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于淳一行人来到红营内书堂一观。却见所谓书堂只不过是几间小屋,其内陈设倒像是读书识字。但其内空无一妖。
赖于淳见状面色不悦:“我旨意已下多久了?”
那美妇诚惶诚恐,赶紧跪拜道:“回王上的话。而今已有快十年了。”
赖于淳听罢勃然大怒!
“这些年红营本就丁稀,我下旨意成立书堂。意在令小辈来日可堪大用。为何你身为红营管事,却疏于管理!违抗王命!该当何罪!”
“王上。。。我。。。冤枉啊。书堂确是由红营管理,但修缮书堂之人却不是奴婢。”
“住口!你想说什么,我再清楚不过。拖出去!”
蝠王赖于淳下令后。有两名亲卫快速上前,将那美妇拖了出去。
“王上!饶命啊!”那美妇声音渐小,不知被带到何处。
却见此时赖于淳贴身护卫陈同上前道。
“蝠王息怒!小人有一言,不知当不当讲。”
赖于淳怒气未消,但见是陈同上前,才说道:“你乃信卫。但讲无妨。”
却见陈同隔空传音数句,而后赖于淳轻蔑一笑道:“扁家之人又能如何?主管书堂的正是扁家。为建书堂,我不吝人力物力,如今快要过去十年。却是这般结果,我定要给扁家一同治罪!”
陈同听罢欲言又止。
“回宫!”蝠王赖于淳下令道。siwu.org 猫头鹰小说网
却说红营发生的事没多久便传到了扁家那边。蝠王这边才回宫一日。就有人移驾来见,来人却正是妖宫宫主,而今蝠后扁氏。
却说那蝠后前来求见是为扁家求些情面,只是赖于淳似乎心意已定,只说酌情从轻。
那蝠后虽也尊贵,但在蝠王面前却也知分寸。
薛亮担任亲卫之职,此刻正立在殿前护卫,将蝠王蝠后所说听在耳中。
“谢王上念在扁家辅佐多年的份上饶过这回。”蝠后这般道。
“罚可延后,罪不能免。回去告诉扁老怪,让他亲自来见我。”
“是!王上英武!”蝠后说完后便退下了
却说蝠后离开大殿,径直向外而走,不多时便到了蝠王岭扁府。扁府上下见蝠后前来,均是礼待。
蝠后坐定,淡淡道:“求见老祖,快去通传。”
扁家蝠妖听罢不敢耽搁,速速前去通禀。
倒不知蝠王口中的扁老怪是否就是扁家老祖?其地位竟如此之高。竟让蝠后成了通风报信之辈。
不多时,蝠后在扁府小妖的引领下,步入一处僻静之所。
“竟是蝠后大驾光临,恕扁某年老体弱,不能亲自出迎了。”有一苍老之声悠悠道。
“老祖说笑了。小女怎敢逾矩。扁桃拜见老祖。”却是蝠后出言谦恭十分。
“进来说话吧。”扁老怪道。
蝠后闻言入内,却见其中有二人对弈。一人正是扁家老祖,而另一人也是名老者。
“快来见过田老。”扁老怪道。
“小女扁桃见过田老。”蝠后恭敬道。
“多年未见,没想到你都长这么大了。世事弄人啊。哈哈哈。”田姓老者道。
扁桃闻言面色稍有不悦,但未说什么。
却听扁老怪道:“何事禀报,速速说来。田老不是外人。直说便罢。”
“红营之事料想老祖已然得信了。今日我受扁家托付前去求情,但蝠王似乎不太给情面。”
蝠后将前事说了一番。而后扁老怪与田老二人兀自对弈片刻。
“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扁老怪道,蝠后见话已带到便又退了出去。
良久。田姓老者落子后开口道:“扁老怪?真是新鲜。”
扁老怪闻言不为所动,落子后道:“有什么怪的。你我二人乃多朝元老,称老怪又何妨?”
“哈哈哈!说的不错。只是赖于淳这小子神功未成就开始立威,不知扁兄作何想啊。”
“不过痴人说梦罢了。神功成了,赖于淳却也不是赖于淳了。”
“那倒是不错。只是为何扁兄有意抗命?不竟书堂之事?”
扁老怪闻言沉默多时,而后再落一子道:“此局承让了。”
二老言谈间似乎不将蝠王放在心上,只关注眼前的棋局。那田老怪盯着棋局微微一笑道:“不解我心中之事。这一局我却也不让分毫!”
田老怪落子后,却见棋局逆转,扁老怪白子瞬间失了大片。
“切!我扁家掌文,蝠王之意我安能不知?”扁老怪似乎不悦,“书堂若立,日久年深,谁知这扁家还能否掌文事?蝠王却硬把书堂交我来做,若是田兄,该怎么做?”
“田某大字不怎么识。却未想到这里。”
“你我二人还需瞒什么?蝠妖当中精锐之妖,不也被赖于淳那小子以王权抽去不少吗?”
田老怪闻言叹了口气道:“王命难违却是无可奈何。田家虽说掌武,但不过是在外征伐。宫中眼线,倒还不如扁兄安插的多呢。”
“不提也罢。赖于淳那子如此跳脱,再忍他些时日无妨。”说完扁老怪眼中一亮,似乎发现一手好棋。
“不知蝠王神功成,那扁桃可否?”
