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高掌柜说笑了。”
“犬子的病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应该用不了几天,就能出门。”
“到时候还要劳烦高掌柜多多照顾。”
县太爷笑着对高升说道。
对于县太爷来说,这流匪绑架的事情,妥善处理完了。
自己儿子这边的隐患,也没有了。
昨天晚上怡红楼失火的事情,也已经告诉了他,看他的反应,已经完全受了打击。
但是县太爷倒也不是很担心,男人么,不经历爱情永远长不大,过来这一阵就好了,谁年轻的时候没有受过爱情的伤?
等缓一缓,跟着高升好好做生意,也算上正道了。
“哦?”
“那可真是太好了,我们酒楼还等着他这个二掌柜的宣传宣传呢。”
“既然病已经好了,我能不能去看看?”
高升趁热打铁的说道。
“这个……倒是也行。”
“高掌柜的,这事吧,也没法瞒你,其实这孩子病了,完全都是相思病,之前是看上了青楼的一个姑娘,唉,家丑不可外扬啊。”
县太爷努力的皱着眉头说着。
“这件事情,我倒是之前也听说过。”
高升点了点头。
“可谁知道这一把火给……”
“你帮我去劝劝他也好,这天下哪还找不到个姑娘?”
“何苦在一根绳上吊死?”
县太爷慢慢说着。
虽然自己的目的达到了,但看着自己儿子那副样子,倒也心疼。
“嗯,在下尽力而为。”
高升努力的克制着自己,本来还拿不准,听县太爷这么一说,就几乎确定了。
这怡红楼的火,绝对跟县太爷脱不了干系。
看着眼前这个慈眉善目的县太爷,高升只是感觉一阵寒意。
连忙告辞,在管家的引领下,朝着刘明的院落走去。
此时的后院里面,刘明已经被从屋里面放了出来。
这段时间足不出户,倒是白了许多,再加上突闻噩耗,脸上更是一点血色也没有。
他怎么也不敢相信,宋姑娘竟然被烧死了。
当时,刘明醉酒醒来之后,发现自己被老爹捆了起来,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也无可奈何。
只是心心念念的记着自己对宋芷瑶的承诺,现在钱也有了,酒楼也好了,如果不去赎身,是背信弃义。
于是磨破了嘴皮子,才让下人帮着给高升送了消息。
但万万没想到,高升还没来得及把人接出来,这怡红楼就着火了。
宋姑娘连带着葬身火海。
当刘明从管家嘴里听见宋芷瑶被烧死的消息之后,整个人直接傻了,仿佛灵魂被抽离了一般。
从早上就一直坐在院子里面,连姿势也没有动过。
高升轻轻的来到刘明身边,看见刘明两眼发直,根本没有意识到身边来人。
“刘老弟,你……”
高升轻轻说道。
听见高升的话,刘明缓缓抬起头来。
看见是高升,眼神当中的迷惘却没有了,转而是无比的憎恶和愤怒。
“你?!”
“为什么你不早去?!”
“为什么?!”
“我不是告诉你了,你怎么还要耽搁?她死了!”
刘明拽着高升的衣领质问道。
紧接着,卸力一般的坐了下来。
高升这才意识到,刘明以为自己没有把人接出来,宋芷瑶被烧死了。
当时,宋芷瑶被自己接出来的事情,永宁县里面,就只有怡红楼的人知道。
但已经都被烧死了,
当时高升把人接出来的时候,怡红楼并没有什么客人,又是通过小轿,直接送到了日日升酒楼的后门。
而在青楼里面,自从老鸨知道县公子要来赎买之后,就再也没有给宋姑娘安排接客什么的,因此在后面宋芷瑶被带走之后,后面几天,倒也没有人知道。
高升四下看了看,旁边还有几个丫鬟在窃窃私语的看着这边,不远处,还有管家远远的站着。
想了想,这里人多眼杂,根本没法解释。
而且万一自己说了实话,这刘公子估计能一下子蹦起来,吆喝着要跟自己去酒楼,这样一来,自己那边也就暴露了。
“我知道你怪我,宋姑娘之前在酒楼留了一些东西给你,等你有时间来拿走吧。”
高升并没有多说什么,用力的拍了拍刘明的肩膀,径直走开了。
离开衙门以后,高升慢慢的朝日日升酒楼走着。
对于这刘明,高升倒是五味杂陈。
最开始认识他的时候,不过是一个纨绔的公子哥,却因为十两银子作诗,而有了关系,之后,更是因为这个宋姑娘,三番两次的找到自己。
说起来,自己倒是见证了他们两人的不少事。
本来以为,这刘明对宋芷瑶不过是逢场作戏,玩玩而已,就像那些官二代、富二代的,跟一些网红明星,也不过是一夜的情感和搏斗的关系。
但经过了这么多事情之后,高升却对这刘明的看法变了。
这刘明确实是真的动情了。
那种知道宋芷瑶被烧死的神态和想法,完全是动情已深的。
但说起来,他们两人,一直是刘明自己在单相思,所有的事情也都是他自己在做。
而宋芷瑶的想法,却是准备离开的,根本没打算跟刘明有未来。
倒是让人心疼这个兄弟。
高升有些头疼。
说起来,这件事情也不能这么拖着。
干脆,等到回去以后,也跟宋芷瑶谈谈,撂个准话。
要是行,那自己就算是冒着风险,也帮他们一把,要是宋芷瑶实在没兴趣,这个时候,倒也是个时机,直接送她远走高飞,两人再也见不到就行了。
对自己误会就误会吧。
打定了主意,高升这才松了口气。
一抬头,却发现已经不知不觉间走到了酒楼门口。
门口停着一辆马车,马车旁边还有个老头,正朝着自己笑着。
高升有些纳闷,现在还没到用餐的时间啊,再说了,这个慈祥的笑容是什么意思?
“啊呀!掌柜的你可回来了,快去看看,丫丫受伤了。”
正在这时,王大婶拿着抹布从屋里面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