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谢晦一锤定音, 赵构的结局就这么定下了。

至于宋孝宗赵昚,考虑到他的帝王生涯,算是功过两清。

虽有许多昏庸之处, 但还没昏到必须去做鸭抵罪的地步,特赐直接处死,算是保留了一丝最后的体面。

他的那些子孙,魏王赵恺、恭王赵惇(即日后的宋光宗)、吴兴郡王赵抦一干人等, 尽数伏诛。

接下来, 便是重头戏!

赵构死罪难免, 活罪亦难逃, 还有一场公审大会等着他。

文天祥立在殿前, 冷然一挥手,厉声道:“将罪犯废庶人完颜氏带上来!”

百官等候在此, 吹了一宿的冷风,早就瑟瑟发抖, 心里更是对赵构恨之入骨。

整个朝廷,先被谢晦血洗过一遍,又被刘裕清算过一茬, 最后, 还被刘穆之用考成法筛选了许多低劣之才。

原先的赵宋老臣所剩无几, 大多是选拔补充上来的新鲜血液。

国家危难之际,朝野从来不乏正人义士, 只是先前被朝中投降派势力压制, 沉沦下流,朝不保夕, 根本无法为自己发声。

如今得逢明君贤相, 一展平生志向, 心中对刘裕、刘穆之感佩至极。

只想着好好干,为君尽职,为国尽忠。

谁能想到,赵构居然贼心不死,突然横插一杠子,www.youxs.org!

不是吧,百官都被这混账玩意给气笑了,你完颜氏算哪根葱,这么急着给自己蘸酱?

就你还当皇帝,你配吗?

整个钱塘江水倒灌下来,都洗不干净你脑壳里的屎!

从前大家没见过千古明君是什么样子,也没得选,只能捏着鼻子,默默忍受过日子。

刘裕来了,刷新了大臣们的三观!

原来,明君是这样的!

原来,世上真有君王用人不疑,对下属推心置腹,赏罚分明,真的能战无不胜,兵锋所至,纵横披靡!

原来,国家跪了那么多年,还是能站起来的,看似强大的金人,竟然如纸老虎般不堪一击!

在刘裕手中,大宋帝国一日千里,蒸蒸日上。

你完颜氏但凡有一丝一毫的廉耻之心,就应该赶紧找块豆腐撞死,麻溜上路,别挡住大宋今日腾飞的步伐。

到时候,大家见你如此识趣,念在君臣一场,没准还能大发慈悲,给你在挫骨扬灰的时候添把火,递把刀,送送行什么的。

结果啊,万万没想到。

这厮好死不死,居然还敢跳出来搞事!

几名禁军压着赵构上殿,拽住他的头发,一路拖行过来,所过之处,百官尽皆对他怒目而视。

沈林子厌恶地伸腿,正好踢在胸口,让他直接趴在地上。

咚的一声,是脸重重撞击地面的声音,听得人头皮发麻,也不知牙撅了几颗,骨头断了没有。

沈林子冷嘲热讽道:“反正你也站不直,甚至跪都跪不好,不如就这样趴着受死。”

“杀了这恶贼!”

不知是谁率先喊了一声,啪,一枚鸡蛋凭空飞来,在赵构脑袋上砸开了花。

随即又是几枚接连飞来,还混杂着烂菜叶、泔水、肥皂等物,很快就将赵构的眉毛头发全部糊烂在一处,臭气冲天。

如此架势,看得在场众人一愣一愣的,定睛望去,动手者乃是户部尚书杨万里。

这老哥毫不含糊,从身后拖出一大筐生鸡蛋,慷慨地递给众人:“你们要伐?不用担心不够,我带了很多,一人分一枚绰绰有余!”

文天祥:“……”

不愧是他的庐陵老乡,果然机智,干得漂亮!

官员们:“……”

好端端的,你为啥在集会的时候带鸡蛋,是早就准备要砸死赵构了吗!

有杨万里带了一个好头,众人纷纷接过鸡蛋,朝赵构劈头盖脸地一顿猛砸,如同雨点般落下。

一边砸,一边痛骂道:

“奸贼,将我大宋江山祸害到如此地步,居然还贼心不死,狗胆包天!”

