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迎亲和婚礼流程都比较简单,不会出现很困难的拦门行为,基本都是非常友好地对答几句就过关。
不过因为今儿林跃是坐着吉普车来迎亲,所以大家格外激动,年纪大的还矜持一些,年轻的都打了鸡血一样嗷嗷喊。
这可是头一份儿啊!
这年头在乡下坐吉普车不亚于后世普通人坐劳斯莱斯幻影,那虚荣感蹭蹭飙升。
不客气地说,此后除非这一片再出现个开三辆以上吉普或者小轿车迎亲的,否则老荆家就是这独一份儿的光荣。
那脸长得呀,让荆父感觉自己的脸凭空大了十数倍不止。
他晕乎乎的,脚底踩了棉花一样。
林跃从吉普车上下来,被一众青年簇拥着进了门。
挤到老荆家来凑热闹的邻居们、来参加婚礼的亲朋们,见过没见过林跃的都赞不绝口。
“小伙子真俊!”
“平时没觉得他这么高呀?瞧那大长腿!”
“这个头儿,这身材,啧啧,真不赖!”
“可让彩仙嫁着了。别说二婚,三婚我也乐意。”有人哈哈笑。
荆父荆母是知道女婿俊的,可平时林跃也不好打扮,这会儿捯饬得板板正正的,瞅着就格外修长俊秀,真真的越看越好看。
就在这时候有人低呼一声,“呀,咋还带孩子来的?”
“那是……压车童子?”
“那另外一个……两个呢?”guxu.org 时光小说网
“不说新郎二婚吗?这是他的吧,带着孩子来迎亲啥意思呀?给新媳妇儿下马威呢?”
荆家大舅妈瞅见立刻长了气焰,撇嘴嗤了一声,“瞧见了吧,我说什么来着?”
荆父和荆母也是心头一沉,平时老林家对彩仙挺好呀,咋这时候不给面子呢?
要当着这么多亲朋的面不给彩仙脸?
盼盼甜甜、侯伟和宝儿都下来了,跟在伴郎团后面看热闹。
哎呀,娶媳妇儿真有意思!
宝儿傻憨憨跟在哥哥姐姐后面,开始还有点紧张害怕,后来被甜甜盼盼领着也就无所谓了。
荆父荆母几个在院子里拦住了新郎团。
荆母低声道:“女婿,孩子咋回事呀?”
盼盼立刻大声道:“我们是压车花童,给小舅妈送捧花的!”
甜甜则把从小舅手里抢来的捧花塞给宝儿,笑道:“这可是我们特意给小舅妈定做的捧花,独一份儿的,别人都没有!”
她拉着宝儿的手举起来,展示一番,“好看吧?”
这可是用红绸加真花做的,里面有月季、绣球花,百日红等,又好看,寓意又好听。
盼盼也推推宝儿,“你要说什么来着?”
宝儿眨巴眨巴眼睛,“帮我爹,接亲!接娘回家!”他歪头朝窗户那边看看,想看看对自己可好的彩仙阿姨在不在。
奶和哥哥姐姐都说以后彩仙阿姨就是自
己的娘,彩仙阿姨对她好,他也要对她好。
荆父荆母没想到宝儿会主动开口叫娘,原本的一丝担忧也瞬间化为乌有。
彩仙没白稀罕这孩子啊,孩子是个懂事的。
看谁敢嚼舌头说乱七八糟的。
屋里的荆彩仙已经听见,笑得格外甜,扭头冲着窗户道:“宝儿,甜甜、盼盼、侯伟,快进来呀!我给你们预备了好多糖果呢。”
几个孩子一听,嗷嗷叫着往里跑,“接媳妇儿喽,接媳妇儿喽!”
