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变寻找方向,并不能让袁天师有多兴奋。
战场厮杀依旧惨烈。
木鸟刚飞走,武朝国师游北川,便与他隔空相望。
“袁天刚,我看你还往哪里逃?”
“曲曲筑基修士,也敢染指惊世至宝,简直自不量力!”
“禹朝皇帝更是异想天开,妄图取至宝增加国运!可笑可笑!”
游北川双足凝空,衣衫鼓动,冲着袁天刚哈哈大笑:“待老夫取了你首级,就去上京踏破禹朝金銮殿,灭亡禹朝!哈哈……”
“国师,快走……”
仲北伐面色苍白,话音刚落,袁天师已经冲上天空,与游北川缠斗在了一起。
他只是筑基圆满,只能缩地成寸,游北川却能凝空攻击。
一对上,他就陷入了绝对的下风。
要不是有师门至宝天师尺,恐怕三息之间,就得遍体鳞伤。
即便如此,不到一刻钟,袁天师再次败下阵来。
这次,他比之前伤得更重了。
浑身是血,已经看不清面容,气若游丝。
“袁天刚,拿命来!”
游北川大吼一声,身形犹如闪电般,夹杂着暴风之势,席卷而来。
仲北伐一脸惊骇,自知不敌,赶紧护住国师,灵气聚腹:“禹朝大军,且战且退!”
话音刚落,武朝国师攻击眨眼而至,一道灵气,直接击穿了仲北伐的后脑勺。
他还来不及呼喊,便一命呜呼!
与此同时,禹朝大军军心动荡。
有没回过神的,很快身首分离,惨不忍睹。
“护住国师,速退五十里!”
声声怒吼炸响,那些炼气期筑基期的修士,拼命赶了过来,连仲北伐的尸首都不敢顾及,护住袁天师紧急撤离。
……
禹朝,勤政殿!
“报,白马河百里加急!”
“武朝召集宗门修士,突袭本朝大军,本朝大军死伤惨重!”
“报!袁天师被武朝国师一掌劈下,身受重伤!”
“报!大将军仲北伐战死,大军后撤五十里!”
“报!武朝大军穷追不舍,本朝大军后撤一百里!”
每到一份急报,禹帝面色就黑一分。
殿内众大臣,更是人心惶惶。
白马河还是失守了。
整整三百里的白马河平原,只剩两百里,如果敌军突破禹朝守军,犹如长驱直入,直奔上京。
想到这些,所有人更是呆愣无言,胆子小的,已经颤抖了起来。
聚集了整个禹朝的兵力,跟所有宗门修士力量,还是被打垮了。
丞相李君杰老泪纵横:“皇上,转移吧,总有东山再起的时候。”
“朕,不当亡国之君!更不可能苟且偷生!”
禹帝猛地站起,背对着群臣,看着头顶的那块金匾,心里五味杂陈。
“报!袁天师猜测异象不是宝物,而是大能现世,已命太子加紧查探!”
总算来了个好消息!
可……又有什么用呢?
大将军战死,国师重伤,哪怕仲南天的十万禁军,也只是拖延亡国时间罢了。
“难道,真的没希望了么?”
不知道哪位大臣呢喃了一句,殿内顿时哭声一片。
马上就要亡国了,他们都会家破人亡。
禹帝双眼有些红,却是突然转过了身。
“传朕口谕,命太子所部卸掉物资,轻装前行,务必在今天之内赶到净月镇。”
群臣大骇!
皇上,还在坚持么?
丞相李君杰面若死灰,哀嚎阵阵。
“皇上啊,别执迷不悟啊,只要咱们派出使者,还有希望,还有希望啊……”
“闭嘴!”禹帝大吼一声,李君杰顿时吓得一愣。
“朕还没死,你就想篡权了么?”
锋利的眼神,好像一下子刺进了丞相李君杰的内心,让他身子几乎支撑不住,瘫软在地。
“我相信国师,相识禹朝不会亡国!”
禹帝不管震惊的群臣,只身前往了皇宫最深处。
这里,供奉着禹朝上一辈,乃至上上一辈的禹家长辈。
有上一代的禹帝,亲王,更有上上一辈的皇子。
他们身份尊崇,个个都是筑基巅峰修士,距离筑基大圆满也只是一步之遥。
为了追求金丹大道,早就不问世事,归隐于此。
而此时,禹帝推开了那扇,尘封数十年的乌金大门。
“人杰,你怎么来了?”
问话声,好似经久不开的音响,破锣刺耳。
但禹帝却突然跪了下去。
“禹朝遭逢亡国大难,需要各位先辈的帮助!”
“可是与半年前天降异象有关?”
“是!”
“需要我们做什么?”
“前往白马河平原,御武朝大军于上京城外!”
已经打到了上京城外?
大殿内,突然沉默了下来。
半晌后,有老者问:“你可有把握?”
“回爷爷的话,袁天师验算天机,查探出这次不是重宝,而是大能现世,太子禹岩秋已赶往净月镇。”
“天师以气血为引,折寿十年,断不会错!”
大殿内再次沉默下来。
良久,一个个身材佝偻,须发皆白的老者,鱼贯而出。
“国师从未出错,这次,咱禹家老辈就走一趟,希望你能说服大能,保禹朝百年太平!”
“孙儿竭尽全能!”
霎时间,禹帝双眼泛红。
整整十个禹家先辈,这是禹朝最后的底蕴。
他们齐齐抬头望天,运转灵气,眨眼间消失在皇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