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人海孤鸿，你似清晨朝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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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昭觉之所以把剩下的事情交给程屹，是因为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他要查清那些照片的来源。
程屹从报社回来后向他汇报了具体情况，报社会在下一期报纸上发声明证实“师生恋”纯属造谣污蔑事件，同时张记者告诉他照片是有人通过邮箱发给她的，并且那人自称看过张记者几年前的一篇同样关于“师生恋”的报告。
程屹查过邮箱的ip地址，来源显示是某个小区。
照片很明显是学校里有人偷拍，只要查清谁住在那个小区，基本就能锁定幕后黑手。
剩下的事情，就没必要让angel知道了。
“你先回教室上课，”顾昭觉摸了摸妹妹的脑袋，“五月份不是要去参加国家队培训了？”
imo比赛在七月中旬展开，从五月一号开始国家队六名成员包括一名候补成员就要前往专属地点进行为期两个月的培训。
“是啊，”苏沁点头，但她的注意力并不在培训上，而是奇怪地问，“大哥，你不回公司上班吗？”
“我还有事。”顾昭觉言简意赅。
“这几天都怎么没见到二哥啊，”苏沁越想越觉得奇怪，“他去参加学习需要这么久吗？”
顾昭觉想起还躺在医院里的顾昭霖，原本还算过得去的心情顿时就不太美好，“应该……明天就回来了。”
顾昭霖的治疗应该明天结束。
苏沁觉得大哥的表情看起来有点诡异，但她也没多想，点点头，“那我先回教室啦！”
“好，”顾昭觉再度揉了揉她的脑袋，“有事随时找我。”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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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顾昭霖果然回了学校。
别人看不出来顾老师发生了什么变化，总觉得他好像又变成了之前温文尔雅的样子，但苏沁却是一眼就看出来了，这是她的二哥，不是大哥那个冷面阎王。
尽管顾昭霖在医院，但他对于学校发生的事情可谓一清二楚，所以在上课后看见甘秋灵旁边的座位空着时也没表现出其他反应。
没错，张悦被开除了。
也不知道程屹到底是怎么处理的，总之昨天下午放学后张悦的书包还在座位上，等苏沁吃了晚饭回来她的位置就空了。
连本书都没留下。
其他同学一开始还不相信，直到校长在广播里通报了这件事后才彻底明白，张悦这是惹到了惹不起的人。
这个人就是苏沁。
从那之后，看苏沁的眼神都带着几分畏惧，生怕自己哪里没做好惹到了小公主生气也会被开除。
苏沁不在意大家的看法，反正她和顾昭霖的关系都已经公开了，其他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就算其他同学怕她又怎样，她在五中也待不了多久了。
眼下最要紧的事情是准备imo比赛。
苏沁本以为这件事就到此翻篇，没想到几天之后，新宇报社又发表了一篇更加劲爆的报道。
那是一封道歉信。
大概内容讲的是前段时间报道的“师生恋”新闻为不实消息，照片中的两人并非情侣而是亲兄妹，之所以出这么大的纰漏是因为报道记者没有查验真实性，现已将当事记者开除，并向两位当事人表达歉意。
从始至终没有提起顾昭霖和苏沁的具体身份，也是顾昭觉的意思。
苏沁是顾家的小公主，顾晞城从她出生起就对外隐瞒了她的身份，顾昭觉自然明白父亲的意思，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否则如果这事只是和顾昭霖有关的话，顾家早就召开记者会发声明了。
只是苏沁看着这篇文章，总觉得事情不像表面这么简单。
一家平平无奇的报社突然报道了这么一则新闻，那那些照片从何而来？
不过这显然不是她操心的事情，前面还有两个哥哥呢，就算真有什么问题，他们也会帮她解决的。
……
转眼到了五月，启程前往imo国家队培训基地的日子。
在踏上旅程之前，苏沁去了迪士尼。
从去年之后，她一直没来见尼克。
尼克依然在欢笑聚友会等她，这次她来的不巧，正好轮到换班时间。
苏沁极有耐心地等着，大概过了十分钟，尼克才从后面出来。
尼克的脚步有点踉跄。
迪士尼的玩偶里有好几个工作人员，苏沁怕这只尼克不是她认识的那只，先在他手心里画了个爱心，确认是他后才兴奋地说，“尼克，好久不见！”
尼克比划了个好久不见的动作。
“前段时间一直在忙比赛的事情，所以没来得及看你，”苏沁偏头打量他，“尼克，你不会生我的气吧？”
尼克转过身摆了个气呼呼的动作，似乎在责怪她为什么不来。
“好啦，我这不是来了吗，”苏沁见他生气，赶紧哄道，“别生气了。”
尼克这才转回来，巨大的狐狸脑袋看起来帅气又可爱。
“不过我明天又要走了，”苏沁咬了咬嘴唇，“这次要去两个多月呢，参加世界级的比赛，尼克，你会想我吗？”
尼克点头，然后比了个你真棒的手势。
“我也会想你的，”苏沁扯着他的爪子，然后说，“你能抱抱我吗？”
尼克张开手臂。
苏沁抱住他，尼克收紧。
两个人结结实实地拥抱了一下。
但就是这么一抱，让苏沁闻到了自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血腥味。
再仔细嗅嗅，又没味道了。
苏沁想着应该是出现幻觉了，松开尼克，却见他的脚步突然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好在他及时扶住了一旁的柱子才支撑了身体。
苏沁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又不敢轻易靠近他，她不了解玩偶内部构造，怕伤害到尼克。
饲养员要冲过来扶住他，尼克摆摆手拒绝了。
“尼克你没事吧？”苏沁有点着急。
尼克支撑着柱子示意自己没关系。
苏沁以为他太累了，想着自己和他互动了那么久也够了，尽管心里不舍，却还是主动道了别。
看着苏沁渐渐隐入人海，直到彻底看不见身影，尼克才被饲养员扶着往后台走。
还没走进房间，轰然一声，高大的身体倒下。
饲养员赶紧取下他的头套，却发现里面的男人紧闭双眼面容惨白，鲜血从他的鼻孔里流出，已经染红了胸前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