下,若是这般,就算拉拢了不少人。”
“那些人定然也无法对陛下做到忠心。”
“你当朕不知道?”
李未央很有把握道:“这些人的心思朕如何不知。”
“之所以这样做,不过是让他们不投向陈生罢了。”
“若不借此时他们对陈生心生怨恨的时机,过后这些人定然要投向陈生。”
萧衍一想也是。
“陛下英明!”
萧衍走后,李未央立刻叫来林婉柔给杨士奇传去消息:
“京察即将开始,君多保重。”
安国公这枚棋子,李未央用的还是相当趁手的。
虽然此时李未央帮不上什么,却也不想放弃。
收到消息的杨士奇一下傻了眼: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他奈奈的,劳资这回算是替小皇帝背了黑锅了!”
看到京察的字眼,杨士奇闭着眼都能想到这是陈生的针对。
“陈生此贼小气,也就这点小家子手段了。”
“还好我勋贵一脉没有什么高官。”
“不过也不能这样坐以待毙,去看看熊廷山怎么说。”
若说损失,只有楚党才是即将到来的京察中损失最大的!
来到熊府,杨士奇一见面就道:
“熊大人,我收到消息,陈生那厮要推动京察!”
“这是要对你我两党下死手啊!”
熊廷山惊的站了起来:“这厮是要开党争之头啊!”
呆愣良久,熊廷山才又坐下:“完了!”
“此次京察,我楚党定然难逃一劫!”
杨士奇道:“我勋贵一派同样如此,熊兄可有何对策?”
“有个屁的对策!”
熊廷山头疼道:“陈生定然是要借着京察的机会排除异己,将我等扫出京城。”
“唉。”
杨士奇一脸慌张道:“我可不想出京城啊!”
每日在府上游玩多快活。
杨士奇哪里想出京受苦。
“我说的是我楚党一脉,你勋贵一脉自然是不用怕。”
杨士奇不解:“怎么说?”
“你勋贵一脉若要出京,定然要在地方为将,掌握军权,陈生如何放心?”
“最多是将勋贵中的那些官员全部处理。”
“我楚党就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