“天天跪岳庙仍不知道悔过,你就等着去金人的洗衣院里当X奴吧!”

“徽钦二贼已死,我等除了将他挫骨扬灰之外,倒也做不了更多。而你完颜氏就不一样了,怎能不让你尝尽人间痛苦再上路!”

期间,还夹杂着一些好事者的拳打脚踢。

赵构很快就成了血肉模糊的一团,紧紧蜷缩起来,眼看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了。

也有人发现,户部官员好像没怎么动手。

倒不是不愿动手,而是正在拉着他们的头儿杨万里,紧急询问:“尚书大人,这筐鸡蛋从哪里来的?过账了没有,要多少钱啊!”

SOS!

出现了计划外的支出,急急急!

杨万里立身清正,又是个主战激进的卷王虎逼,自打刘裕来了之后,颇得青眼,升官速度宛如坐了火箭咔咔直蹿。

不到一年,就从一名平平无奇的郎中升成了部长级高官。

他对此深怀感恩,更加坚定了一片拳拳报国之心,愿为陛下与丞相冲锋陷阵,肝脑涂地。

户部主要干啥?管钱的!

杨万里最擅长干啥?同样也是管钱!

节财用、薄赋敛、结民心,民富而后邦宁!

杨万里可清廉啦,平日都是亲自耕种,粗茶淡饭,自制衣食。

正因为十分亲近自然,日后才成了著名的田园派大诗人。

如此做派,节俭狂魔刘裕见了,都要夸一声做得好!

户部在他的带领下,全部上行下效,主打一个抠门,只要抠不死,就往死里抠,朝廷的每一毛支出都要从账上过,谁也别想占便宜。

“放心!”

杨万里一挥手,义正言辞地说,“这筐鸡蛋是本官每日下班之后前往菜场,收集小贩卖不出去的臭鸡蛋所得,没有花一分钱!”

户部官员得知没有花钱,这才放下心来,连呼“尚书大人英明”,也加入了砸臭鸡蛋的队伍。

观众们:“……”

可算是涨见识了。

户部人,户部钱,户部全都死要钱!

一筐鸡蛋很快被扔完,文天祥象征性地制止了一下,以免赵构真的被打死。

而后,便吩咐人将他带下去阉了,再简单梳洗装扮一番,绑了送到金国洗衣院去。

其实吧,赵构虽说不中用,阉不阉都一样。

但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的。

文天祥特意找来了宫中经验最丰富的净身老师傅,保证出手快准狠,一刀下去,割得干干净净。

文天祥人还怪好的嘞,生怕对万朝的幼崽观众造成不良影响,特意把赵构关进了小黑屋,不点烛火,纯靠老师傅凭感觉操作。

一时间,只听见赵构凄厉的惨嚎声在屋子里回荡。

疼疼疼疼疼!

疼得快要死过去了,为什么还不死啊!

这些天,赵构经历了数不清的折磨。

他早就知道,被谢晦挥舞马鞭迎面乱揍会痛,被击打膝盖、强行跪在岳飞神像前会痛,被柳元景绑去当活靶子一通乱轰会痛……

但他不知道,只是割去了一样完全用不上的东西,居然会痛到成百上千倍,痛到死去活来!

那声音宛如野兽一样疯狂地呼号着,惊怖至极,听之不似人声。

天幕前,许多家长已经捂住了小朋友的耳朵:“这个不可以听哦。”

文天祥不仅毫不动容,甚至直接笑出了声,哈哈,太痛快了。

“来人,把他带下去,清理干净送到金国上京……”

忽见评论区闪过一行字:

【宋理宗赵昀:给他个痛快吧,辱到这种程度也够了,送去洗衣院未免太过。】

南宋宝祐位面,赵昀思索一番,发上了这么一句话。

他是赵匡胤次子赵德昭的后人,赵构又不是他祖宗,根本没有半分香火情,是死是活跟他无关。

但是,南宋开国之君被派去当鸭……

赵昀觉得,这就有点太过了。

有损于王朝形象,更不利于自己未来的统治。

柿子要挑软的捏,这要换作谢晦在此,就是再借赵昀十个胆,他也不敢抗议,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倘若把谢晦这个大狠人惹恼了,等以后位面之间传送开放,谢晦真的会杀过来送他上路!