扁老怪闻言一顿,摇了摇头道:“田兄怎么还惦记此事?老脸还要不要了?”说罢落了一子。
田老怪闻言却也没有不悦,只是道:“别看我这老态纵横。但我这回春妖法可是名不虚传,何来老脸?”说罢那田老怪运法易容,不多时便摇身一变成了个青年男子。
“一把年纪可别在此卖弄了。待蝠王神功成,定是要有新王即位,扁桃自然无处可去。我且暗中保下此女,后面看你能耐。”
那田老怪变作的青年男子喜上眉梢,心思邪事。
扁老怪落一白子道:“你输了。”
二老后续所言不提也罢。
却说蝠王那边,红营视察一番心中似乎不悦,于是早早入后殿安歇。
而薛亮此刻正于殿外护卫,一动不动,但三法齐开。
几日后的一个深夜,蝠王岭万籁俱寂,静谧之下,薛亮甚至可听闻千里外的虫鸣。
突然间,有一破空之声传入薛亮耳中。
“这是?”薛亮心知有异,但见其他亲卫似乎尚未察觉。故而薛亮也未妄动。
不多时后。
“来人!有刺客!”后殿中传来蝠王赖于淳暴喝之声。
此声一发,众亲卫均是一惊,而后速速往后殿而去,但众亲卫赶至后却见蝠王赖于淳周身无碍,只是贴身信卫陈同受了重伤不醒。
“通传全族!不要让那人跑了!调全族精锐来宫中搜查!此乃王命!有违抗者!斩立决!”而后赖于淳手持黑金总牌,向二十亲卫传了密令。
而后有十人在此护卫。剩下十人黑影闪出,通传王命去了。
十道黑影与夜色融为一体,难分难辩。期间众亲卫嘶鸣不断,将宫中有刺客的消息以音涟传声之法传及各处哨岗。
却见夜色下蝠王岭一团大乱,而后多处精锐速往妖宫而去。
薛亮出了妖宫,速往血池而去。方至血池,薛亮便高声传令。
“蝠王亲卫薛亮传令!血池众妖听命。精锐速往妖宫搜查刺客!此乃王命!有违抗者!斩立决!”
血池大门轰然而开,出来的正是此前薛亮第一次来血池时见过的田长老。
田长老见来人竟然是薛亮,稍有一顿,似乎难以置信。而后道:“血池重地。精锐俱离怕是不妥!恳请壮士禀告蝠王!”
“禀你妈的告!我只听蝠王命令行事。你且报上名来!当斩之人我记你一个。”
薛亮自知亲卫的身份极高,此番颐指气使却也应当。
田长老面色惊怒不已,但见薛亮手中那黑金令牌,不敢造次,随后便道:“田立领旨!愿为蝠王尽忠!”
而后薛亮又往他处而去,不提。
几个时辰后,妖宫上下挤满了蝠王岭众妖。唯有血池精锐姗姗来迟。一众蝠妖精锐将妖宫围了个水泄不通。而蝠王岭上下也在仔细搜查。
此刻薛亮正在妖宫中领命搜查,但是一无所获。
“事发太过突然,何人竟敢行刺蝠王?”薛亮心中犹疑,但思虑无果。
又过了多时,眼见天边微亮,突然间有音涟传声道:“血池精锐速回!秘宝失窃!”
薛亮闻言心中一惊:“莫非是那人族大盗的调虎离山之计?”
思罢只听数十道破空之声传来,似乎有人往血池方向而去。
而后妖宫众妖连番搜查几日无果,而血池那边似乎也没有擒住大盗。
蝠王岭上下皆惊!
蝠王赖于淳震怒之下也无他法。只是定于几日后面见妖臣议事。
却说扁、田二老怪知道此事后均是第一时间想到了对方。但扁老怪只是在扁府静待,而那田老怪本就是性急之人,第一时间就前往扁府了。
“扁老怪!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作的乱!就说是吓唬那小子,也太过分了吧!”
“闭嘴!进来说!我还要问你呢。血池失窃不该是你搞的鬼?”
田老怪一把推开了房门,“放屁!大事当前,我会这般行事吗?”田老怪气冲冲的闯进扁老怪洞府,“倒是那小子给你的下马威!是不是让你心中不满了。”
扁老怪淡淡道:“我看倒是其中有鬼。”
“说个清楚,要死别拉着我。否则别怪我去九灵城参你!”
“你先告诉我血池丢了什么?”
“纯血珠丢了!你说事大不大!这该死的人族大盗!”
“什么?”扁老怪不再淡定,“若是丢了纯血珠,还差多少人手?”
“少说八百,多则一千。”
扁老怪闻言沉思良久后道:“我看此事绝不是人族大盗所为。血池乃我族绝密,此事怕是赖于淳自导自演。”
“怎么可能?那纯血珠不就是给他准备的?他这番行事要干什么?我看绝不可能。”
扁老怪沉思多时后道:“你我二人身负重任,个中隐秘料想赖于淳无从知晓。但愿是我多想了。只是血池大事不能再拖,血池大阵还能再用吗?”
“我来就是此意。现下只能如此了。若是纯血珠寻不回,千名金丹妖修你让我上哪找去?”
尚不知此二老所言何意,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