门口原本站着几个新娘的姊妹兄弟,还想刁难一下新郎呢,结果就被儿童团冲进去了。
进了屋里,盼盼和甜甜把宝儿推上炕,他们也爬上去,对着荆彩仙摇手摆了摆,“小舅妈,恭喜新婚大喜,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哈哈哈哈。”满屋子人都笑起来。
原本新娘子还要佯装哭,掉几滴泪儿的,结果荆彩仙也被逗得哈哈大笑,满院子亲朋都听见了。
她哪里还哭得出来哟。
大舅妈又在那里撇嘴,“哪有这样不害臊的闺女。”
彩仙大姨受不了了,压低嗓门道:“大嫂子,来参加婚礼是高兴的,给新人添喜庆的,你拉着个脸,嘴巴撇到耳根子上,那么看不上你还来干啥?”
大舅妈被她说得没脸,更不乐意的。
大姨也不搭理她,只用屁股给大舅妈往后面撅了撅,免得丢人。
宝儿把捧花递给荆彩仙,软软地叫了一声娘。
荆彩仙半点不觉得自己一个刚成亲的被小孩子叫娘有啥不好的,反而高兴得一把搂住宝儿,亲了一口,“哎,好宝儿。”
她又凑过去要亲甜甜盼盼几个。
他们嘻嘻哈哈笑着躲开,小舅妈嘴巴上擦了红红的胭脂,沾了宝儿一脸,他们可不想。
荆彩仙就给他们兜里装满花生瓜子和糖块。
大白兔、高粱饴、水果糖,各种各样的都有,都是小孩子们的最爱。
新郎新娘上了后面的吉普车,陈燕明负责开车,荆大哥作为送亲大哥坐副驾驶。
宝儿坐在荆彩仙怀里,甜甜坐在林跃怀里,盼盼就坐在荆二哥怀里,多出一个侯伟,他瘪瘪嘴,但是知道今天是小舅结婚的日子不能哭,所以就挤到新娘新郎中间去了。
荆彩仙就从自己头上拿下一个新娘发夹给他夹上,几人乐得笑声不断。
另外一辆吉普车就拉去林家喝酒的亲朋,自然是坐和新娘子关系最亲近的人。
荆彩仙的大嫂,还有大姨大姨夫,二叔二婶等。
荆家大儿子夫妻去林家送嫁,二儿子夫妻在家里负责招待亲朋。
大舅妈想往车上挤,“我是她大舅妈,让我去!”
荆母一把扯住她,用力给她扯回来,“大嫂,我家也有肉有鱼,你在这里吃就行。”
大舅妈还想说啥,荆母就指挥二儿媳给她拦住。
不许大嫂子去林家丢人!
待吉普车走了以后,荆父这边还发了一辆骡车,让没挤上吉普车的去林家送嫁的亲朋坐着过去,等吃完酒席再坐回来,反正不能麻烦人家吉普车送。
咱没那么大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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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忍不住在心里嘀咕:奶奶个腿儿的,老子还没坐上亲家的吉普车,倒是让来吃酒的先坐上了。
荆家亲朋坐着吉普车到了林家屯,发现林家这边办得更加热闹,满院子满胡同的人啊。
林家和大伯家院子都扎起了遮阳的棚子,棚子底下摆了好几桌呢。
说啥来着?
二婚,林家不会重视的,肯定糊弄一下拉倒。
瞅瞅,瞅瞅呀,谁家是这样糊弄的?
你们倒是糊弄一个,就照这个标准来糊弄好了。
等新娘子进了新房,外面鞭炮放完,这边就有人喊开席了。
林家屯的支书、大队长、会计等人自然都在的,全都负责帮忙陪客。
林母怕儿媳妇饿着,也单独收拾一桌,让林姝姊妹三个在新房里和荆彩仙一起吃。
外面吆三喝四都是喝酒抽烟的,熏人。
原本她让孩子们在屋里吃,可他们大了爱凑热闹,不肯,都跑到外面去看新鲜,林母也就不管他们。
荆彩仙已经把宝儿给自己的花都插在一个土黄色的陶罐里,放在窗台上,映着红色的窗花、红色的被面、刷得雪白的墙,那花儿也格外娇艳。
荆彩仙就觉得自己嫁对人了,她一点都不惶恐忐忑,相反很安心。
她对林姝几个笑道:“大姐二姐三姐,等我三日回门我要带着宝儿,你们说没问题吧?”
