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宋徽宗的陵墓炸了, 炸得很轰轰烈烈。

皇陵山上,亮起了一场又一场炫彩夺目的烟花,一连许多日。

“好漂亮的焰火啊!”

绍兴百姓拖家带口地来到城郊外观看,对这样的美景赞叹不已。

一同炸掉的还有一群秦家人, 以及秦桧一干党羽信徒, 什么王次翁、万俟卨、罗汝楫等人。

本人还活着就抓本人, 本人死了,就将后人一网打尽。

奸臣之家, 享尽荫蔽,每日的一饮一啄都来自于天下万民的血泪, 满门中哪有无辜之人?

谢晦认为, 单纯的抄斩闹市, 已经不足以赎清这群畜生的罪孽。

故而,将他们统统绑好,www.youxs.org, 直接炸得尸骨无存。

随着一批耗材使用完毕,www.youxs.org,www.youxs.org。

然而,就在此时, 谢晦却忽然得知了一个噩耗。

武器研发被迫暂停, 因为……

他们没钱啦!

怎么好端端的就没钱了呢,谢晦有点懵, 任何一个北府人遇见这种事, 第一反应就是去找家长刘穆之,于是他一头扎进了相府。

“穆之先生, 快给我一笔拨款!”

彼时, 刘穆之正在同时接待三个来访者, 嘴上对答如流,一边手底下还在批改公文,宛如一架么得感情的工作机器。

他听谢晦说明来意,虽然答应下来,却随即话锋一转:“可能要再等上十天半月。”

谢晦不悦地坐到桌子上,将文书一推,抱起手臂道:“为什么还要等那么久?”

刘穆之温声安抚他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废帝留下的窟窿太大,去岁户部岁入不过一千二百万缗,虽然这些天,抄了不少奸臣之家,稍稍弥补一二,但需要花钱运营的地方却更多。”

谢晦仔细一盘算,确实如此,光是远征吕宋就是一大笔开销。

好在吕宋占地广阔,资源丰富,攻占之后简单运营一番就能回本,源源不断的金属矿藏更是武器制造的必需品。

他噢了一声:“那十天半月之后就有办法了吗?”

“是的”,刘穆之一边与他交谈,一边奋笔疾书,手中不停,已经刷刷翻过了数十页,“泉州市舶司富可敌国,满地铺金,海外贸易占据大头,当地官员有意拿乔不合作,我已让羊规带兵将他们扫荡一空。”

他的神色很平静,言语之间,却蕴藏着无尽的腥风血雨。

本来吧,还想着先沟通看看,不至于上来就直接斩尽杀绝,一个不留。

结果了解到,泉州蒲氏的蒲啰辛,是一个外来的阿拉伯人。

一个外人还想在华夏耀武扬威,割地自雄,垄断海上贸易,欺凌沿海百姓,做什么春秋大头梦呢?真以为我华夏无人了?

刘穆之果断选择送他满门上路。

蒲氏被全部杀掉之后,还需要一批新的贸易人才顶上。

羊规虽然不懂商业,但评论区多的是商业大佬,愿意帮他出谋划策。

比如郑经,就很乐意分享他父王的海外贸易经验。

郑经这段时间过得开心极了,走路都带风,本以为自己是万朝二代中最菜的一个,没想到一蟹不如一蟹,又从宋孝宗身上找回了自信!

就连吃饭都高兴得多吃了两碗,平时轰炸起西班牙商船,也更加带劲了!

郑经给羊规出了一份诚意满满的贸易计划书,浩浩荡荡几百页,并表示,我父王当年白手起家,从一舟一师开始建立海洋帝国,就是这个思路。

你照办就行,准没错!

羊规年纪小,经验不足,但胜在听话,主打一个听劝。

刘穆之审核了一遍计划书,确认无误之后,他当即开始热火朝天地操作起来,全面接管了泉州市舶司,将货物源源不断地运往四面八方。

刘穆之笔锋一顿,微笑道:“小羊将军之前回信说,最迟会在本月中旬,将所有被蒲氏敛藏蓄积、隐瞒不报的收入都运到京城。”

谢晦问:“多少?”