但文天祥就不一样了,文天祥是从本位面出来的,又是他钦点的状元,赵昀不认为他敢违背自己的话。

谁曾想……

文天祥就是如此头铁。

只见他一手按剑,倏然冷笑道:“太过?世间一饮一啄,莫非前定,因果循环,屡试不爽!从前几千名大宋女眷沉沦虏营,昼夜难安的时候,陛下怎么不道「太过」?”

宋理宗一噎。

还不等他说什么,文天祥已是语声清脆,毫无遮拦地单刀直入,一把撕开了他所有的遮羞布:

“在我来的年代,金国已经灭亡了。”

“金朝的最后两位天子,金哀宗不愿受辱,自缢于幽兰轩,金末帝与攻城之兵巷战交兵,力竭战死,五百名金国战士追随投颖水自尽。”

“夷狄之主,尚知「国君死社稷」,为国血战至最后一息。徽钦二贼怎么就能肉袒牵羊,投降得心安理得?”

“不幸被俘也就算了,北上路途茫茫千万里,中间怎么就不知道引颈一快,殉国而死呢?是没找到机会吗?”

“昔年后晋出帝北降,石重贵生母安太妃殉国死,留下遗言:「焚骨为灰,南向扬之,庶几遗魂得返中国也」!”

“徽钦二贼攫尽万民脂膏,占尽国家恩惠,到头来廉耻顿丧,衣冠扫地,比之安太妃一介弱女子尚且弗如。纵剖棺戮尸、挫骨扬灰,难偿其恶!”

宋理宗听到这里,直觉脸上火辣辣的:“你、你——”

你太过分了!

文天祥压根没理会他,微微一顿,上前几步提起赵构,声音愈发冷厉。

一道锐利的寒光如急电惊云般在他眸底绽开,肃杀无比:

“而这一个完颜氏贼人,比之乃兄乃父,更是畜生中的畜生,禽兽中的禽兽!用遍世间文字三万个,不足以尽述其罪!”

“从前的事一桩桩一件件,永留天壤间,人神共戮之!”

“这个畜生,如今更是吃着我大宋的饭,造着我大宋的反,毁我大宋的前程。”

“我恨不能扒其皮食其肉吮其血,又何来「太过」这一说!”

“啊”,沈林子听到这里,惊奇地插了一句:“完颜氏何曾吃过我大宋的饭?”

文天祥淡淡一眼瞥过去,面无表情地说:“牢饭不是饭吗?”

沈林子:“……”

行叭,你说的都对。

宋理宗被他一通抢白,只觉大丢面子,心中暗道晦气。

他这时还能坐得住,毕竟在怼赵构父子三人,跟他关系不大。

但万万没想到,这还只是一个开始。

文天祥话锋一转,紧接着就毫不客气地对准了他:“不愧是举世难觅的昏君,昏庸至极,无怪乎昏话频出!”

宋理宗:???

踏马的,这个死小子,先前殿试的时候还一口一个「官家」,现在就翻脸不认人了是吧。

当然,若是他仔细回忆一下,就会发现……

文天祥殿试时,就已经写了一万多字的策书骂他。

只不过,那时候骂得比较委婉,加上人长得实在好看,宋理宗就没往心里去。

这段时间,文天祥一直被刘穆之带在身边教导。

天下成功的老师,一般分为两种。

一种是老鹰教小鹰飞翔,直接把小鹰翅膀折断,推下悬崖,说:“www.youxs.org!”

