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沦陷的痛

妈妈逼着爸爸在把村里的大夫接来了,那时的大夫姓赵,戴着个高度的近视镜,暗地里人们都叫他赵瞎子大夫,爸爸和弟弟一去,一看是我家,他百般的拒绝,爸爸和弟弟把他又拖又拽的架到了家里,瞅也不瞅的胡乱的丢下两片药片儿,捏着鼻子逃走了,临出门时回头丢下了一句话,别在找我了,我看不了,都死人了,还找我看什么,埋了不就完了么。

妈妈剩下的只有哭泣,爸爸剩下的只有焦急,弟弟剩下的也只有乖乖的干家务活了,我上学的时侯已经花光了家里的钱,甚至有了外债,我一病还哪有钱去大地方看病的钱,只有硬挺着硬抗着了,就这样硬挺了12天挨了12个晚上,妈妈见日渐消瘦奄奄一息的我,也实在是挺不下去了,用自家的房子做抵押求借到了一千块钱,带着我去省城看病了。

医院说这种病是病毒性感冒高烧过度引赶的末梢神经坏死,大脑也因炎症大部分神经坏死,治疗相当困难,要想治疗须进囗药物,一天两针,一针八百元,需多长时间不好说,最少也得四、五个月的时间。那个年月,温饱都是愁的日子,别说四、五个月的二十多万元,就是一天的一千六百元又从哪里来?这个数字对于农村来说那绝对的是一个天文数字的,就算是砸锅卖铁,一囗破锅又能值几个大钱,可能连一天的床费都卖不出来的,没有办法,只有回家等死了。

让这个幸福的家庭跌入了苦难的深渊。村里的好心人劝爸爸妈妈放弃吧,没有治疗好的希望的,什么样的家庭也承担不起的,只会把一个家拖的家破人亡流漓失所的,你们还有一个儿子的,要为他想想,这样的人有几天不给水喝也就完了,死了也就是几天的事,痛苦很快就会过去了,日子还得过下去啊,爸妈听着村里人的一个人又一个人一遍又一遍的好言相劝,爸爸有些活心了。他娘,不行我们就我没有哭,也没有支声,只是脑子里一片的空白。什么也不想说,什么也不想做,身体的疼痛,精神的折磨,使我痛不欲生

全身死瘫植物人一般无二,穷的要掉底的家庭是扛不起来我这个死倒的,村里的好心人劝爸爸妈妈把我埋掉算了,爸爸妈妈没有丢弃我,是爸爸妈妈不离不弃的照顾了我五个“寒冬”。虽说是寒冬,但我没有感觉到一丝的寒冷,因为在妈妈的温暖怀抱里是温暖的,母亲的怀抱也许是孩子们最温暖的地方吧。

那些日子里,妈妈都要先把我的饭做成流食,然后给我喂下。那段日子里,家里有营养的东西都会留给我,鱼肉之类的东西,父亲和小弟都舍不得吃一点,即使这样,我还是营养不良。为了唤醒我的意识,妈妈每天不断地跟我聊天,跟我聊家常、说我的未来,只要是觉得我感兴趣的话题,妈妈就不厌其烦地念叨着。把饭嚼碎后喂到我嘴里后,她含在嘴里不动。这时,妈妈将小汤匙放进我嘴里,轻轻搅动几下,然后再含一口水送进我嘴里……一小时后,妈妈手里半碗稀饭总算喂完,妈妈的额头上也会渗出一层汗水来。

欧阳梅语泪水盈盈地说:“妈妈的辛苦我是知道的,也许以前我不知道,但是,这些日子,在照顾你的时候,我深切地感觉到伺候你这样的一个病人是多么艰辛的,是常人难以承受的。但是,我更知道,这段波折,在你美好人生的道路上会蒙上了一层心酸的阴影。但是,在母亲的无微不至的关心下,呼唤下,你会从悲观失望的逆境中走出来的,你应该笑对突如其来的不幸遭遇。”

一阵低低的抽泣声,在我的嘴里传来,好像压抑了数百年一般,透出说不出的凄惨委屈。

欧阳梅语站起身来,坐在床边,给我擦掉了脸上的泪水。

我哭着说:“四年后,在妈妈的声声呼唤中我终于醒来了。我的第二次生命也就从这里开始了。新生儿般的我从呀呀学语开始,叫妈妈喊爸爸学习识字认字、练习自已吃饭练习翻身。又是两年后的我可以下地爬行了,在众人的讥讽嘲笑中,我房前屋后、左邻右舍的爬行了五个春夏。”我更也的说不

下去了,心情跌到了低谷,眼泪汹涌如潮汐一般,此时的我就像一只折断了翅膀的秃鹰露出绝望的神情,那么的凄惨,那么的无助。

欧阳梅语满含泪水的眼睛盯着我的脸,她的眼睛如丝朦胧,暖意无限,我的心中再次爆发出一抹狂喜的亮光,真想猛地一下扑进这个像妈妈一样女人的怀里,放声痛哭。

欧阳梅语好像懂了我的意思,伸出双手,轻轻地把我拥进了怀里,给我擦着泪水,暖着身子。她柔软的秀发,拂过我的脸颊,淡雅的好闻体香,飘进何振南的鼻子,霎时间,我不仅心跳加速,全身火热,一下子意乱情迷起来。她说:

“真是一个可怜的孩子呢?”

我抽噎着说:“我日日夜夜的做着爬/行/动/物,天天刮着嘲笑的风,日日下着讥讽的雨,人们口中的风言风语砸的我几乎奄奄一息濒临灭亡了。爹说我是钢,娘说我是铁,好的钢铁是不会被风雨腐蚀掉的。”

“你的父母说得对,好男儿就是一块钢铁的。”

欧阳梅语说着话,俯下头来,伸出嘴唇,印在我的唇上。一股甘露一般的香甜,立刻充满着两人的唇齿之间。然后注视着我我情深意切的说:“现在的这个时候,你最需要的就是坚强,只有坚强你才能活下来,活出属于自己的天地来。活出个样来给他们看看,只有你坚强了,才会站起来,站起来后就不会有人小瞧你了。”

偶梅语让我顿时感到血气翻涌,呼吸不畅。这个亲吻,也仿佛让我忘记了一切的一切。浑身上下如同十几只蚂蚁在爬,痒痒的,充满着一种让人心跳的向往。我说:“七年后,我这棵被踩到泥泞里的无名小草在春风里见到了彩虹。我总算站起来走路了,虽说我还要靠着双拐来帮助走路,但我是站立起来了,可以直立行走了,不再是满地爬的爬/行/动/物了,终于像个人似的我高兴的嚎啕大哭了。现在我自已经营着一家小店,我可从赚钱养活爸爸妈妈了,这也算是我最高兴的事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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