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光与影的疏离10
已经到了年末，各种應酬应接不暇，有些没必要的自然不用去理会。但有些人际关系则是必须要亲力亲为的。
晚上七点，顾长风出现在万豪酒店的宴会厅。
来的不乏名流，芸芸众生，顾长风依然是天之驕子。
这样一个男人，在人群中，是最耀眼的一颗星。
“孤家寡人的，怎么也不带了伴出来？”说话的声音进了，來的人穿着深蓝色的西服。配着浅粉色的衬衫。
这装扮，真是招蜂引蝶。
顾长风看着，来的人是方子，怀中搂着一个身材妖娆的女人。
“不像你精力那么旺盛。”
“这話说的，还想什么似的。”
顾长风抿着唇，也不说什么。
“見过我们的顾少。”方子搂着怀中的女人，在她翘臀上那么一掐。
女人娇媚一笑，眉眼之间有着狐媚
“顾少。”
酥软的声音那么溢出来，可以叫男人腿软。
顾长风没理会，对于这种女人，他是很少理会的。
“看來你魅力不够。”方子看着怀中的女人。
女人也不气，这位顾少她听闻过。喜好有些特别。
“你喜欢我就够了，我可是你的人。”
“哈哈哈，我可不敢。我们之间不是彼此的谁，你这样说我到是害怕了。”
俊脸有着游戏人间的笑容。
女人依然不气，到是不说什么，只是那么挽着他的胳膊。
此时，顾长风看见一个身影，优雅的长白，迷人的线条，只是背影，依然认得出。
“你们先聊。”顾长风丢下一句话，接着走开。
方子这边看去。正要转身，结果定眼一看，那不是……
“夕婷。”一个名字从顾长风口中溢出来。
女人身子有些迟疑，然后转过身子，她手中还端着酒杯，看着男人的脸一笑。
梨花带靥一般的笑容，面容出众，有着醉人心的古典美。她是一个不怎么爱笑的人，可是对他，她长长的笑。
一时之间，恍如隔世。
曾经。他也是这样叫着她的名字，她慢慢地转过身子，对着她这样笑着。
那个时候，他们单纯，因为年纪，因为在学府。异地留学，也是不易的，虽在豪门，却也辛苦。
他们也会去打工，那个时候在一家汉堡店。她收银，他加工。
那个时候，她偶尔会对他笑，说缺了什么
那个时候，觉得一切都是美的。
顾长风和程夕婷站在窗边，几十楼看下去，一片的灯火通明。
和上次一样，他们依然并肩站着。
“你的伤好了？”程夕婷看着，映着窗户，看见他的脸。
上次也是，他们的偶遇，分开五年，第一次的偶遇居然是在医院。
上次也是，他们这样静静的，在玻璃窗前，她隐约可以看见他的脸。
五年过去，他变了，成熟而有魅力，这样一个男人是如此的出众，却是与她擦肩而过的男人。
时过进迁，五年了，她依然记得这个男人的点点滴滴。
他们的点点滴滴。
“没事，原本也就没事的。”他说着，对着玻璃看着她的脸，她没什么神情，接着又补充了一句。“担心我吗？”
这话真是有些突兀。
程夕婷笑笑。“你这样受伤让人担心，真幼稚。”
“以前你就喜欢这么说。”
上学那会，他喜欢打篮球，总会磕到碰到，然后她总是一副担心的样子。
他非常的喜欢。
“集训顺利吗？”看着远方，寻着自己的声音，顾长风缓缓的开口。
“还可以，可能是年纪大了，体力跟不上了。”
这话说的……
“在我面前说年纪大。嗯？”他可是比她大一岁呢。
听着这语气，程夕婷倒是笑笑。岛尽休扛。
“哥还是那么的年轻
。”
她叫他哥。
那个声音轻轻的，柔柔的，美美的，有着几分不真实的感觉，好像已经非常遥远了。可是此时，声音依旧，耳边萦绕。
“这是你最后一次参加比赛了吧。”
“是的。”她淡淡的答着。
“遗憾吗？”
“世界上遗憾到时候那么多。”她眨着睫毛，样子让人怜悯。
顾长风微颤，有什么刺进心口。
“哥……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好吗？
他不知道，一切亦如平常，所以算是好的吧！
“好。”因为没有特别坏的事情。
“是吗？真好。”
她的哥过得好，她应该是开心的，可是……
“你呢？”这次换了顾长风问着。
心口微微苦涩，她含了一口酒吞下。
“没有心，哪里好。”
这话再次让顾长风痛不欲生。
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个人成为一个人的骨中骨肉中肉。他不知道程夕婷是不是那个，但是此时她的，让他非常的痛。
“哥，我这次回来，你多陪陪好吗？”她问着，那样的轻声细语，眉眼是温柔。