要么活活摔死,要么一飞冲天。

成才率挺高的,就是有点费弟子。

还有一种老师,就是刘穆之这样的。

事无巨细,悉心引导,循循善诱,百般教诲犹恐不足,还要让他在实践中学习,事必躬行。

他处理了许多政务。

审断过刑案讼狱,镇压过叛逆之臣,入朝政事,出制典梏,民瘼休戚,历历分明。

也犯过一些错误。

他曾质疑过,水至清则无鱼,不该太过严刑峻法,想要以德服人、宽仁之国。

于是,对一批问题官吏进行了从宽处理,仅仅贬官三级,在京城上了一个月的思想教育课,就把他们打发出去继续工作了。

走的时候,个个都痛哭流涕,说会痛改前非。

谁知下放到地方任上,却依旧鱼肉百姓,怨声载道,险些酿成极其灾难的后果。

刘穆之当时没有责备他,只是做好了所有的收尾工作,温和地拍了拍他的肩,告诉他:“你读了很多书,这很好。”

“可是,你要记住,书上所提倡的那一套君子作风,虽有益于个人修养,放在社稷大政上却是完全行不通的。”

“世人多半畏威不畏德,没有金刚手段,切不可乱生菩萨心肠。”

后来,文天祥意识到,老师说的是对的。

真到了这个位置,背负天下之重,去做这些家国民生大事,见过人性之恶,也目睹世间百态,才明了从前的自己何其浅薄。

又或许,浅薄的并不是他,而是那些著书立说的大儒。

古来有几个大儒,真正为生民立民,做过国家柱石、栋梁之臣呢?

纸上谈兵、纯出虚构的空想治国之道,凭什么能够作为经典永久流传?

正因为这段时间,见识到了真正明君贤相是什么样子,他才发现,宋理宗这个皇帝当得究竟有多么荒唐可笑。

宋理宗已经当了三十年皇帝了,这三十年,是五毒俱全、祸害天下的三十年。

和他一对比,赵昚都显得格外清流了。

指望这么一号人去抗元,显然是对牛弹琴,如堕梦中。

文天祥对他已经不抱有任何指望,就打算等完成本次愿望,领取奖励,赶紧把他换掉。

此刻,他也丝毫没有迟疑,上来就直接揭开了宋理宗的老底:

“各位,宋理宗是矫诏篡位,得国不正,登基后长期亲小人,远贤臣,昏聩朝野,乌烟瘴气。在当政的第一个十年,就纵容史弥远专权,三凶横行,腆颜卖国,极尽卑躬屈膝!”

“史弥远此人,是正正经经的投降派,搜山检海讨金人欢心犹恐不够,更是砍杀名将,将首级献给金人当礼物。”

“随后签订了奇耻大辱的嘉定和议,依靖康故事,全面称臣,比之隆兴和议尚且弗如!”

说到这里,文天祥见观众迷茫,又补了一句:“史弥远就是史浩的儿子。”

观众:嚯!

你要说史弥远,大伙不认识,但你要说史浩,我们可熟了!

史浩的两个大窟窿眼珠子,现在还在东华门上钉着呢,路过的人随时都会啐上一口!

这一家子真是打狗带出屎,杀猪沾着泥,没一个好人呐!

文天祥又冷笑一声:“史弥远与秦桧一般,谥号都是「忠献」,名为大忠,实为大奸,可见实乃一丘之貉。”

观众:好家伙!

确认过眼神,以后谢小玉要砸的墓又多了一个!

谢玄怎么这么惨,老有晦气东西和他的谥号「献武」撞上字!

文天祥又道:“呵,论起宋理宗其他的方方面面,更是昏庸无能到令人惊叹!”

“端平年间,贪地弃盟,占据洛阳二十多天,又被径直驱赶回头,丢盔弃甲,败不成兵。就这,竟然还举国同庆了一番——二十多天的光复,知道的是去打仗,不知道还以为北上旅行去了!”

“嗜欲既多,怠于政事,堂而皇之招青楼名妓进宫,从此君王不早朝!就连徽宗当年密会李师师,还知道地道出宫遮掩一下,宋理宗连演都不打算演!”

“最荒谬的,还数重用一大批理学清谈家,个个都口齿伶俐,说话头头是道,办事一窍不通,俨然有当年西晋末年衣冠南渡,清谈亡国的气象,王夷甫至此不为亡矣!”

“昏君,彻彻底底的昏君——”

最后,文天祥目光直视着天幕,仿佛隔空与这位天子对视,语气轻蔑地说,“你是赵宋三百年间最大的笑话之一,你的登基就是一个错误,此后更是一错再错,遗害深远!”

