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回 论功行赏 后继有人
那薛亮到边区上任说来也过去几年了,这期间蝠王岭无甚大事发生。倒是那扁玲闲来无事,即没有一书休夫,更没有周游千岭。而是安心在薛亮洞府修炼,毕竟洞府比那扁家大宅清静许多,此顽劣之女在洞府尽可随意而为。
只是静修苦闷,扁玲偶尔拜会护卫长老扁三问些边区之事。不提。
某日,护卫长老扁三忽得通传觐见。那扁三不敢怠慢,速速而往。
“扁长老,薛亮那人可曾在你麾下任护卫?”一名白服男子问道。
此人面容儒雅,出言含笑,颇有风范。
“回禀蝠王,正是。但此人几年前已然发往边区历练。今唤小人前来所为何事?”扁三回道。
白服男子正是当今蝠王赖于淳,扁三出言十分恭敬,却听赖于淳淡淡道:“我听田家那边来信,说是血饲难征。但唯有薛亮所辖边区如数发回血饲,故而对此人颇有兴趣,以你所见,此人如何?”
“启禀蝠王。既然发往边区,该当召军中管事问话,为何召唤小人?薛亮这人因战功调任护卫之职,底细却也查明。不过是侥幸活命之俘虏。”
赖于淳闻言少顿片刻后道:“那边我也问过了。得知些薛亮的闲闻轶事,据说此人在边区蝠妖当中颇有立威扬名之势,你可听过?”siwu.org 猫头鹰小说网
“小人日夜躬耕,外事不闻。但此人此前在血池修炼进步神速,我以为此人当堪大用,故而发往边区要他历练一番。如今看来,当初看人不假。”
“哦?倒是怪了?”赖于淳微顿,“常理来讲,血池修炼进步神速之辈当直升近卫,为何你将此人发至远处?”蝠王有些狐疑。
料想这才是蝠王赖于淳唤扁三前来的目的。
“回蝠王。探此人底细之人乃是我族小女扁玲,扁玲以家眷名义贴身暗查,至今不归。我觉薛亮出身低贱,不忍扁玲委身此人。于是便这般行事。小人句句属实。”
赖于淳听罢但觉这理由说的过去,而后接着问到。
“不知扁家对扁玲可另有安排?若是薛亮此人堪用,我赖某可定扁玲委身之事?”
扁三闻言心中有些疑惑不解,但嘴上回道:“蝠王英明神武!万事可断,诸事可决。”
赖于淳听到扁三的恭维之词后略有不满,随即道:“罢了,你退下吧。”
那扁三唱诺而去,随后寻熟友打听薛亮这人的闲闻轶事去了。不提。
却说赖于淳沉思片刻后道:“来人!”
两道黑影闪瞬便至。静听蝠王号令。
“传令薛亮,升蝠王宫近卫!令至时启程,不得耽搁!”
赖于淳稍一停顿,有一道黑影疾闪而出,片刻后目不能及。
“再宣扁大为来见!去吧。”
另一道黑影也疾闪而去。
不多时,扁大为领蝠王命前来。
“愿为蝠王尽忠!不知今日唤来扁某所为何事?”
扁大为出言直接。
“哪有什么事。不过是我族要事将近,心中隐忧,所以唤你来安安心。”
“回禀蝠王,血池那边尚且安好。只是近日来血饲难征,怕是影响些进度。”
“九灵城那边连番催促,不能一拖再拖了。若是人手不足,宫中近卫可再减几成。”
“蝠王,此事不妥!若是宫中近卫再减,难保蝠王安虞。”
赖于淳面色如常道:“有何不妥?我再从宫外调来便是,允你近卫三百充血池人手。以期早成大事,否则九灵城那边怪罪下来。我等怕是担待不起。”
扁大为闻言思量片刻后道:“近卫三百倒是可补一时亏空。只是人选?”
“无妨,近卫千余,我只寥寥数人贴身便足够。其余之人原本也是为血池一事的后备,之后我便发三百近卫去血池领命。”
那扁大为唱了声诺,正欲退去。
“对了,扁家可有一名叫扁玲的?”
扁大为闻言道:“正是。小女现下委身在外。不知蝠王此言何意?”
“也是无他,只是扁玲出身大家,我近来欲给小儿寻一良妾。不知扁家可愿成此美事?”
“扁玲已然委身在外,怕是有些难攀。儿女之事,还是由他们去吧。扁家小女也不止扁玲一人,聪慧贤淑之辈良多,蝠王可择他女成此门亲事。”
赖于淳闻言心中略有不满,但并未表露。
“也罢。你去吧。此事再议。”赖于淳淡淡道。
说罢那扁大为就唱诺离去了,而后赖于淳一言不发,凝望虚空,不知所思。
却说不日薛亮那边便得到了蝠王之命。消息传来后,营中群妖均是齐声道贺。而随那升任命令而来的还有另外一道命令,即是着扁豆接替薛亮之职,由先锋升任边将。
薛亮见蝠王亲命传来,心中暗喜,不知是否和足征血饲一事有关。
而后索性不多思量,毕竟对暗桩一事有益。当日薛亮决定整顿一晚,与那扁豆交接一番后,第二日速回蝠王岭。
却说交待扁豆诸事后,薛亮营帐中四下无人,于是便取出怀中阴阳信符,稍思片刻后薛亮写道:
血饲之事已解。调任宫中近卫。
作罢,那信符自焚烧成飞灰。不久后,五道河那边传来消息。
“贺!九河集结,年许举兵。”
薛亮看罢心中暗忖道:“看来五道河也自有计划,五尊主也定是多手准备。”
这几年若不是五道河时不时派水族妖修小股来犯,薛亮哪得血饲征数立下大功?但薛亮却甚少出手,毕竟他因为行暗桩之事,无端端害了多少水族死士自己却也不知了。
薛亮正在暗自思量间,忽听得帐外有人前来。
“薛将军!扁某求见。不知将军是否方便?”
