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九章 窗户纸

“怎么可能?”赵云一边喝着粥一边回道。

“你不相信红菱姐为你守身如玉啊?”马云禄惊讶道。

任红昌也道:“子龙,樊姑娘对你一片深情,谁也看得出。越兮何等性格,断不会在此事上撒谎!”

赵云一下子连吃油条的心思都没了,回到房中,取出箱中角落里的小匣子。

他看着匣子里的锦帕和丝发,长长叹了口气。

“她怎么可能是处子之身?早在那个雪夜的酒后,她就把身子给了自己了。”赵云将锦帕复又放回匣中。

那一夜他与樊红菱的对话复又涌上心头。

“马家乃西凉大户,奴家人微位贱,不敢与之平坐,愿……愿为妾室!”

“不行!”

“什么?”

“我说不行!我一直以为你这么精明能干,会与那些短见的妇人有所不同!”

“你为什么要这样委屈自己呢?你能力不输男人,智力、情商等都是‘巾帼不让须眉’,为何要为妾?凭什么女人要一心一意对待男人,男人就可以娶多个女人?”

“男子三妻四妾,自古应当啊!”

“笑话!在我们那个年代就是一夫一妻制。不仅如此,男孩还要有才华、嘴巴甜、长得帅、有车有房,要不然就等着吃狗粮吧!”

“你们那个年代?将军不是与夏侯兰一起长大?为何要吃狗粮?”

“我的意思是……我的意思是,你,很优秀,应该找一个同样对你一心一意的男人,至少我的三观是这样的!除了马云禄,我不可以再爱上别人!”

如今他不仅娶了马云禄,还娶了任红昌,旁边那房中还供着爱妻孙淑之灵位。

当初的那些话可谓是“啪啪”打脸。

可是如今他想娶,樊红菱已经是赵凡的遗孀,纵使无夫妻之实,也有了夫妻之名啊!

他又如何能娶?

一连数日,赵云都是闷闷不乐,看见樊红菱更是面色尴尬。

马云禄见状问道:“你说他俩明明彼此有意,怎么老是这么别扭啊?”

任红昌笑道:“郎有情妾有意,可惜中间隔了一层窗户纸。”

“窗户纸?”

“你也知道子龙为人,总是有一些异于常人的想法,谁知道这一次又是哪里过不去了!”

“那你有没有办法捅破这层窗户纸啊?”马云禄笑道。

“办法倒是有,还需你帮帮忙!”

“可以啊!”马云禄兴奋得两眼放光。

夜,赵云在外面拖拖拉拉很久方才回府。

一回府,便见到马云禄和任红昌备好了酒菜,而樊红菱也默不作声地坐在一旁。

赵云皱眉道:“明知道我不爱喝酒,还摆什么酒嘛!换可乐吧!”

任红昌道:“知道你不爱喝酒,所以我和云禄妹妹特意寻人酿了这果子酒。酒中全是果子的甘甜,少了酒的辛辣。这样也可避免他日饮宴时,子龙你与别人格格不入啊!”

“果子酒?那倒可以试试!”赵云看了樊红菱一眼笑道。

“第一种是夫君常说的葡萄酒。”马云禄斟了一杯酒呈上。

赵云喝了一口,砸砸嘴,和现代葡萄酒已经相当接近了,看来是拜越兮所赐。

“这玩意儿我品不出来!”赵云拒绝道。

“你也尝尝,说不定能有什么改进之法。”任红昌递了一杯给樊红菱道。

樊红菱依言接过,尝了一口,也是微微皱眉,朝任红昌微微一笑,却并不说话。

“也罢,这是第二种,青梅果露酒。”马云禄又呈上一杯,也个樊红菱斟了一杯。

赵云品过,口味清酸,已然比之葡萄酒好了很多,但难免还是有点酒味。

任红昌又将桃子酒、橘子酒等诸般果子酒倒上。

赵云越喝越觉得口味甘甜,且酒味越发淡了。

樊红菱原本只是尝,却并不说话,如今也开始偶尔发表意见了。

然而渐渐的,赵云说话却开始大舌头起来,脑子也越发的晕眩了。

马云禄和任红昌相视一笑,开始盘问起二人来。

樊红菱没问几句便睡倒了,但也清楚的知道,她如今舔着脸待在府上,就是为了等赵云一个答复。

然而赵云那边却开始了啰啰嗦嗦的过程,说的话也是东一榔头西一棒子。

最后二人总算理清赵云的顾虑,不由大是好笑。

如今天下,女性改嫁再平常不过。

否则当初赵范也不会提议将樊红菱嫁与赵云,以作结好之意了。

“如今怎么办?”马云禄问道。

“既然都睡了,就服侍他俩睡下吧!”任红昌道。

“好!”马云禄闻言,立即背上樊红菱,准备带她回自己房中。

“慢着,扶她回子龙房中!”任红昌道。

“啊?这样不好吧?”马云禄有些为难。

“夫君这性子,唯有如此才能想明白一些事情!那层窗户纸才能捅破!”任红昌道。

“也罢!便听你的,说到对男人心思的了解,谁能及得上你啊?”马云禄笑道。

窗前油灯燃尽,天发白。

赵云揉了揉发晕的脑袋,直叹那果酒虽然味道不错,但是后劲却大,还是不能多喝。

可他稍一动,却立即发现那温香软玉在旁。

赵云侧脸看去,不由大惊,不是樊红菱是谁?

所幸二人都是和服而睡,作夜应该并无发生什么越线之事。

“噶——”房门打开,任红昌和马云禄二人一起进来,给赵云放好洗漱用品。却瞧也不瞧赵云。

赵云大囧,偷偷摸摸起床,生怕惊醒了樊红菱。也不及洗漱,逃出了房间。却也不知逃去哪里。

他看着院中的一汪清水,独自发呆。

自己已然身在三国,真的还要守现代的某些礼法吗?

当初便是因此,气得樊红菱出走,这一次再度重蹈覆辙?

他摇了摇头,鞠起一捧清水,准备洗把脸。

他再度看向那水。

“水是好东西啊!”

赵云猛然抬头,说话的正是童渊。

童渊继续道:“这水,在池塘里便是一池清水,在缸中便是圆的,在鼎中便是方的。它变了吗?没变,还是那一池清水,既没有浑浊,也没有变味!你说是不是?”

赵云盯着那水中倒印的自己,不由豁然开朗,道:“谢师父指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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