林大姐一怔,“带着宝儿?”
林夏:“他要是不淘气,你们不嫌麻烦就带着呗。”
林姝小声道:“悄悄带就行,不用说。”
荆彩仙好奇,“为啥呀?”
林姝探头瞅瞅,“别让我家那俩听见。”
现在盼盼和甜甜可爱出门做客了,也不知道为啥这么喜欢凑热闹,真是服了。
听姥娘和婆婆说她不在家那段时间,那俩孩子可参加了婚礼了,特别爱去人家家里吃席。
就他们滚床童子,人家都专门给置办一小桌呢,就是那种小炕桌,也放上几个碟子碗的。
荆彩仙就笑,瞥眼就见几个孩子已经扒着窗台凑上来了。
盼盼:“小舅妈,你回门带宝儿,不如把我们仨也带上呗?我们不白吃,也随礼的。”
荆彩仙:“当然行。”
林姝:“……”
这么热热闹闹的,虽然有林大娘和周母带着好几个女人负责厨房,可林姝和大姐也得帮忙,给累得不轻。
陆绍棠、陈燕明和姜卫东、林夏明儿都得回单位,侯建伟也惦记着他在其他公社的项目,所以他们晚上就回陆家。
第二日一早林姝和大姐起来给他们做了水捞面,让他们吃过早饭就回单位。
林姝说盛夏城里太热,绵
绵又白胖的,都给热出痱子了,就留姜老太和绵绵在乡下住一阵子。
正好给她断奶,让她喝奶粉加吃辅食,这样林夏可以轻松许多。
姜老太自然乐意,而绵绵平时都是奶奶带着睡觉,除了吃奶并非亲妈不可。
许小悠上学之前也把快快送过来,俩差不多大的孩子正好做伴儿,姜老太和方姥娘一起看着倒也不费劲。
盼盼和甜甜算着小舅小舅妈回门的日子呢,还特意问清楚三日回门是从哪天算的。
第二天傍晚俩孩子就坐不住了,跟林姝商量,“娘,我们是不是得提前去姥儿家呀?”
林姝这几日在大队缝纫组盯着呢,秀秀那边问题不大,衣服、头花、遮阳帽都是她惯熟的,但是周秀兰那边才开始,各人手艺参差不齐,配合不够默契还需要磨合一段时间。
有些婆娘瞧不上周秀兰不听她安排,就得需要林姝去敲打敲打。
林姝刚从大队回来,正在院子里洗手洗脸,她扯过毛巾擦脸,“你俩下午放学怎么没去帮爷爷选草药呀?”
如今大队副业多,陆老爹也可忙呢,除了给病人们看病、扎针这些需要他亲力亲为以外,他都把推拿、刮痧、拔罐这些教给张佩金,让他打下手。
另外大队长一直带人酿酒泡药酒,粮食有限,酿酒也有限,所以药酒是有数的,基本每个月做一次。
原本陆老爹觉得药酒的方子是他从书里琢磨的,公开也没啥,不过林姝和他商量这个可以做大队副业,给全大队谋福利,没必要现在公开。
既然不公开,那药材的种类、数量以及炮制方法就得保密。
这个他没交给张佩金,都是亲力亲为,一个人精力有限,他既要看病还得炮制一些特殊药材,所以还是挺累的。
盼盼甜甜心疼爷爷,就每天下午放学去帮他选药材配药材,还能帮忙碾药材呢。
甜甜:“今天没有活儿,我们就先回来了。”
爷爷知道他们要去做客,所以就没安排,嘿嘿。
林姝看看天色,“明天吃过早饭我送你们去公社也不晚。”
这仨孩子,咋那么喜欢凑热闹呢?就不能和秀秀、侯莹俩匀和匀和。
结果第二日刚吃过早饭,林跃就用鸡公车推着荆彩仙和宝儿来了。
盼盼和甜甜、侯伟一件,立刻打了鸡血一样嗷嗷往车上爬。
林姝给三个孩子也准备了礼物,一篮子刚摘的鲜桃儿,一大玻璃瓶药酒,还有一小坛子泡菜。
四个孩子挤在一边儿,朝外坐着,让荆彩仙坐另外一边儿,这样就不会偏了。
荆彩仙不好意思,她跟林大姐和林姝说几句话,就示意林跃推着孩子走,她跟着走就行。
林跃跟没听懂似的,笑嘻嘻的,“快上来吧。”
四个孩子也纷纷催她,“快呀!”