刘穆之告诉他:“一千二百万缗。”

谢晦:“……”

好家伙,正好等于宋孝宗政府一年的收入,黑得没边了。

他不禁陷入了沉思,区区一个泉州市舶司都有如此泼天的富贵,那么,其他京官。

蒲啰辛一个外人在华夏当官,不可能不出钱在中枢打点门路。

赵宋官员待遇丰厚,更有许多隐藏收入,个个富得流油,从先前抄家的一大批人家中可见一斑。

但也不能总是抄家啊,闹得人心惶惶,不利于朝堂稳定。

怎么才能让他们心甘情愿地掏钱,任自己宰割,甚至榨出每一毛钱每一个铜板呢?

谢晦觉得事情很棘手!

刘穆之见他如此,还道这孩子在钻牛角尖,招呼他坐下喝点冰饮,却见他眼眸一亮,连道「我想到了」,转身带着一大群禁卫军离去。

刚走了两步,又折回来,拿刘穆之的丞相印在几张空白公文上一盖,扬长而去。

刘穆之:???

不是,你想到什么了?

他下意识感到不妥,立即指派了一名下属跟上去看看。

不多时,下属回来汇报:“谢司马进宫面圣去了。”

哦,刘穆之放下心来,这次有陛下把关,应该问题不大。

……

谢晦见到刘裕,一派踌躇满志、干劲十足地说:“陛下,我要搞钱,很多很多钱。”

刘裕:???

他招招手,示意人在身旁坐下。

见少年一路匆匆走来,衣襟散乱,领口处还落了一片炽灼如火的榴花,于是伸手帮他理了理,耐心地问道:“怎么了这事?”

“赵宋官员都很有钱呀”,谢晦接过那片花瓣,自己吹花玩,又支颐叹气道,“那么多钱,放在他们家里也是放着。”

“所以,我准备做一件大事,把钱全部都坑过来,该充国库的充国库,该付军费的付军费,而且还要让他们心甘情愿,双手奉上才行。”

刘裕嘴角微微抽搐,心说这难度恐怕不小。

要树立威严、肃清朝野,对他这样的英主来说并不困难,但要榨出他们的每一笔钱,那就是地狱级别难度了。

但他也不想打击孩子的积极性,于是顺着谢晦的话问道:“你已经有思路了?”

“有”,谢晦毫不犹豫地点头,随即抬眸望向他,“但还不是很清晰。”

刘裕还以为他要和自己讲讲思路,谁知他反手就掏出了几张空白公文:“陛下快在上面签字盖章,我等会看着办。”

刘裕险些被气笑了,全朝廷都找不出第二个这么胆大妄为的人。

空白诏书倒不是不能签,反正谢小玉也绝非第一回这么干了,但最好还得问清楚。

他看着上面的丞相府印章,问了一句:“你已经与穆之讨论过了?”

谢晦:“是。”

讨论故事发生的背景,也能算讨论嘛。

“他同意了?”

“同意了”。

同意半月之后给钱,不就等于同意这半月之内他可以自作主张嘛。

刘裕下意识认为,这事刘穆之全然知情,并且完全赞成,于是略一沉吟,在最上面两张诏令上盖了帝王印玺,叮嘱他:“内容你自己填,字模仿得像朕一些……”

“陛下!”

谢晦拽住他的手晃了晃,不满地抱怨说:“区区两张诏书根本不顶用,再来十几二十张嘛。”

他被刘裕一瞪,声音便微弱了下去,举起一只手试探道:“二十张不行的话,那就……十八张,十五张……最少十张,不能再少了。”

刘裕无语,伸手在他细腻如玉的额头上敲了敲:“一口气这么多张,你当在菜市场买饼子呢,就两张,爱要不要。”

谢晦不高兴地背过身去,戳着手指,半晌不理会他,发出了一些类似于“陛下好没道理”,“终究是错付了”,“我要回家,明天就散发抽簪,永绝一丘,跑到东山上隐居”之类的气话。

刘裕:“……”

这话谢晦的堂兄谢灵运说,他信。

但谢晦说,他就真不信。

谢晦太年轻、太骄傲、也太意气风发了,他这样的人,是万万不可能生出归隐之志的,就像绝世的珠玉不会甘于在山野之间含光蒙尘。

所以他们是天生的君臣。

能握住所向披靡帝国宰辅之剑的,向来只有千古帝王。

除了自己身边,谢晦还会到什么地方去呢?

