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凌玄策也无话可说。
姜婉柔被虞晚宁骂得脸红,又做出一脸歉疚的模样,“王爷,婉柔也是无心之失,婉柔是想以宣王府的名义前来施粥,如此便可以帮王爷您笼络人心。”
这也是一番好意,尤其是和虞晚宁比起来,高下立见!
凌玄策立刻揽住姜婉柔的肩膀,“本王知道你向来懂事,为王府着想。”
姜婉柔高兴极了,觉得凌玄策这是不跟她计较之前的事了,立刻美滋滋地倚在凌玄策的怀里。
虞晚宁再看这对狗男女一眼,就要吐了,下了最后通牒:“你们马上把带来的这些人领走,若是扩大传染,我一定会如实上报给皇上!”
凌玄策气归气,还是有理智的。
这里的确不是可以随意来去的地方,他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一些名声,可不能让姜婉柔就这样毁了。
他暗恨着扫了虞晚宁一眼,先带着姜婉柔走了。
回了王府,姜婉柔便巴巴地跟在凌玄策的屁股后,随他进了书房。
瞧着凌玄策走到书案前坐下,姜婉柔站到他身侧,手抚摸着他的肩膀,柔声道:“王爷,婉柔大病一场,从鬼门关走了一趟,想通了许多事,以前的确是婉柔不好,日后,婉柔一定洗心
革面,绝对不会再犯下那样的错事。”
凌玄策:“这很好,望你日后真的能改,好好做人。”
姜婉柔乖乖应下,“王爷,您放心吧。”
“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
“已经大好了,王爷不必担心。”
“那就好。”凌玄策点头,拉开抽屉,取出了早已写好的休书,递给姜婉柔,“你当初救本王一命,本王如今也让虞晚宁救了你一命,从此我们两不相欠,你拿上休书,即刻便离府吧。”
姜婉柔如遭雷击,花容失色,“王爷,您要休了婉柔?”
凌玄策不答,连看都不想多看她一眼。
姜婉柔慌乱地跪在他的脚边,“王爷,您还在为那日的事情生气吗?婉柔已经知错了,您就原谅婉柔吧!”
见凌玄策还是不说话,她的眼泪大颗大颗砸下:“王爷,婉柔可是您的救命恩人啊,你怎么能这么绝情?”
“不要再拿救命恩人说事。”凌玄策声音淡得没有一丝感情,“本王待你如何,你心中有数,从来没有对不住你的时候,如今救了你一命,更是还清了你的恩情,本王不再欠你什么。”
姜婉柔知道自己绝不能被休,不能离开凌玄策的身边,不然她这辈子就算完了!
她不顾
一切地继续哀求:“可是婉柔真的很爱王爷,求求王爷不要赶婉柔走,以后婉柔一定安分守己,王爷……求您了……”
凌玄策直接甩开她的手,下了定论:“本王已经给你准备了银两,保你下半辈子吃穿不愁,你快些收拾了东西,离开王府。”
说完,他径直走了出去。
“王爷……”姜婉柔瘫坐在地上,泣不成声。
琥珀进来,将姜婉柔扶到了房中。
“他竟然这么狠心,这么狠心!”
姜婉柔将桌子上的东西都推到地上,崩溃发疯。
翠竹站在门口,心中乐不可支。
该死的姜婉柔,终于是遭报应了!
琥珀劝慰姜婉柔:“侧妃,您别难过了,要不咱再想想办法?”
姜婉柔小声抽噎着,喃喃自语道:“我不能走,我必须要留下……”
突然,她眼底划过一抹暗芒,她对琥珀招招手,琥珀立刻附耳过去。
姜婉柔一阵耳语,琥珀惊得眼睛放大,“侧妃,这能行吗?万一被发现……”
姜婉柔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破釜沉舟道:“这是唯一的法子了,快去办。”
隔离区内,在凌玄策和姜婉柔走后,虞晚宁视察了一圈,相关事务由靖王接管,一切井井有条,她便放心和
燕北琛一同离开。
燕北琛将她送回了家,她正要下马车时,燕北琛却叫住了她,“都到家门口了,不请本王进去坐坐?”
虞晚宁心想燕北琛这个大忙人哪里有空到她家中闲坐,方才便没有多此一举,没想到人家自己开口了,那自然是没有拒绝的道理,人家特意送她回来,怎么着也得请进来喝口茶吧。
“那王爷请吧。”
丁香好几日不见虞晚宁,见到她回来,活蹦乱跳地出来迎接,可是一瞧见她身后那个高大的人影,立刻做出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小心翼翼地走到虞晚宁身边,说话都不敢大声:“小姐,您回来了。”
虞晚宁对她道:“丁香,去沏一盏茶来。”
转而看向燕北琛,将他请进屋里。
丁香端茶上来,虞晚宁递给燕北琛。
燕北琛捧着茶盏:“靖王办事稳妥,有他在隔离区看着,想必不会再出什么岔子。”
虞晚宁点点头,长出一口气:“瘟疫总算是要过去了。”
“前线的仗也快打完了。”燕北琛侧眸望向虞晚宁,“想必你父兄就快回来了。”
按时间算,的确如此,虞晚宁想到马上就可以见到父兄,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谢谢王爷告诉我。”
北琛掀开茶盖,轻轻吹着热气,“等京城里这场风波彻底平息,本王也该想办法帮你和离了。”
虞晚宁一愣,眨巴着大眼睛看他。
氤氲的热气模糊了燕北琛的眉眼,他语气突然带上些许寒意:“怎么,你不想和离了?”
“当然不是。”虞晚宁摆摆手,转而莞尔一笑,“只是没想到王爷对这事还挺上心的。”
燕北琛松了表情:“那是自然,答应你的事情本王一定会办到。”
“那我就放心了。”
燕北琛喝了口茶,望向身边坐着的人,心头微动,在脑中组织一番了语言后,他轻咳一声:“你……”
停顿很长,似乎没想好怎么开口,虞晚宁都有点纳闷:“我什么?”
燕北琛还没继续说,石宇突然进来禀报正事,“王爷,李副将说,军营里来了一批军需物资,得请您去看看。”
虞晚宁连忙说:“既然王爷还有事,那就快去忙吧。”
燕北琛看了她一眼,微微颔首,先离开了。
与此同时,凌玄策在自己书房里,郁郁寡欢,书案上的公文翻了又翻,怎么也看不进去。
他后仰在椅背上,长出一口气。
一旁的尘非担忧地问:“王爷,可是哪儿难受?”
“心里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