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郡王深深的回视着她,“是的,接下来,就是该安歌出场的时候了。”
东君一副洗耳恭听样。
“九歌,你还记得那个鸳鸳姑娘不?”
“自然记得,她是秦大师的小妹嘛,也是永王父子早就安排好的落花洞女人选。”东君怎可能忘记这一关键人物呢。
豫郡王:“其实在今年年初,清伦就同他小妹相认了。但为了不打草惊蛇,救出此前更多身处险境的落花洞女,清伦并没有带她一走了之,而是向她道出了我们的计划,希望她当选为落花洞女后,进入到永王世子的核心阵营,能将其中的机秘隐事,一一查探清楚,再将消息传递于我们。
鸳鸳姑娘犹豫再三,最终咬牙答应了兄长。但是,她后来进入山洞后,便再无一丝消息传递出来。后来,我费了好大的心机,好不容易才隐约得知,原来是她被送进广云洞内,又被人带走后,便因为忧惧相加病倒了,且一病不起,至今也是奄奄一息了。”
东君:“……”
东君:“可怜的姑娘,定是被吓着了。所以,王爷的精心谋划,又是要落空了吗?”
豫郡王叹了口气,“是的,又要落空了。虽然,我可以找到宋璟明的龙宫所在,但找到又能如何呢?他要住在水底下,是他的自由。哪家王室宗亲,没有两处秘密所在,众多艳妾呢?这又不触犯国法国规。但是,他正在运作的阴谋又是什么呢?我们还是不得而知,故而一直未曾下手。”
东君微一沉思抬起头来,“所以,这个时候,该安歌姑娘尽一些绵薄之力了。说吧,我可以做些什么?”
豫郡王苦涩一笑,心疼道:”九歌,原本三年前,你刚入帝都之时,我就找到了那个与你容貌相似的女子,将她安排在了安和郡主身侧。为的就是有朝一日,你能名正言顺的来到我的身边,而且还不会成为永王府的目标。
如此,你就能安心呆在王府内,我们可一起筹谋,去找寻东方,找寻当年真相。m
但是,我没想到的是,我的计划中途出了纰漏,所以有可能会连累到你,即将身涉险境——”
东君:“啰嗦!我早就说过,为了找到东方,也为了找到当年真相,我又何曾惧过前路危险呢,王爷直说就好。”
豫郡王盯着东君的双眸,“据我所知,鸳鸳姑娘对于永王父子,定是有大用之人。如今,她一病不起,永王父子在着急之下,定会重新寻找目标。
前不久,宋璟明的手下给了一幅画给他,画中人便是他妹妹这三年以来一直照顾之人,他在见了那画中女子后,立时惊为天人。
所以,我们那日出门之后,他便去见了安和郡主,游说她,将在豫郡王府备受冷落,毫无意义的安歌姑娘带回府去,交给他另作安排。”
东君:“……那画中的女子,便是我,对吗?”
豫郡王重重一叹,“正是。”
“所以,接下来,我会被安和郡主接回去,交给他兄长。”
豫郡王再次默默点头。
东君沉默着。
豫郡王满怀歉意,“九歌,若你不想去,我可以再另想他法。”
“嘿嘿!”九歌冷笑两声,“谁说我不想去,正求之不得呢!”
豫郡王:“……”
豫郡王:“九歌,你即将面对的,可是那宋璟明哦?”
“呵呵。”东君再次冷笑两声,“知道,貌若潘安,颜似宋玉,智比卧龙,和王爷您并称“双宋世子”的永王世子嘛!”
豫郡王:“……”
豫郡王:“那九歌不惧?”
“本姑娘连你都不惧,更何况是一个没有双臂之人呢?”东君冷然。
豫郡王:“……”也是,我的一切,都被她看得透透的,我就不信那宋璟明,比本王还有能耐。
豫郡王点点头,“好吧!也只有九歌去,才能尽快寻得东方的行踪,破析他们的阴谋。”
东君站起身来,“行,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那我们现在就回去。”
豫郡王将她拉住,“九歌不急,我还有好多事情要交待于你呢。”
东君不耐,“废话少说,说动就动。”
豫郡王起身面对前者,如同严厉的大家长,“再急也不急于这一时半刻,你可知你此去之地,就好比龙潭虎穴,小王不做足完全的准备,护你周全,又怎能放心让你去涉险境,冒奇险呢?”
东君嗫嚅着:“还要做准备啊?”
“当然。”豫郡王将她按回原位,自己也坐了下去,“九歌,我答应过东方,要护你周全。你若有一丝一毫的损伤,等东方回来,这小子肯定会臭骂上我好几天的。”
东君抿着樱唇,“是王爷自己担心我的安危,何必又扯上东方。”
豫郡王:“我……”
东君将右手环上他的肩膀,将他的头给拉拢过来,故作神秘,“王爷,我们是朋友,朋友之间互相关切担忧,再正常不过了,你一大男人又何必躲躲藏藏的呢。”
豫郡王:“……”吓得我啊!我还以为她要问我是不是喜欢她呢?