“哦”,刘裕决定逗他一下,指着殿门外,微笑着一字一句道:“那你去东山隐居吧,什么东西不许带,朕看你是不是一日之内就忍不了山上的孤寒寂寞回来。”

“才不会”,谢晦还在嘴硬,“我可以刷评论区聊天,根本不觉得无聊。”

他一扭头,眸中清光盈盈地望过来,有点倔强,也有点破碎,天风吹动眸底一片琉璃般的静水,秋霜簌簌,星痕依稀。

半晌,刘裕叹了口气,到底还是心软了,拿起玉玺再度盖了数张诏书,递到他手中:“满意了吗?”

“嘻嘻,满意了!”

谢晦面色一变,立即神采飞扬了起来,先前的低落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拿起诏书便往外走,一边兴冲冲地说:“我就知道陛下最好啦,多谢陛下!”

刘裕:“……”

很好,他就知道是演的。

该感谢这次谢宣明百忙之中,至少还敷衍道谢了一下吗。

他转念一想,这事情既然是穆之批准过的,想来不会太离谱。

半个时辰后,谢晦从丞相府拿走了一叠新的公文,并且告诉他:“陛下让我便宜行事。”

刘穆之毫无疑虑,挥挥手:“那你去吧,注意安全。”

谢晦:计划通!

……

谢晦将辛弃疾叫来,询问他:“以前赵宋官员平日都做什么,在哪里花钱最多?”

辛弃疾想了想:“若说雅道,有琴棋书画诗酒花,若说俗道,有养鸟、斗蟋蟀、皮影百戏、杂剧小调、魔术表演、各类说书……”

谢晦敏锐地捕捉到了重点:“什么样的书法?”

辛弃疾闻弦知雅意:“以你曾外公王羲之的作品最受欢迎,前朝废帝赵构带起的这股风气,如今朝野民间,争相模仿王体,盖因他真迹极其稀少罕见,少数几件作品更是价比连城。”

哦豁,谢晦一下子来了灵感:“我家倒是有好多曾外公的墨宝,可惜没带过来……”

他沉吟道,忽然眸光一亮:“那我现场仿几个吧,再盖上曾外公的印章就好了!”

辛弃疾:“……”

这可真是哄堂大孝了。

他斟酌了一会,语气微弱地反驳道:“书法爱好者沉迷王体多年,人家也不傻,能够辨认出是不是真迹的吧。”

谁料他这么一质疑,反而更让谢晦坚定了决心:“不用担心!我让曾外公现在写点字,拍照在评论区发过来,我对着临摹就好了,保证一模一样。”

完成许愿期间,天幕的直播和评论区,都在这个位面进行了大面积屏蔽,只有他们北府人能看到。

其余无论是金人,还是原赵宋官员,都什么也看不见。

这就不可能出现穿帮。

他更是声称:“印章是真的,字也是真的,你就算当面问曾外公,他也只会告诉你,这就是比真金还真的书圣真迹。”

辛弃疾:“……”

能不真吗!

谁让你是全家最宠的晚辈,要真去问王羲之,他不仅不会揭穿你,甚至还会夸你干得漂亮,悟性很高呢!

天幕之前,东晋永和位面。

王羲之看着小外孙的请求,饶是他久经大浪,也不由为之一怔,蓦然拂袖道:“安石,拿纸笔来。”

一旁,谢安正在恬然安坐,静赏花枝,当然不乐意动。

“你自取罢,又不是不良于行。”

王羲之扬眉,一字一句地说道:“宣明是你们家的优秀后人。”

谢安笑得云淡风轻,毫无烟火气:“也是你的,你休想置身事外。”

二人正在这边为了到底谁去取笔的事纠结,忽见评论区一闪,谢晦又道:

“祖爷爷,你也写几张或者几十张墨宝发过来吧。”

“还有卫夫人的书法、郗璇曾外婆的书法、子敬爷爷、子猷爷爷的书法、道韫姑祖的手迹、长康先生的画、戴安道的人像画……都发过来,我都可以模仿的。”

王羲之:“……”

谢安:“……”

现在好了,不用再纠结了,全家都被他安排得明明白白!