荆彩仙就红着脸坐上去,又和林姝、林大姐摆手,“大姐三姐我们走啦,傍晚儿给孩子送回来。”
林姝和林大姐对着他们摆摆手,待他们走远了才转身回家。
林大姐:林跃和几个孩子加起来没有十斤沉。
都不是稳重的。
林姝笑道:弟媳妇乐意呗?,挺好的。”
此时林跃推着媳妇儿孩子们正在路上表演呢,一步三颠哒的,给孩子们乐得嘎嘎的,惹得路边锄地的社员们都抬头看。
荆彩仙把林姝送的遮阳帽往下拉了拉,对林跃道:“快走吧,一会儿太阳老高的可晒了。”
林跃就跟孩子们吆喝一声,“要起飞了,准备好了吗?”
四个孩子立刻抱住鸡公车上的木梁,“准备好了,快点起飞!”
林跃就推着他们小跑起来,随着步伐鸡公车也上下有规律的颠簸着,孩子们时而惊呼时而哈哈大笑。
傍晚林姝他们在家里吃饭的时候,林跃和荆彩仙带着孩子们回来了。
荆家给了孩子们好多回礼,一大条肉,还有一坛子猪油,一笸箩大肉包子,还有一些糖。
盼盼那个腿高的四方铁皮桶已经装不下他的糖果饼干等吃食,嗯,他又有另外一个更大更新的,依然是他干爸给买的。
方荻花留小夫妻吃饭,他俩和孩子都吃不下,他们在荆家吃了两顿才来的,一个个撑得肚子溜圆儿。
林跃和荆彩仙带着宝儿离开以后,盼盼甜甜和侯伟就开始给大家绘声绘色讲小舅陪着小舅妈回门的事儿。
“荆家那老些人呀,跟结婚那天差不多,都来看热闹。”
“还有个大舅妈来蹭饭呢!”
“她情商可低了,说话阴阳怪气的,气得小舅妈的娘要和她绝交呢。”
正好陆合欢带着许小悠过来接快快。
方姥娘关心道:“小悠,你咋才来呢?”
平时许小悠放学会和甜甜盼盼去医务室待一会儿,然后一起来陆家吃饭、接快快。
今儿比平时晚了好久呢,不过今儿陆老爹也加班儿。
许小悠瞅了陆合欢一眼,道:“我大弟被蜂子蜇了。”
大家关切道:“咋弄的呢?”
自打春暖花开以后蜜蜂就多,不过蜜蜂比较温驯,只要别故意伤害它们,它们不会蜇人。
蜇人的一般都是野蜂,也就是马蜂。
不过马蜂窝如果在显眼处,大人一般会给捅下来弄走,不会让它们在人群密集的地方嗡嗡的乱飞,那很容易蜇人。
可以说不作死去故意戳弄,那马蜂基本也不会来蜇人的。
许小悠:“他手贱呗,跟别的孩子出去玩儿,看到马蜂窝就去捅。”
实际是许耀耀用一个药瓶装了两只马蜂偷偷藏到家里,她和陆合欢猜测他想蜇快快,结果马蜂没那么听话反而把他给蜇了两个大包。
她们也不是胡乱怀疑他的,实在是许耀耀有前科。
之前快快身上总有虫子咬的包,许小悠和陆合欢以为是蚊子叮咬的,结果有一次许小悠发现许耀耀抓蚂蚁
丢在快快身上!
