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骁被踹之后,顺势在地上一滚。
随着一声尖利的口哨声响起,书房院子外面摆着的那些花盆里面竟然窜起了成千上百只的飞蛾。
大多数的飞蛾都只是翅膀柔软的虫子,即便看着恶心了一些,却也没什么杀伤力。
但是眼前的这些飞蛾却不是如此。
成千上百只飞蛾扑扇着翅膀,他们翅膀上浅灰色的鳞片如同飞尘一般扬起,让最靠近准备来抓亓骁的侍卫们全部中招,全部都面色泛红晕倒在地。
“不好,保护王爷!”侍卫们察觉出不对劲,赶紧拔出刀剑。
他们动作很快的将摄政王亓斯尘,还有林挽月和林彦平几个人围在中间,把他们保护得严严实实。
然而亓骁就是趁这个机会,整个人的身体朝着房梁屋顶窜了上去。
好几个蒙着面的死士已经在转瞬之间出现了,将亓骁围在了中间。
林挽月这边已经想到了解决飞蛾的方法。
这些飞蛾最恐怖的地方就是他们身上挥舞下来的灰色鳞粉,然而飞蛾扑火,却也最容易被火焰烧死。
情况危急的时候,林挽月也顾不得其他,掏出了两瓶喷火器,分别塞给她爸和她爹。
林彦平的灵魂毕竟也在二十一世纪生活的挺久,对于喷火器这东西也不陌生,打开盖子就直接喷了出去。
“啊这……”林威鸣先是一愣,很快就有样学样,虽然慢了半拍,但是效果不错。
猛烈的火舌很快就将那几百只飞蛾全部吞噬干净,这个全都死了,自然也不用再顾及他们身上掉下来的那些鳞片。
还在屋顶上寻找逃跑路线的亓骁也没想到,林挽月竟然能御火!
这可实在是比他预料的还要厉害许多。
只可惜自己的计划没能成功,否则现在该被烧死的就不是他精心养在书房里的夺命玉飞蛾,而应该是现在还稳坐泰山的亓斯尘,还有宫里的那位皇帝!
“亓骁。”亓斯尘冷冷的看着还站在屋顶上的亓骁:“你刚才不是还口口声声的说我们是在冤枉你?如今,这些东西又是怎么回事?”
亓骁当然死活不肯承认,“皇叔,并不是我做的事情,我如何能承认?只是你们想要屈打成招,却也不能!我只不过是给自己留了一点自保的手段!”
“呵,自保的手段?”亓斯尘冷声道:“自保的手段就是如你一般给陛下下毒?将宫里的柳太妃变成你的尸蛊?如今更是连你的亲生母亲都不肯放过!如此不忠不义,不孝不悌你竟然还好意思说是为了自保?”
亓骁被他骂的有些面色难看。
就在他准备直接逃跑的时候,林挽月笑容甜甜的看着他,声音清脆的说道:“大哥哥,既然你说你没做过这些伤害陛下祸害宫里有娘娘的事情,那我这里有个法子,可以帮大哥哥洗去冤屈,你可敢试试?”
亓骁没有说话,而是目光阴沉的盯着林挽月。
本来他的计划就该完成了的。
只要皇帝死了,那么不论亓斯尘承不承认,他都会是最好的那个选择。
可是一切都从去年秋天发生了改变。
都是亓斯尘带着亓渊下江南的时候,顺便带回了林家人,带回了这个令人记恨的小公主。
而现在他都把自己逼到了这个份上,居然还能笑容那么甜。
等有朝一日他当上了皇帝,他一定要把这死丫头的脸全部划烂,把她身上的每一块皮肉全部划烂,然后再扔到猪栏里面去。
一定要让她活生生的被猪吃掉!
这样才能解自己心中痛恨。
林挽月并没有等到亓骁的回答,就自己从袖子里面取出了一张符纸。
夜风吹拂,黄色的符纸在灯火的照耀下越发的刺眼。
“想成为真正的练蛊大家,那一定是杀生无数,手里的人命也不在少数。而这样的人自然被冤孽缠身,即便这一世大富大贵,下一辈子即便是畜生六道也难以投胎……而这样的人浑身怨气,也足以将我手上的青玉符给染黑了,大哥哥可愿意试一试?”林挽月将手中的符纸挥了出去。
“……”亓骁的身体抖了一下。
但是那张黄色的符纸在风中颤颤巍巍的,并没有直接飘到他的那个方向去,而是先飘到了靠近他们的几个侍卫。
这些侍卫有一些也是久经战场,手中有些人命。
青玉符在靠近之后,颜色变成了灰色。
众人都将这一变化看在了眼里。
而那张轻飘飘的符纸,像是有生命力一样又再次离开了这几个侍卫,飘向了不远处的太医。
其中有个太医不自觉的伸手扶了一下,青玉符落在他的手上,一瞬之间,白色的光就从里面迸发了出来。
林挽月就笑着说道:“看来这位太医救死扶伤,救过不少人命,身上积累了功德,下辈子也是个好命格。”
一听见这话,本来还有一些犹豫的其他太医和侍卫们,忍不住抬眼朝着那张轻飘飘的符纸看过去。
那张符纸又在其他几个人身上停留了一下,大部分人的身上都没什么反应,只有几个医术高明的老太医身上能够出现明亮的光芒。
而一位从战场上下来的老将军,被亓斯尘留在京城里供养,但他耐不住性子,也跟在了护卫队里。
符纸就落在了他的身上,从纸上面迸发出来的光芒,几乎都能够比得上是一盏小灯笼了,但是与此同时,那张符纸也变成了黑色。
众人不禁内心嘀咕:“这是怎么一回事?”
那位老将军自己也不理解。
林挽月就解释道:“这位爷爷应该杀过不少人吧?不过他虽然杀人,却也救人,救的人更多,自然就成了这副样子。”
“是是是!”老将军立刻高兴地笑了起来:“小公主说的不错,老子原来在战场上的时候,还真没少杀人呢?不过那些人都是咱们大燕国的敌人,我杀了他们,才能让咱们大燕国的百姓安居乐业,甭管下辈子有没有什么好命格,就算是投个畜生道,我也乐意!”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符纸再一次轻飘飘的飘了起来,而这一次他飘向的方向正是还站在屋顶上的亓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