她看着他，他无法说出一个不字。
然后，点点头。
她笑了，有事带着笑靥，好看如花，美不胜收
穆晚辰一直在消化自己怀孕的事情，想着，这事一定要和顾长风说。
因为之前，他们说过这个话题。所以，这次，她不想自己决定什么。
然而最近事情太多，她无法分身。
而今日，一名城中的贵太约了自己。
“顾太，许久不见。”
面前的的女人是杜太太，他的老公是做地产的，算是和长风有些交情。而她和杜太，算是熟略，因为结婚之前二人便认识了。
“杜态，许久不见了，近日可好。”她会这么问，完全是近日来的新闻。
杜氏情况下转，因为新楼盘出现问题，资金链已经断了。欠了银行两期的钱迟迟没有还上，似乎情况并不是很好。
而今杜太约见自己，她已经猜到什么事情了。
“顾太，我也不防直说了，其实这次来，我是……想请你帮帮忙。我知道你母亲和亚太银行的人很熟虑，希望你能帮帮我们家老杜，如果这次的难关过不去，我家老杜就完了。”
能看这个女人很爱自己的丈夫，为了丈夫来求另一个女人。
做了落难的豪门富户老婆也不是顺分顺水的，也要忍气吞声求着别人，开口借钱已经是难事了，为了自己的男人更加是难上事。但是有谁知道呢，商场上的男人，说到头来，习惯大上大落，怎么也要有一定的气量不是吗？教人不能忍受是，总有些女人以为是救世主，扮演圣母的较色就男人水火。她是过来人，太明白其中的道理，看着面前的女人，她甚至不知如何是好。
“杜太，也许这事你老公已经有办法解决了？”
“什么意思？”
“男人嘛，有的时候做事不喜女人插手。而且杜先生是生意老手，这种事情会稳当处理的。”
那位杜先生她见过，虽然不及顾长风……当然了，世间只有一个顾长风，那样人中?凤的男子
。但是，能再生意场上混的男人，都是不简单的。
“可是我担心啊……”
“你应该相信自己的男人。”
杜太看着面前的女子，那种波澜不惊，从容不迫想来是她一辈子的学不来的。
见过杜太，穆晚辰从咖啡厅出来，这时手机响了，是顾长风来电。
“有事？”她简单问。
“杜太太找你了吗？”
原来是这事。
这男人的消息真快啊。
“是的，刚见过面。”
然后，她就听见他浓浓的呼吸声。
“穆晚辰，这事你最好别管。”
“你希望我怎么管？”
“别和我玩文字游戏，这事你管了也是多余的，你最好给我安分点，这事不是你管的。”
瞧瞧他的这个语气。
“顾长风，你是不是觉得天底下男人的事情，我只能管你的？”
“穆晚辰！”
“我还有事，就这样了。”穆晚辰合了电话，深吸一口气。
许是事情太严重了，顾长风不希望自己插手，然而，她自是没有那个心，不然刚才那会，也不会那么说了。
下午的时候，穆晚辰来到苏然的诊所。
两家以前是邻居，二人的关系自是不错的。
两年前，苏然从临海市回到帝都，开了一家私人诊所。
这会，苏然看着她的病历，又看看穆晚辰，皱着眉头
“苏然，你的这个神情看着教人挺不安的，你就直说吧。”
“晚辰，你的身体怎么回事？按着你的这个年纪，你想怀孕是没问题的，可是你看看你的报告，连一个高?产妇都不如。”
这……严重到了这种地步？
“孩子……健康吗？”
“你还有心管孩子？你都不健康，孩子能健康吗？”她哼哼着。
穆晚辰笑笑，看着她推推眼镜，几年不见，苏然还是那个样子。
“晚辰，话说……你看过心脏科的专家吗？”
“没有。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大问题没有，就是刚才听着有些杂音，可能是你最近没休息好。不过，你有流产显现，这个你应该知道的，想保住这个孩子有些困难。”
想保住这个孩子有些困难！（|笔|）
她的心一颤一颤的，苏然的话就那么在耳边。
其实，她有想过不要这个孩子的，因为太不确定这个孩子是不是健康的。但是，她是一个母亲，她已经失去过两个孩子了，那种痛苦从她身上流失太痛苦了，让她痛不欲生。
她不能，她不能再失去……
从诊所出来，穆晚辰决议去找顾长风。
她来顾氏的次数不是很多，都是挺重要的事情。有几次，她人已经到了顾氏门口，可是没有走进去，原因无非那几个。
可是这会，那样的画面，觉得碍眼，刺痛了她的心，让她觉得各种不适。
她坐在车里，依然没有踏足这里，看着那对璧人就这样消失在自己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