王羲之颇觉好笑:“本以为五郎已经够疏狂任性、胆大妄为,想不到宣明更是一骑绝尘,叫旁人望尘莫及。”

五郎就是他的第五子王徽之。

曾在雪夜访戴,兴尽而归,不曾见上一面,也曾邀请素不相识的桓伊停船为他吹笛,成就了千古名曲《梅花三弄》。

确是一个潇洒不羁、芳兰投簪的名士。

谢安睨了他一眼,微微含笑道:“我观宣明指点江山,胸中自有丘壑,可不是五郎所能比拟的。”

“喂!”

王羲之不满道,当着他面说他儿子,都不避一避的吗。

既然家中小朋友要搞事,当家长的自是要全力支持。

不多时,谢道韫等人就收到消息,一齐聚集在此处,开始铺纸磨墨,奋笔疾书。

辛弃疾一看如此架势,不由为各路官员捏了把汗。

这是要直接破产,血本无归的节奏啊。

不对,也不能说血本无归,得到的东西确实有料,但不多。

“还愣着干什么,快和我一起临摹”,谢晦拽一拽他衣袖,反手就掏出了纸笔。

一群大书画家进行现场创作,评论区的观众们也跟着沾光。

李世民见到偶像王羲之的新作,当即两眼放光,长篇大论地分享起了书法赏析。

万朝现在无人不认得唐太宗,知道他是千古一帝。

谢晦见他赏析写得无比认真,字字出于肺腑,不由感叹道:“看来,这位陛下真的很喜欢我曾外公。”

“确实”,辛弃疾认可地点点头,“不仅喜欢你曾外公的作品,也喜欢你曾外公这个人,甚至给女儿临川公主都取名叫「孟姜」。”

「孟姜」来自于王孟姜,是王羲之唯一的女儿,也是谢晦的外婆。

李世民说:“朕闻王羲之女字孟姜,颇工书艺,慕之为字,庶可齐踪”。

所以很鼓励同名的临川公主学习书法,精研篆隶。

谢晦又道:“唉,太宗皇帝应该很耻于和完颜构当同好吧。”

天幕前,李世民本来还在乐呵呵地看书圣作品,听到这句话,笑容缓缓消失。

朕杀完颜构!

他算什么东西,怎么敢和自己一样喜欢王羲之,他配吗!

就应该赶快送他上路!

……

是夜,所有的临摹工作终于都完成了。

不止是谢晦累得够呛,王羲之也同样如此,还不忘在评论区叮嘱自家小朋友:“宣明,你以后在外面闯了祸,莫要把曾外公供出来。”

随即话锋一转:“当然,说你伯祖爷爷的名字倒是没什么问题。”

一旁的谢安:“……”

这么无情的么?!

“哼,我看他也没什么眼光”,幼崽谢玄坐在他身边蹦了蹦,不高兴地说,“每个人的作品他都求了,就是没求我的。”

“阿羯,你有什么作品要和大家分享的呀”,谢道韫笑眯眯地抬起手,捏了捏小团子的脸。

幼崽谢玄觉得自己被小瞧了,当即挺直腰板,超大声地说:“我可以画画。”

王徽之乐得看热闹,立刻殷勤递笔,生怕他反悔:“谢七郎莫要谦虚,速作。”

小谢玄捏着笔,有点迟疑,但被众人一直盯着也不好推辞,于是深吸一口气,气沉丹田,开始挥毫作画——

嚯,瞧这磅礴的笔触,这潇洒的衣冠,这外翻的死鱼眼,这狂放不羁的拖把头!

已经达到了精神污染的功效!

重金求一双没看过的眼睛!

