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听到如此泯灭人性的问题时总会没好气儿反问道:“怎么,这概率很低吗?难不成我就应该死在凶宅?”。
随后就是一阵哄堂大笑。
其实我能明白他们在看到我的时候难免会有一丝好奇和兴奋,毕竟我好歹也是个凶宅试睡员,虽然出师不利但是好在我很快就度过了难关并且现在混得小有名气,这些人也不过是对我产生了浓浓的兴趣而已,加之我的工作性质又比较特殊,别人不是人就是嘴再不济还有腿,我可倒好除了真鬼就是假鬼,实在不行还有半人半鬼,可以说我的人生是充满了跌但起伏,而我注定要在这条路上一去不复返。
自从我返回学校后大家对我的好奇就没有停止过,除了睡觉其他时间都是在与我交流,至于交流的内容不用猜都知道,无外乎就是关于鬼的问题。
可是我却不能说太多,明慧师傅早就跟我说过跟凡人不要提鬼的凶险程度,跟仙者不要说鬼的修行道行,这是规矩也是不可打破的界限,就跟白不说人夜不提鬼一个道理。
虽然我尽量避开大家的正面问题,但是还是有好多的问题让我哭笑不得,有时候我甚至自己都开始怀疑起大家的脑回路来,果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还真有人问我鬼要不要撒尿一系列的敏感话题,每每碰到这种问题我都只能一笑而过,因为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还有问我最多的就是往生咒是否真的可以让鬼魂轮回投胎或者踏入极乐世界,说真的,其实我自己也说不好,因为我没有死过所以我无法验证,但是通过这么长时间的学习和亲身经历我可以肯定人是可以投胎转世或者飞往极乐世界的,只不过对于凡人来说这个观点未免有点太神乎其神了,我们老师从小就告诫我们不要宣扬封建迷信思想,所以我一般只会告诉真正有求于我或是信任我的人,其他哪怕是稍微带点质疑的人我都不会透露一个字,毕竟天机这种东西还是要少漏为妙,不仅是对我有好处,对别人也是没有坏处的。
正所谓信则有,不信则无,对于那些不相信的人我们不能强求,因为嘴越硬的人往往打脸越快,所以根本不需要我与其争论。
夜幕降临,寝室里的灯光开始零星亮起,被大伙纠缠了一天我总算迎来了清净的时光,我拿着水盆打算去水房洗漱,谁知迎面撞上了宿管阿姨李婶,李婶在看到我的一瞬间明显被吓了一跳。
“你…你…回来了!”李婶瞪着像牛一样的大眼睛一脸惊恐的的结巴道。
不用猜李婶肯定是听了别人的风言风语,搞不好传到她耳朵里的我早已经死透了。
“是啊,李婶,我是人,托大伙的福我没死,还活着!”我无奈的自嘲道。
“嗨,这孩子,说什么胡话呢!”李婶听我说完不好意思的嘟囔道,她的眼神稍微平静了些,不过我还是能看出来她有些惊魂未定。
我呲牙一笑然后径直从李婶的眼前走了过去,只留下一头雾水的李婶在暗自揣测。
管她怎么看我呢,我自己无所谓就好了。
洗漱完毕后寝室刚好熄灯,刚才还灯火通明的大楼顿时陷入了一片漆黑,我一面在心里咒骂一面半闭着眼睛往寝室走,突然一抹微弱的光亮刺激着我的眼睛,我抬眼一看,对面的教学楼竟然有一扇窗子里亮着灯,隐隐约约可以看见窗边似乎坐着一个女生。
这么晚了谁会拿着手电在教学楼里玩命啊,再说了这都大学了还有如此拼命的人真是让我佩服的五体投地。
我虽然有些嘲讽的意味但是嘲讽之余我还是有些纳闷,这个时间竟然有人出现在黑咕隆咚的教室里挑灯夜读免不了让我心生猜疑,搞不好是哪路的孤魂野鬼也未可知啊!
我来不及多想胡乱的放好了水盆后走出了寝室,随后马不停蹄的直接奔着那个亮着光的教室冲去。
熄了灯的大学里面到处都是黑压压的一片,尤其晚风吹过树叶沙沙的响声更是让人心乱如麻,如果是情侣约会还好点,最起码有人护着点儿也不至于害怕,我就不一样了,带着捉鬼的心态一路行色匆匆,这让我的心里顿时多了几分恐惧,总觉得这条路越走越长,越走越黑,怎么走都感觉看不到头,这不禁让我的心开始发慌。
大概十几分钟后我终于磨蹭到了教学楼前,我趴在门玻璃上向里面望去,楼道很黑,只有安全指示牌发出幽暗诡异的绿光,我打开手机上的手电筒向里面照了照,突然一阵有节奏感的脚步声传来。
我吓得连忙躲到了柱子后面,屏住呼吸等待着脚步声主人的临近,可是等了半天也没见有人出来。
奇怪,我明明听到了声音啊,怎么人不见了。
正在我四处张望的时候一个讨人厌的男生冲了出来。
“同学,你在干嘛?”说话的男生双耳戴着耳机两只脚很有节奏的在半空中一上一下的上下跳跃,好像在练什么减肥操之类的。
看到这里我顿时明白了,感情这大半夜不睡觉是在这当练家子呢,这可把我刺激了。
“你还问我干嘛,你大半夜不睡觉你干嘛呢,熄灯了你不知道吗?挺大个老爷们白天不知道练啊非得等晚上练,扰民你不知道吗?这要是毕不了业你要负连带责任的,大半夜挂耳机子,你以为自己很帅?赶紧回寝室去!”我像个泼妇一样扯着嗓子冲男生喊道。
我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对着人家就是一顿吆五喝六,不过他刚才确实吓了我一跳,我拿他出气也不是没有道理。
吃了一肚子瘪的男生满头雾水的看着我,虽然夜里很黑但是我还是清楚的看到了他吃惊的表情,他愣了一会儿后摇了摇头冲着男寝的方向走了,我隔着老远都能听到他无奈的抱怨声。
“有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