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的情绪在他心中蔓延。
“咔嚓。”
这小树枝承受不了成年人的重量,他踩到一半就断了,借不到力,跳的不高,抓不到那边的树枝,从空中摔了下去。
“嘭。”
他重重的砸在地上,扬起一阵灰尘。
“啊***&¥#!”
他怒吼一声,瘸着腿又站起来了,看着丝毫不知道疼的样子。
猩红的眼睛一直锁定在树上的严行,然后他龇牙咧嘴的,又走到了这棵树下,试图攀爬。
严行现在才是真正的进退维谷,周围已经没有合适距离的树能让他荡过去了,又不能下去,一旦他再次爬上来,等待严行的绝对是重伤!
“只能和他拼了!”
严行蹙着眉,再次折下一根树枝来,他在心里做好了准备,便也不坐以待毙,而是直接攻击一直要上树的疯子,这回他用了全部的力气,但是疯子的力气远比半大少年大的多。
他瞅准机会,不顾被打的生疼的脸和手,快准狠的把严行的手给扯住了。
“啊*&……%!”
他狞笑一声,使劲把严行往树下拔。
严行的胳膊被扯的发疼,差点要脱臼,但是他死死的咬着牙,另只手抱着树干,不让他把他拖下去。
“滚!”
他伸出手脚艰难的踹了他一脚,但是没有什么用,他反倒是被拽的身体倾斜,眼看就要被拽下树了,惊险万分!
大家赶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一幕,疯子跟考拉一样,一只手就能牢牢的抱着树干,固定在树干上,另外一只手死死的把严行往下扯,严行半个身子外露。
这个时候,疯子又腾出另外一只手来,只用双脚固定自己的身体。脏兮兮的长指甲往严行的脸上和眼睛上挠,一旦挠中,非死即伤!
“死疯子!住手!你又跑出来害人是不是!”
大家扛着锄头愤怒的冲了上去。
严南去喊的人和简幸幸喊的人是一齐到的,足有二十几人,浩浩荡荡的往疯子扑去。
疯子也没有完全疯,还知道害怕,看见这么多人来抓他,他知道抓到要挨打,还要被关起来,因此立马放弃攻击严行,打算下树逃跑。
好在这个时候,严行反手抓住他的手,反而不让他离开了。
“吼*&%¥#*!”
他冲着严行发出怒吼声。
“疯子!”
严行冷冷的瞪着他,五指成爪,狠狠的钳住他的手,他是不会把他放走的,省的下次又和幸幸她们碰上!
“你个死疯子!又出来害人,又出来害人!”
电光火石之间,大家已然冲到。也不敢真的拿锄头锄他,只是用锄头柄打他。
“吼!”
他发出类似兽类的吼声,把严行狠狠一扯,挣脱他的束缚,转而攻击起大家。
大家用锄头围着他,不让他跑掉,然后其余人就用手抓他,又是上手又是上脚。但是疯子的生命力很顽强,挠这个,咬那个,踢这个,一时间,还真的让他突破了包围!
“糟了!”
前方正好是又跑回来的简幸幸和严南!
“快跑!”
严行捡起一个锄头冲了上去,一锄头狠狠的砸到他的背上。疯子一个踉跄,又把猩红的目光转向严行,狰狞的扑了过来。
这回距离太近了,一扑就中,严行被他扑在身下。
“大哥!”
“大哥!”
简幸幸和严南惊惧万分,瞳孔不断放大!
“还想伤人!我打死你!”
大家原本还不是特别敢下死手的,但是看见疯子越来越疯了,都已经把严行压在身下要弄死了,他们便也不再顾忌,拿锄头狠狠的砸了上去。
“啊!”
砸背不行,大家就往他脖颈上,头上砸。
不知道砸了几下,又是掀他,又是打他砸他,这才把严行从他身下拖出来,仔细一看,疯子已经晕了,脑袋上都是血,这个场面有点血腥。
“大哥呜呜呜呜。”
看见疯子被制服了,简幸幸含着两泡泪又跑了过来,想看看她大哥怎么样了。
“别过来,我没事!”
严行顶着一脸的伤,鲤鱼打挺翻了起来,冲上去把简幸幸抱起来摁在怀里,捂住她的眼睛,不让她看。
“呜呜呜呜,大哥。”
简幸幸吓坏了,只会哭着叫大哥,揪着他的衣服嚎啕大哭,哭的人心都碎了。
“总算是把他打晕了,这个何中怎么回事!
这是第几回了,他儿子现在是个疯子他自己不知道吗,要是拴不好直接打死算了!今天这么惊险,我们要是来晚一步,我看严行这孩子就要遭殃了!”
“可不是吗,都疯了这么多年了,每次跑出来都要闹一次大的,伤到我们自己队的还好,要是跑出去伤了其他队的,这怎么赔给人家?
人家可不会跟你说人情!”
大家义愤填膺的,一边骂一边找东西把疯子给捆好,准备给何中送回去。
“你没事吧,严行,瞧把幸幸吓的,你这个哥哥没白当,要不是幸幸拼命跑过去那边找我们,我们还不知道疯子又跑出来了呢。”
终于有人想起来关心这兄妹几个了,语气里满是唏嘘。
“我没事,今天谢谢大家来救我了,叔叔婶婶们辛苦了,改天我让我爸妈去和大家道谢,我先把幸幸带回去,她吓坏了。”
严行摸着简幸幸乱糟糟的小脑袋,歉意道。
“嗐,谢什么,谁不知道这疯子跑出来是个祸害,始终都要把他抓回去。”
大家摆摆手,并不要什么道谢,严行点点头,便带着简幸幸回家了,还交代严南。
“去把小胜和小芹找回来,告诉他们没事了,省的他们担心。”
“好。”
严南看见他大哥没事,心里也松了口气。
今天实在是太惊险了,这个疯子单让他爸来都难弄,别说他大哥了。好在大哥只脸上受了点挠伤,应该没大事。
这么一弄,掏鸟蛋的事自然是泡汤了,不过简幸幸现在满心都是她大哥,早把这事给抛到脑后去了。
“大哥,你的脸疼不疼啊,我给你吹吹,呜呜。”
简幸幸杏眼含泪,小嘴委屈的瘪着,她双手捧着严行的脸,似模似样的在他脸上吹了吹,珍惜又心疼,这泪眼婆娑的模样看的人心软。
“真没事,过几天就好了,你有没有受伤,鞋子跑哪去了,怎么就剩一只了?脚怎么还受伤了,疼不疼?”
严行一边抱着她,一边检查她身上的伤口,发现脚底板有好多被咯出来的小伤,都破皮出血了,看着比他的脸还疼。
“不疼的,大哥最疼。”
简幸幸摇摇小脑袋,自己擦了擦眼泪,又把脸埋回她大哥的肩窝上去了,乖巧又依恋。
这个时候,在离的稍远的地干活的严为民和郑秀秀总算知道了,两人被吓的魂不附体,赶紧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