“哈哈。快快请进。当称扁将军了。如今兄弟还这般生分倒是不必。”
帐外之人正是接边将之职的扁豆是也。
却见扁豆入帐而来,手持一壶二盅,似乎是有饯别之意。
“未得薛兄首肯,小弟却也不敢妄言。”扁豆边说边走过来,“今日我寻来一壶好酒,特来为哥哥饯行。”说罢斟出血酒,双手奉上。
“多谢扁兄弟了。”薛亮这般道,随后接了血酒一饮而尽。
“该是我多谢薛兄,家中来书说道薛将军不少替我邀功。否则以扁某威望,难得此职啊。”说罢扁豆自饮血酒。
“老弟自谦了。薛某也是见兄弟能当大任,故而对上举荐。”
扁豆斟满血酒后又道:“今日一来为薛兄饯行。二来是有他事请教。不知薛兄能否诚言相告?”
薛亮欲言又止,而后却道:“何言请教。但所能说,必知无不言。”
“薛兄不必这般。小弟今日当真是诚心而来,论勇论谋我自愧不如。能成先锋之职却也符合小弟心意,但如今薛兄捧我至此,小弟当真不知今后如何行事是好。论功行赏暂且不提,但若是难服众心,怕是这边将一职做不长啊。”
说罢扁豆自饮一杯。薛亮听罢以观邃法加持,自知此人此番坦诚相待。于是便将停在喉间的血酒咽下化去,此酒虽以血为材,但毫无恶腥之气。
“老弟这番当是诚言。但尺有所长,寸有所短。长处自当发扬,短处以他补己。为将者可有不足,但有一足当是必须,便是知人善任。”
“小弟冒犯,敢问薛兄,如何练就察言观色之能?掌知人善任之法?”
“读书明理,读之以用。假以时日,当练就一能一法。”
扁豆自问不曾功读,只识得大字几百。随后推杯换盏间请教了许多读书致用的道理,薛亮侃侃而谈,夜已深,二人微醺。
“老哥,弟弟就说现下,你走了,这摊子我怎么马上支起来?不能让人笑话啊,就直说,该做啥,该用谁?”
“此事还需老弟自己琢磨,用人举人需就事论事,不能一概而论。”
“老哥就拿张三造谣那件事来论论,此事涉及的人该当何看?”
正是人言可谓,张三一事过去甚久了。但群妖均将此事命名为张三造谣,而造谣元凶刘大麻子已然被忘却了。
薛亮闻言心知扁豆有些醉意。便道:“老弟停盏,就拿张三一事来论人。此番说完,你我大醉何妨?”
扁豆闻言停盏,知薛亮此番要正式交底,于是道:“洗耳恭听!”
“勇事可着杜先锋,大事定要压他一头,小事定要捧他高高。可为此人树威,但不可为此人邀功。”
扁豆急问:“为何?”
“你二人本平起平坐,勇武相当,不分上下。你有先天家势,此番上任,他心中定是不服,与你作对,急于争功。你必须顾此人心意,现下以将权压他是下策,必先诱其骄心,引其犯错,小错定大罪,方可稳住此人。”
“明了。谋事?”
“谋事可着赵六那人。此人虽不多言,但心思缜密。此人我虽未用,但定是善谋。你日后一试便知。”
“为何?”
“那日刘大麻子欲浑水摸鱼逃过军法,但被赵六识破。料想谣言之事,张王李赵刘均知一二。但张三直率,李、赵糊涂,唯有赵六精明。此人一来没得罪刘大麻子,二来留下一丝线索。若是我未察觉有异,料想赵六必以死誓咒为后手。”
扁豆回想起那日赵六似乎经了好一番思量才出言指正。回想一番后暗暗点头。
“明了。难事?”
“难事可着你本家扁毛毛。此人年岁偏小,心性稚嫩。谋事还需历练,但其聪慧异常。难事于他如同儿戏。”
“明了。言事?”
“却无堪用之人。若是刘大麻子未死,此人定可着言事。只是此人连自己异姓兄弟都肯害得,品行不端,难以把控。不用最好。”
扁豆听罢,沉思片刻后道:“若赵六堪用。是否张王李三人也要稍加提拔,避免兄弟嫌隙?”
薛亮闻言哈哈大笑:“老弟悟性不低。当是如此最好!但此三人却也有不同用法。”
“何讲?”
“张三直率,可领命行勇事。李四、王五二人倾轧,情谊寡淡,必分之而用,免生内斗。”
扁豆听完薛亮一番话,一一记在心里。随后道:“听哥哥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从未想过张三造谣一事,其中还有如此多的门道。”
薛亮只是轻轻点头,随后道:“扁兄弟颖悟好学,来日必将受重用。此一别不知何日再见,今日你我二人畅饮一番如何?”
言及此,扁豆也是解了心中戒备。薛亮这人定然是不可小看,但此番吐露心迹,实乃诚言。料想此人心中还是有几分义气!
随后二人畅饮,酒罢扁豆拜别。不提。
不知五道河那边得了薛亮消息会有什么动作?且听下回分解。
大大蹦蹦糖·作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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