为此许小悠痛扁了许耀耀一顿,打得他屁股都肿了,气得许母又骂又哭的,还跟许诗华好一通告状。
许母说许小悠为了讨好后娘就冤枉自己亲弟弟,明明是她没看好快快让虫子咬了,还赖耀耀。
许诗华一直觉得耀耀是个懒、贪吃且老实的孩子,他是有缺点但是绝对不坏。
再说小小年纪的孩子,他怎么会坏,怎么会撒谎呢?
那指定是闺女偏心小弟对大弟嫌弃呗?
所以许诗华在那事儿上袒护了许耀耀。
这让许耀耀觉得自己有靠山,也越发憎恨快快,听见别的孩子说蜂子蜇人很疼,就想弄两只蜇弟弟。
结果害人不成先把自己蜇了,脑门和后脖颈子各肿着一个大鼓包,疼得他嗷嗷大哭。
许母带他去医务室看过,陆老爹给他检查之后,一个肿包里残留了毒针,给他用镊子挤夹出来又擦了药膏还给他吃了半拉小药片。
因为许耀耀,陆合欢和许小悠就耽误了时间,晚饭都没吃呢。
正好孩子们带回来的卤肉和包子,林姝就重新做了一盆拍黄瓜,让她们就着包子吃。
“许诗华也没吃吧?给他带一碗菜和几个包子回去好了。”
若是从前,林姝不说陆合欢都主动想给许诗华带吃的,今儿却斩钉截铁地说不带。
自打许诗华结扎以后,林姝和方荻花对他再没有意见,虽然他还是毛病多多,可他能为陆合欢做出如此牺牲也值当大家对他友善些。
更何况“陆合欢对他好,他对陆合欢不够好”这事儿,可能是人家小夫妻的情趣,外人不需要干涉。
陆合欢今儿却不惦记许诗华了,“甭管他,爱吃不吃。”
哟!
林姝瞥了她一眼,这是又要进入冷脸洗内裤模式了?
她看许小悠,许小悠笑了笑,也没说什么。
林姝寻思陆合欢又和许诗华吵架,也就不当回事。
吃过饭,陆合欢放下几块钱和十来斤粮票,这是小悠的伙食费。
许小悠晚上经常在这里吃饭。
其实她不给,方荻花和林姝也不会管她要,但是她给呢,林姝也就收下。
陆合欢又和林姝、林大姐聊了一会儿她们创作宣传画的事儿,自打她被林姝举荐给魏玲写稿子以来,她一直挺勤奋的,在上班之余抓紧时间、练笔充实自己。
因为她一直在进步,所以报社那边也一直和她合作。
现在她和林大姐算报社的固定临时工,不享受编制待遇,但是补贴和工资差不多。
林姝笑道:“你们再磨合一段时间,可以帮人画小人书了。”
她之前跟魏玲等人打听过,画一本完整的小人书差不多能赚三十到六十。
资历越深,拿到的钱越多。
林大姐心里挺期待的,但是嘴上谦虚得很,“我画功还不行,跟人家专业的差远了呢。”
林姝:“不会的,大姐你在自己擅长的这个领域已经很棒,有时间可以学习一下西方的绘画技巧。”
没有孰优孰劣的问题,尽可能取长补短。
多学一些素描,对于她画人体以及细节很有帮助。
大姐坐得住,静得下心,肯定可以学好。
八点多陆合欢就抱着睡熟的快快领着许小悠回家。
路上许小悠道:“娘,你不要和我爹吵,咱告诉我姥娘和小舅妈,让她们帮咱想办法。”
陆合欢:“我才不和他吵,我突然发现他有点蠢呢?”
