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老师就是不靠谱
在给老师发消息无果，九度查询信息无果之后，杨安瑜放弃了。
他决定明天早点过去，先去那个小房间，不对再去胖子那里。
杨安瑜一开始好奇胖子怎么对房间号都这么熟悉，结果一问，当着吓了个半死。
符十庆如今竟已经高龄九十七，而且十七岁就开始考研究生了，至今已是七十九回。
考的回数太多，考官也认识他了，偶尔还让他帮忙收拾考场。
对着杨安瑜目瞪口呆的表情，符十庆翻了个白眼，“咋了？白帝城过九十的多的是，过九十还在考的……哎，不提这个。”
“……”
社会相对稳定的西三州，证实了以往阴土科学家的判断──
阴土人，在没有大师级药剂延寿的情况下，不考虑战斗导致伤病死亡，大致寿命在一百岁左右。
不过即便是西三州，平均寿命也在八十多，毕竟西长城那头的死伤也挺严重。
这么看，姜玄霜这个五十二还没结婚的，好像也不是太老。
但那时在西三州条件下的不太老，要是换到平均寿命估计不到四十的时空乱流……
那就难说了。
在时空乱流，能从游戏一开始活到十六年后的人，都是元老级别的大人物啊。
吃完饭，几人各做各事去，符十庆倒是和杨安瑜呆在一块，毕竟可以一起复习药剂。
吃完午饭，符十庆习惯性地拜了一下荀氏的牌位，杨安瑜也习惯性地看着。
这东西好像没有固定仪式，早中晚都可以。不过符十庆习惯中午。
符十庆做完，收好，回头一看杨安瑜，嘴角抽了一下。
“话说……你们这些外境人是不是都觉得我们跟神经病样的？”
“……没有啊……”
“一般智商正常的人，都不会在他认为的神经病面前说他神经病。”符十庆老神在在的。
“……”
“是不是觉得我们贼落后，估计从小就被洗脑，觉得领主大人长生不老？”符十庆抱着胳膊问。
“啊这……”
“是不是还觉得我们特神经，只想给荀氏卖命，从来就没想过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符十庆一脸我懂。
“！！”
杨安瑜呆愣住了。
这位高龄老人的言论……有点危啊。
“其实嘛……”符十庆想了想，“真实情况也差不多。
我从小就听我父母讲荀氏的事，课本里也都是这些，老师教我们的价值取向，也都是这样。
荀氏永远是黄泉定疆塔上，站在最高处的那个家族，我们追随他们，不需要思考就应该这样。”
“……”
杨安瑜不知道该说什么。
定疆塔是九幽黄泉中心的高塔，传说是一座暗黑色的建筑。
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是这样一个设计的建筑，成了西三州最高权力的象征。
符十庆摇了摇头，“你从长城外来，你不懂。”
“我听过一个朋友的说法。”杨安瑜看着符十庆，“他说，荀氏对于你们长城里的人，是神一样的存在。我想问……荀九梁，真有这种人格魅力？”
“唔，所以我说你们外境人不懂啊。”符十庆挠了挠头。
“其实我们信的是荀氏，追随的是荀氏，崇拜的也是荀氏。领主只是荀氏的代表。
你应该很难理解，在我们眼里，荀氏这个家族的意义，和他里面任何一个成员都是分开的。他们有各自的意义，没有哪个荀氏成员能绝对代表荀氏。
九梁领主是人，这我们都清楚。他不是神，总有一天会去世……不好意思，晦气了。
但是荀氏在我们眼里就是神，是西三州的核心。
在我们眼里，没有这个家族，西三州的太阳就升不起来……不是，这个夸张了。
我的意思是，荀氏是西三州最重要的守护神，没有荀氏，西三州就不可能存在。
你不知道，荀氏其实有他们自己的家族异能，好像是和平衡能量有关的。而西三州整个因为太多死亡系，有强烈灭亡的灾厄倾向。
荀氏一直就用平衡能量守护这片土地，如果没有荀氏，按这片土地本身的死亡能量浓度，我们中间那些非死亡系非黑暗系，可能就活不下来了。