辛弃疾看着照片,言简意赅地告诉谢晦:“有一种二里头人在进化的时候,单独把你小爷爷落下的美。”

谢晦:“……”

可谓是非常贴切了。

“这个文物我好像见过”,辛弃疾忽而蹙眉道,“就在建康城的王谢旧宅,原来是你小爷爷的手笔。”

谢晦眼前一黑。

《兰亭集序》在这个年代都失传了,反倒是谢玄的随手涂鸦留存了下来,是何天理!

辛弃疾被他拉来打下手,临摹临得昏昏欲睡,给自己灌了一杯浓茶,强打起精神。

他看向茶盏,忽然来了灵感:“本朝茶道盛行,冠绝古今,公推「茶圣」陆羽为宗,说来这位茶圣和你也有点关系——”

谢晦惊讶道:“他也是我家后人?那他为何姓陆?”

“算是对了一半”,辛弃疾道,“他的好友诗僧皎然是你家后人,同样在本时代深受追捧。”

皎然自称是谢灵运十世孙,但实际上根据考据,应该是谢安一脉的后裔。

不管是哪一脉,反正是陈郡谢氏的后人。

他与陆羽既是方外之交,契阔四十载,同居杼山妙喜寺,一同清游山水、考察茶园。

皎然亦善茶,以茶入诗,融合禅茶至味,更是在陆羽创作《茶经》期间,提供不遗余力的帮助,每一次都帮忙搜集资料,修订新的文稿。

可以说,《茶经》名义上是陆羽一人的作品,实则是这一对挚友共同的心血。

谢晦想了想,对着天幕双手合十:“小诗僧和他的朋友请帮帮忙,给我一些新颖的茶谱茶经茶道艺术品。”

杼山妙喜寺中,白衣如雪、青色斗笠的隐士捧着杯盏,轻轻含笑:“好呀。”

他已不再年轻了,然而气质温文、风华缥缈,自有一种「一蓑烟雨任平生」的从容风度。

皎然坐在他对面,也笑了:“宣明小祖聪颖过人,咱们也算是为他的计划出一分力。”

......

那么问题来了……

作品们都已经拿到手了,也经过一番做旧,变成了符合古董模样的产物。

该怎样将这些东西成功推出呢?

对此,谢晦的方法是…….

“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去当盗墓贼”,辛弃疾被谢晦拉上贼船,连夜将新写好的王羲之书法送到会稽城的王羲之墓里,心情很复杂。

对此,谢晦表示:“没事,一回生二回熟,我家这么多长辈都靠你挖坟呢,多挖几次就习惯了。”

辛弃疾:“……”

听我说,谢谢你小玉。

谢晦轻飘飘地瞥了他一眼:“大不了挣到的钱分你一些,你练兵不需要钱的吗?”

辛弃疾沉默了一会,带着几名禁卫军扛起了锄头,毅然决然地说:“不就是挖坟吗,我最擅长挖坟了,你说吧,从哪里开始挖!”

万朝观众:“……”

你小子,一说到军费就支棱起来了是吧。

时隔这么多年,昔日的故人坟茔早已荡然无存,于是他们决定现场挖一个新的,再把东西丢进去。

这里离皇陵山倒不是很远,这段时间,大江南北不断有人来围观宋徽宗的坟墓爆炸,来一段坟头蹦迪。

加上他们布置得也不是很严密,很快就被人发现了踪迹。

数日之后,一条消息疯传在江南每一处:“王羲之/谢安/顾恺之/卫夫人/陆羽……的坟被挖了,出土了一大批真迹,现在只需去翰林院领取一个号码牌,就能参与数日之后的拍卖会!”

旁人不免要问了。

好端端的,这坟墓一千年都没人动,怎么忽然间就被挖出来了呢?

那人便理直气壮地说:“肯定是最近轰倒了徽宗陵,本朝气运大改,天佑大宋,所以这些先贤遗迹便争先恐后地重现人世了!”

众人深以为然,争先恐后地涌向翰林院,查看书圣真迹。

然后发现,噫,这精妙的笔法,这洒脱的风骨,这飘逸的气度,很显然就出自王羲之的手笔!

但也有格外谨慎的人,制作了一个拓片,前来请教谢晦,态度格外尊敬。

谢司马是王羲之亲外孙,不知见过多少书圣作品,他的意见很权威,一定不会有假!

一旁的辛弃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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