以前她觉得许诗华又俊秀又有才华又聪明又……
现在突然觉得他有点蠢,有点俗,还有点……反正就是说不出的感觉。
她们回到家,许耀耀还在哭,许母一边哭着心疼孙子一边数落陆合欢跟许小悠。
“诗华呀,你可得管管她们,耀耀被马蜂蜇成这样,她们俩不但不关心还胡赖我们!”
“上一次赖耀耀抓蚂蚁咬她儿子就够坏的,这一次又诬赖耀耀抓马蜂蜇她儿子,她把我们耀耀当什么了?用这么肮脏的心思抹黑我们耀耀!”
许诗华被她吵得头大,不想追究真相是什么只想息事宁人,让各方闭嘴让这个家归于平静。
见陆合欢跟许小悠回来,许诗华便道:“你去给奶奶道歉。”
许小悠撇嘴,“我没错道什么歉?张小亮说了耀耀就是想抓马蜂。正经人抓马蜂干啥?他当自己是铁人呢?”
许诗华:“那也只能说明他傻,也不能证明他想抓马蜂蜇弟弟。”
许小悠:“他之前抓蚂蚁咬弟弟是我看见的,现在他抓马蜂我当然怀疑他要蜇弟弟,有什么不对?”
许母怒极,骂道:“你个没良心的,他是你亲弟弟,一母同胞的亲弟弟,你就这么容不得他?人家说有后娘就有后爹,你咋有后娘就有后姐姐呢?”
许诗华也道:“你弟弟才四岁。”
许小悠纠正:“六岁。”
许母大喊:“他小生日!”
许小悠:“他之所以蔫坏,都是你教的,你挑唆的,你不但不反省,还整天挑三窝四,有你这样当奶奶的?你整天教他使坏,就不怕他长大了杀人放火……”
“啪”许诗华抬手扇了闺女一巴掌,气得发抖,“有你这样咒自己亲弟弟的?”
许小悠愣了一下,她有两年没挨打了,没想到许诗华突然会打她。
不等她反应过来,陆合欢突然抄起炕上的痒痒挠就出来抽许诗华,“你凭什么打人!”
她抽得又快又急,抽得许诗华一时间没回过神来只下意识往后躲。
许母见状扑上来撕打陆合欢,“不许打我儿子!”
许小悠攒着拳头跺脚尖叫一声,“住手!”
许诗华阴沉着脸,看了陆合欢一眼,“你可算露出真面目了。”
陆合欢:“滚滚滚!你不是就会发脾气一走了之嘛!”
诗华被她气得脸色铁青,以前他生气她就哄他?,现在他生气她巴不得火上浇油气死他。
呵呵,不就是搭上薛寒山开始瞧不上他了吗?
怎么的,你还想离婚去找薛寒山呀?他要你吗?
他心里转过一堆龌龊的念头,用来发泄自己的怒火。
许母也在那里抱怨发泄,自从许小悠上学以后,她既要做饭洗衣服还得带孙子,还得割草喂兔子,她咋那么命苦呀?
儿媳妇一天天啥也不干!
今儿这事儿与其说是应为许耀耀抓马蜂想蜇快快,不如说是这段时间积累的矛盾最终爆发。
陆合欢自从被林姝指点开始发表文章以后就没那么高看许诗华,等和魏玲合作以后就靠文字比许诗华赚更多钱。
她对许诗华自从不像从前那么崇拜,捧着。
她不觉得,可许诗华却觉得她不但不再崇拜自己,甚至开始轻视他!
作为自恋自负的男人,怎么受得了这种落差?
不满在心里积累,根本不需要什么大矛盾,一个小火星就能轰然引发。
夫妻俩吵架冷战,陆合欢就让许小悠跟自己和快快一炕,又把许诗华赶去和许母、许耀耀一炕。
许诗华气得七窍生烟,觉得自己为她结扎,她却这点小事儿都不肯忍让,大有卸磨杀驴的意思,便赌气不和陆合欢说话。
陆合欢因为他不明是非,竟然包庇许耀耀欺负还不懂事的快快,也不理睬他
于是夫妻俩开始冷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