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雪,事到如今你怎么还向着她说话?”
沈叙白心疼地看着江如雪,眼中的温柔却掩盖不掉。
纪慕依冷冷地看着“情深意重”的两人,目光微冷。
江如雪从沈叙白的怀里出来,看向纪慕依,言语恳切:“依依,对不起,我不该将那件事情告诉叙白,不该抢走叙白,我只是,我只是很害怕,想要找人倾诉……”
纪慕依冷笑,语气冰冷:“什么事?”
江如雪脸色苍白,咬咬唇,耳尖微红:“就是,当初,你被人绑架之后……被歹徒……”
纪慕依的声音又冷了几分:“江如雪,当初我之所以被绑架,你难道不清楚原因吗?”
江如雪闻言,嘴唇颤抖着,眼泪止不住地落了下来。
“依依,我知道你怨我,但是,你不能这样污蔑我,我真的……”
江如雪还想要辩驳什么,但是似乎因为过于着急,又昏倒在了沈叙白怀里。
“阿雪!”
还没有反应过来,纪慕依的脸落下了响亮的一巴掌。
“啪——”
纪慕依愣愣地歪头,不可置信地看着沈叙白落下的手。
沈叙白也有些讶异,但是反应过来,将江如雪揽进怀里,对纪慕依吼道:“我真的后悔当初认识了你!”
半张脸火辣辣的疼。
不过几秒钟的功夫,脸上刚刚被打的地方出现了极其明显的巴掌印。
那个曾经笑起来,让她感觉如沐春风的沈哥哥,那个不管她做了什么都会将她护在身后的沈哥哥。
如今面目全非地对她说:“我真的后悔当初认识了你!”
当沈叙白出现的那一刻,纪慕依就知道了江如雪的目的。
她想让纪慕依亲眼看到,现在的沈叙白,只会为了她发怒,心里再也没了她纪慕依的位置。
他们都忘记了,只有她纪慕依,只有她还傻乎乎的记着沈叙白当年的情分。
情分?
呵,去你大爷的情分。
许久。
纪慕依抬步走到江如雪和沈叙白身边。
餐厅周围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即使这边出了这么大的乱子,也没有人凑上前去看热闹。
沈叙白看着纪慕依一步一步地走近,不知为什么,心跳不住地加速。
纪慕依在两人面前站定。
“你想干什么?”沈叙白皱眉喝道。
她笑了。
如同黑夜中最妖艳的罂粟,唇红齿白,像极了摄人心魄的妖精。
沈叙白眼中闪过的瞬间的惊艳没有逃过江如雪的眼睛,江如雪恨恨地看着纪慕依。
“刚才那一下,不是我推的。”她勾唇,那一刻,即使她的脸红肿着,也不妨碍她成为在场最耀眼的人。
一只白皙的手拉过江如雪,又将她狠狠地推在了地上。
这一下比刚才江如雪摔倒的那一下要重得多,江如雪来不及反应,整个人都愣在了地上。
她的手肘擦破了皮,膝盖也出了血。
纪慕依笑得张扬肆意。
“这一下才是。”
真当她纪慕依好欺负呢?
纪慕依说完,再没有去看江如雪或者是沈叙白,既然以后注定是敌人,那就再也没必要手下留情了。
沈叙白被纪慕依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了,竟然没有及时去阻止纪慕依。
直到纪慕依的身影消失在二楼的餐厅,沈叙白这才想起来去搀扶江如雪。
“阿雪,你没事吧?”沈叙白皱眉,满眼的心疼。
江如雪低头,唇角勾起一个温柔的弧度,摇了摇头。
她就是要让沈叙白心疼,她就是要让沈叙白看到纪慕依“不堪”的一面,她要将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在沈叙白面前!
沈叙白是她的,她好不容易抓紧的摇钱树,不可能让给任何人!
刚将江如雪扶起来,沈叙白就看到一个人迎面向他走来。
沈叙白的眼神亮了亮,连忙走到那人身边,神色恭敬:“朱总,没想到您也在这里。”
朱总刚从喻以尘的冰冷气场中回过神来,现在看谁都不顺眼。
他脸色不好,并不想跟沈叙白交谈。
沈叙白却继续说道:“朱总,我们上次谈拢的那个项目,还有一些小地方需要商讨一下,我看不如……”
不等沈叙白的话说完,男人语气不善地回道:“我们之间的合作取消。”
“什么?”沈叙白瞳孔微缩,随即微微皱眉,“朱总可以跟我说说是我们哪里怠慢了您吗?”
“老子他妈的说取消!不合作了!你耳朵是聋了?听不懂吗?!取消!妈的!”
胖男人终于爆发了,说完之后,再不去看沈叙白的反应,转身离开。
沈叙白站在原地,眉头皱得更深,眼神中闪过慌乱。
那个项目对沈氏的帮助很大,而且是一个双赢的项目,为什么会反悔了呢?
沈氏拿出了大量资金来投资这个项目,现在一反悔,对沈氏的打击是十分重大的。
沈叙白的脸色前所未有的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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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纪慕依按下电梯按键,看到电梯里出现的那个人时。
纪慕依忽然发现,今天似乎不宜出门。
“喻总好。”
瞬间没了坐电梯的欲望,纪慕依草草地打了声招呼,转身欲走。
手腕又被一直冰凉的手抓住。
纪慕依依稀记得,很久之前,喻以尘的手是有温度的。
她转身,嘴角勾起一个十分敷衍的笑意:“喻总,还有事?”
喻以尘盯着她,准确地说是盯着她的半张脸,眸色阴沉。
“谁打的?”
男人的声音像是从地狱中走出来的一样,没有一丝温度。
纪慕依这才想起来自己的半张脸应该都是红肿的,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丑得离谱。
“我自己打的。”
纪慕依懒得跟喻以尘解释这些,敷衍了一句想要离开。
一股力道传来,猝不及防间,纪慕依被带进了电梯,压在了电梯轿厢上。
一股清冽的雪松香气扑面而来。
纪慕依挣了挣,居然没有挣脱男人的束缚。
眉眼间沾了戾气,纪慕依今天心情不好,不想跟他纠缠。
男人呼出的气息清清浅浅地落在了纪慕依的脖颈。
“我再问一遍,谁打的?”
根据对喻以尘那么长时间的了解,纪慕依知道,现在的喻以尘在发怒的边缘。
“喻总,您能不能搞清楚,”纪慕依对上了喻以尘那双茶色的眸子,比他更冷,“我们之间有什么关系吗?我凭什么要跟您报备我的事情?”
纪慕依一字一顿,语气冰冷绝情:“喻总,我说过,那一晚就当是什么都没发生。”
“什么都没发生?”喻以尘重复一遍,眼尾泛红,像是一只随时都会发怒的凶兽。
纪慕依嗤笑一声:“或者,喻总是觉得,您纯情到要对我负责到底?”
刚说完这句话,纪慕依的语气骤然变冷:“喻总,我们什么关系都不是。”
纪慕依说完,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如果她猜得没错,接下来,喻以尘会不屑地离开,并且再也不会去管她的事情。
毕竟她认识的喻以尘,高贵得如同天上皎洁的寒月,被人这般讽刺,即使是她纪慕依都觉得愤怒,更何况是他呢?
半晌。
意料之内的脚步声并没有传来,反倒是压着她双手的力道逐渐加重。
“是那个时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