“把你的本纪摊开来一看,就是一本铁打的帝王反面教材!”

“谁给你上的谥号谥号「理宗」呢,改叫「炀帝」、「灵帝」、「桓帝」岂不更加般配!”

“陛下这一生,比肩赵构,远迈赵昚,慕容宝见了都能重拾信心,古往今来帝王家少有如你这样的大才!”

文天祥的声音就像玉石一样动听,字字冷冽,含义却无比锐利扎心。

万朝观众都听得分明,直呼又一名地板砖皇帝诞生了。

欺人太甚!

宋理宗自己菜是一回事,被这样当面毫不留情地指出来,又是另一回事。

听到最后,喉咙里喀啦一阵,蓦然吐出一口老血。

他被一股怒气烧红了眼,气急败坏地怒喝威胁道:“你真的不怕死吗?是啊,你是父母双亡,但你的其他家人还活着,还有你朋友……”

观众:我敲!

宋理宗好特么勇!

谢枋得是陈郡谢氏的后裔,敢动谢家的人,真以为小玉提不动刀了?

还是说,宋理宗嫌弃身上有些部位太多余,也想着割以永治,一了百了,迫不及待去跟赵构作伴?

【景泰帝朱祁钰:倒也不必急着割,没准他本来就不中用呢,或者整个赵宋皇室都不中用。】

【南宋一百五十二年间,只有一位公主活到了成年,理宗三个儿子全部早夭,这生育质量从源头上来看就有问题。】

【太平天国英王陈玉成:嘿,宋理宗死后,头盖骨被蒙古人做成酒杯了!】

【徽钦二贼羡慕吧,这是你们做梦都得不到的待遇,因为你们已经尸骨无存了,哈哈哈哈哈!】

众人直呼好家伙。

景泰帝和陈玉成,是评论区两座永远不可逾越的高峰。

你永远也不知道,他们能从什么地方掏出全新的爆料来,给当事人心口捅上一刀。

宋理宗眼见这两个家伙跳出来凑热闹,更是气得头昏眼花,颤巍巍地就要倒下去。

然而,他再气,求生的本能还是沾了上风。

他可不敢得罪谢晦和陈郡谢氏!

但文天祥,压根就不是谢家人啊!

正要连滚带爬地说明情况,但还没开口,张巡就送了他最后一程:

【御史中丞张巡:你别担心,宋理宗要是敢动你的家人朋友,我就用卡片把他发卖掉。我刚询问过了,宋理宗符合昏君发卖的标准。】

文天祥一怔,随即朗然拱手道:“我料也是,多谢张中丞。”

宋理宗:“……”

他一口气没接上来,仰面昏死了过去。

……

赵构在一行卫兵的押送下,踏上前往金国的旅程,并将在那里凄惨死去。

夜深了,这一场风波终于散去,官员们也各自归家休息。

宜都王府,刘义隆满面阴沉,在室内不停地来回踱步。

“可恨,贱人坏我好事……”

局势的变化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

赵宋皇族谱牒上的所有子弟,无论长幼都已经被清空。

刘义隆既然决定造反,当然不可能仅仅联络赵构一个人,而是广结各方,厚礼缔交,引为援助。

一朝天子一朝臣,新天子英睿明断,雷厉风行。

凡是赵宋官场从前的那些「优良美德」,什么公行贿赂、梯荣取宠、无才窃据高位、文臣至高无上压制武将云云,一概全部剔除。

又因推行考成法,一干尸位素餐、滥赏封爵之徒,尽数加以淘汰。

不少赵宋旧官因此地位一落千丈,狼狈不堪,早已怀恨在心。

更兼刘裕倡议迁都上京,以强硬手段压下了所有的抗议之声,朝臣偏安已久,贪图闲逸,不免心怀怨念。

刘义隆所做的,就是将这一群蠢蠢欲动的人都团结起来。

他在刘宋毫无根基,既不是太子,也不受宠爱,更不遭北府众将待见,只好拉着「复兴赵宋」的虎皮扯大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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