“是是,就是这个理嘛!”豫郡王讷讷的。
东君豪爽的拍拍他的肩膀,拍完又坐直了身子,正色道:“王爷,那您做的准备呢?”
豫郡王轻击手掌,朔一托着个托盘由屋内走了出来。
豫郡王站起身,由盘中托起一套襦裙来,递给东君。
东君看着手中嫩黄色的襦裙,“这是……”
豫郡王指着裙摆上方的绣花处,低声道:“这绣花的丝线,曾在药水中浸泡过一旬时日,而花蕊之中,也藏有药粉,姑娘要当心,切不可轻易去触碰。”
东君木木的问:“是何药水?又是何药粉?”
豫郡王狡黠一笑,“是由最绿的松毛虫身上刮下的粉末,被九叔又加了些别的成分,制成了药剂和药粉。人体只要沾上一丁点儿,便会奇痛奇痒,十二个时辰之后,身上便会生疮长浓,若诊治不当,七七四十九日之后,便会去西天见佛祖了。”
东君吓得将手中的襦裙远远扔开,“我最怕松毛虫了,这衣裙,我才不要呢。”
豫郡王笑着将襦裙捡回,“九歌莫怕,你已经服下解药,此毒对你起不了丝毫作用。”
东君:“……我何时服下过解药了——难道说,九叔酿的桃露酒便是解药吗?”
“正是!咱九歌就是一点就通,冰雪聪慧。”豫郡王将襦裙放回东君手中。
东君将信将疑的接了过来,“我服了解药,那是不是就可以随便触碰了呢?”
她说话间便伸出手去,在即将要触碰到绣花之时,却被豫郡王一把抓住。
大手抓着小手,凝固在了半空之中。
二人四目相对,现场落针可闻。
东君:“……”怎么搞的,现今只要这货一主动碰我,我的心就开始心慌,还心悸。
莫非是他的手上有毒?
东君如是想,但奇怪的是,她的手上并未用力,也不想挣脱那只温软的大手。
豫郡王握着东君的手,将之缓缓放到一旁后,仍旧没有松手。
他挑着眉头,“桃露酒,需得连续饮上七日,方能完全解此毒。”
东君:“……”
下一刻,她愤愤抽手,“王爷,麻烦您以后一句话要一次性说完,不要分成两次来说,行不?”
“嗯,九歌教训得是,是小王的错,我以后全都听你的。”豫郡王紧握着东君的手,乖巧回答。
东君扫了一眼依然在旁的朔一,羞红了脸,又开始用力抽手。
豫郡王柔柔笑着,并没有要放开的意思。
“朔一他一贯眼瞎耳聋,姑娘只当他是透明的即可,毋需理会。”
“王爷言之有理。”朔一忍笑附和主子。
豫郡王忍不住剜了他一眼,笑着对东君道:“对了,说完这句话,他就会变成哑巴的。”
朔一:“……”
朔一气乎乎的:“小人告退,王爷若有事吩咐,请大声呼唤。”
趁豫郡王分神的瞬间,东君将手给抽了出来,并迅速抬起手来,往豫郡王的手上重重一击。
“啪”的一声,连走远的朔一都激凌了一下。
“啊!好疼。”
叫疼的不是豫郡王,而是东君。
豫郡王吸着凉气,快速抓起东君那只打人的小手,心疼道:“你这是干嘛?杀敌八百,自损一千吗?傻姑娘。”
“都是被你给气傻的。”东君愤慨反驳。
豫郡王轻轻吹着东君的红红疼手,那温软的气息,轻柔地拂过东君的疼处,她瞬间如被电击,全身微微颤抖了一下。
豫郡王细细柔柔的吹完,又心疼的看着那红肿之处,小心的将那手放好,正色道:“好了,不闹了,都是我的错。”
东君:“……”
豫郡王接道:“九歌,你坐着别动,仔细听我说就好。”
他说话间指着礼盘上的另一件白色中衣,“这件中衣,你需得要时时穿上,这个特别特别重要,知道吗?”
“这件中衣上,又是浸泡过什么药水吗?”回过魂来的东君木讷的问。
“对,是凝血草炼成的药粉。”
“凝血草?这草药好生熟悉。”东君有一瞬之间的迷糊。
“它有何用??
豫郡王:“你别管,总之对你一丁点儿害处都没有就是了。”
东君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那就是对男人有害处咯?”
豫郡王:“……”
他又打开托盘上的一个小木匣,由里面取出一只青石黛,“记得,你要日日用这石黛描眉。”
东君:“?”
“这石黛产自天然,无毒无害,九歌可安心使用。只不过是,我有只小白鹰自幼便闻惯了它的味道。如此,九歌只要身在方圆百里之内,它都能寻着味道找到你。”
这么厉害!
东君轻嗯了一声,心道:“还别说,这些护身符还真的挺有用的。”
“还有,你的千机笔一定要贴身带着。还有还有……”
豫郡王还在继续啰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