这是有史料考证的，在九幽主没有在白帝之前，西三州的死亡和黑暗能量高的可怕。非死亡黑暗系的人一降临就病死，所以才给人西三州全是死亡黑暗系的观感。
荀氏就是西三州命运相连的家族，这个观念从小就在我们心里种下了。
只有荀氏才可以保护西三州，如果荀氏灭亡了，西三州也会沦亡。也只有荀氏，才可以把西三州，带向兴盛的未来。
所以造反根本不在我们的思想范围内。因为攻击荀氏就是攻击西三州，攻击西三州就是攻击我们自己。
你……懂这个意思吗？”
杨安瑜一脸迷惑。
很显然，没怎么懂。
特别是关于平衡能量那段，他就听懂了一句，荀氏是守护整个西三州的家族，没有荀氏就没有西三州。
所以西三州不灭，荀氏就永不可能倒，它和西三州的命运从一开始就是直接挂钩的，西三州缺他不可，也难怪全西三州都没人造荀氏的反。
不过还有一点他倒是也听懂了一些——
西三州信的，不是一个人，不是一个职位，而是一个家族。
杨安瑜好奇问，“偷偷问一句……关于荀氏，我可不可以把你的话理解为……
其实你们根本不在乎领主到底是荀九梁还是荀九执？
只要领主还姓荀，你们就觉得问题不大？”
“……”
换以前，杨安瑜是万万不敢说出这种话的。
但是对这个刚刚还在假设造反的九十七高龄老人说说，杨安瑜觉得问题不大。
“不是这样……”符十庆试图争辩，“我们对九梁领主还是很有感情的，再说，他毕竟是正统的继承人。”
“哦，就是说，你们还是倾向于维持原状不动，但是真君臣易位，也不会特别激烈地反对？”
“……”
杨安瑜恍然，难怪阴山防线快开打，西凉各地也没有举起勤王旗号，起来反抗荀九执的。
不值啊。
第一，人家荀九执还在守长城，打了可能出事；第二，他们也没有那个本事反。
最重要的是，荀九执说到底，也是荀氏的一员啊！
按照符十庆的说法，只要定疆塔上站着的人还姓荀，西三州的人就不会有太大的反抗。
就这样，谁会去送死？
符十庆有点慌，他感觉他貌似把外境友人的思想带去了不可知的方向。
“不是，我重申一遍，我刚刚那些造反什么都是假设……”
“没事，我懂。”杨安瑜理解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
你懂个屁！
符十庆抓着脑袋，他感觉他要疯了。
完了啊……
第二天，杨安瑜和魏归雪起来得都很早。
杨安瑜早起是为了去那个小房间先看一眼，魏归雪早起是为了……
是为了做一个完整的大任务挣点钱。
主要是因为憨批老师早上起不来，所以她复试是在下午，她要是想在下午之前完成一个任务，就还是得起早点。
叶一秋起来的也很早，他是来送他们的。
顺便，做早饭。
众所周知，他们每天的伙食都是叶一秋顺手做的。
还别说，九境幻术师、风谷州总督、起义军盛秋将军叶一秋，做的饭还真好吃。
而且杨安瑜还惊奇地发现，叶一秋的睡眠量之少，简直不是人能承受的。
这确定是个幻术师？
虽然叶一秋总用战幻混血来解释这个问题，但是杨安瑜仍然觉得诡异。
要是喻语迟还在，说不定，他还可以硬着头皮，找那个没有表情的喻大法师问一问叶一秋的日常。
不过现在，他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个九境幻术师，起的比战魂师早，睡的比治疗师晚了。
对于治疗师这种……在暴力队没有地位的职业，杨安瑜当然也只是粗略了解。
唯一知道的一点是，他们好像很习惯熬夜，但是一到早上就起不来。
姜小白……不知道是不是这样。
在送走了魏归雪后，叶一秋本想送走杨安瑜就去复习，结果电话一响。
“老师？”叶一秋疑惑道。
“你现在有时间吗？”幻境系老师风风火火。
“……”
叶一秋看了眼已经做好并且保温的早饭，“有。”
“那要不你就过来考吧，我题出好了！”
“……”
真快啊。
叶一秋无奈地朝杨安瑜笑笑，“一起走吧。”
这个幻境老师，总感觉不大靠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