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她抬起头迅速扫了他们一眼,他们三人正瞧着她默默地指手划脚笑得欢,果然是诃额仑绕圈子耍她玩,不觉眉目含羞道:“大、大嫂真会开玩笑,兜兜转转来捉弄雪儿。”
诃额仑轻轻“嗯”声,转身远眺月色溶溶的草原深处,忧伤地叹了口气,像自言自语道:“对不起雪儿姑娘。。。。。。说实在的,大嫂自真儿他爸让塔塔儿部将札邻不合用毒酒毒杀后,大嫂部族随即哗变,真儿他爸的亲戚伙同麾下部将旧属,篡位夺权并鼓惑部落民众与我们决绝迁移,活生生抛弃大嫂母子。为躲避仇敌追杀,大嫂不得不把真儿的另俩名幼小的胞弟送往大嫂娘家带养,而大嫂则带真儿混迹五国城集市,但还是逃不出仇家札邻不合的明查访。。。。。。最终,还是宇文公子救下我们母子。”
说到,她顿了顿,换口气又道:“这一年半载来,大嫂一直活忧烦中,不曾有过开怀欢笑过。。。。。。恰逢眼下大嫂要回归故里,大家临别前不吝啬的赏赐,及和你们的熟悉之故,所以大嫂斗胆戏弄你开心笑一笑,望你谅解大嫂的苦衷,更别生气怪责!”说完双捂住脸庞,隐隐约约有抽泣声传岀。
完颜雪等人听瞪目结舌,想不到诃额仑的身世如此多灾多难!
许久许久,完颜雪定了定神,一股酸楚同情之心油然而生,不觉泪剪双睛道:“大嫂命运如此多舛,其中的悲痛哀伤雪儿心感同受。。。。。。唉,女人何苦为女人,为情生,为爱伤,为思愁,为忆苦,为痛恨,为命怨,为心死,世间多少殇离别绪,最教女人忧愁三千丈!大嫂,雪儿也是女人,心知女人不容易,雪儿不会怪你。”这番话里,有些语言是完颜雪切身感叹,虽有点牵强,却息息相关。
诃额仑心弦拔动,抺了一把脸,泪光闪闪道:“雪儿姑娘大嫂大半生,未曾有过一个谈得来的知心人,如今遇上你算给大嫂弥补空白,留个美好回忆。。。。。。嗯,雪儿你冰雪聪明温婉善良,而宇文公子玉树临风义薄云天,你们天造地设的一对珠联璧合的人儿,临别之际,大嫂一介草身,没有什么信物送给你们,只有由衷的祝福你们天天开心,互敬互爱,白头偕老。”
完颜雪、宇文煜心头狂跳,眼波流流嫣对望一下,羞羞地窃笑。
侍女幽谷兰忍不住啧啧咂舌,打趣笑道:“唉。。。。。。太可惜了,只差一歩不拜堂!”
完颜雪一听,又羞又窘,知道侍女又拿她来取笑,登时俏脸一变,娇嗔道:“死丫头管张嘴都管不住,一开口说话就招人打!哼哼,看本公、本宫奶奶怎样收拾你。”说着扑上去。
侍女飞足流歩跑在宇文煜、诃额仑、小铁木真之间,绕来绕去,完颜雪紧追不放,恍若惊鸿闪蝶,倏东倏西,忽南忽北,惹得诃额仑、宇文煜、小铁木真一阵阵欢声笑语。
正逗乐间,买买提老爹牵马走过来,看见完颜雪、侍女追逐嘻戏,连忙摇手嘘声禁止道:“雪儿、兰儿姑娘夜深人静,别只顾着自己快活,影响他人休息。”
完颜雪听到买买提老爹话语,顿时止步,笑道:“死丫头今晚暂且饶过你,下一次一定让你好看。”
侍女吐吐舌头,满脸堆笑道:“下一次偏不说了。”
完颜雪咬咬樱唇,笑而无语。
等她们安静下来,买买提老爹才对宇文煜道:“宇文公子老爹这匹“逐日乌骓”大宛马,备应急之用,是xj伊犁马,日行千里,颇懂人性,你骑它送你大嫂母子回去吧。”
xj伊犁马,俗称:天马、西极马,渊源流长,是中国甚至世界十大名战马品种,毛色以骝、粟、黑、青为主,块头高大力速兼备神竣异常。
据传,汉朝汉武帝跟乌孙国(今伊犁)和亲,把江都王建的女儿细君公主岀嫁,乌孙国王以表诚意,给汉武帝送来数十匹定亲“汗血宝马”。
汉武帝第一次见到“汗血宝马”,被它的块头神竣镇住,当即即兴赋诗“西极天马歌”,诗曰“天马来兮从西极,经万里兮归有德。承灵威兮障外国,涉流沙兮四夷服”,由此,足见伊犁的蜚声誉震。
“逐日乌骓”体魄魁伟,头颅高仰眼大眸明,浑身毛色乌漆霍亮,四肢粗壮强健,顾盼跃动之间,散发非比寻常的灵秀神威。
宇文煜在旅队这些天来,几乎没去过去后面的马棚,自然不晓得还有这么一匹神驹,咋一见,情不自禁赞道:“好马,好一匹西极汗血宝马!”行至马旁,蹬鞍翻身上马。
买买提老爹把手里的皮缰丢给宇文煜,回头道:“妹子时侯不早了,你们母子上马快走吧。”
诃额仑向完颜雪、侍女兰儿挥手道别,带小铁木真来到马边,买买提老爹搭把手,把诃额仑母子扶上马背。
宇文煜等诃额仑母子落座坐稳,便向买买提老爹、完颜雪、侍女挥手道:“你们都回去休息吧,小可去去就回。”
买买提老爹道:“好的,宇文公子路上千万要小心。”
完颜雪道:“煜哥哥快去快回,雪儿等你。”
宇文煜无言朝他们点点头,稍侧面对诃额仑道:“大嫂、小弟弟抓紧,我们走!”双腿用力一夹马,一抖皮缰,“逐日乌骓”仰头长嘶一声,撒开四蹄,飞箭一般往草原深处疾驰而去。
宇文煜不晓诃额仑故里所在地,一面扬皮缰赶马,一面询问诃额仑方向道路,诃额仑在他背后指点。
“逐日乌骓”跑得风驰电掣,他们耳边风声呼呼。
一路上,他们穿越许多部落兵营,牧民聚居带,大约跑了下半夜时份,在诃额仑的指示下,终于抵达目的地斡难河上游(今蒙古鄂嫩河)沿岸,三人便翻身下马。
宇文煜借着淡淡月色清辉游目四观,只见此地势平坦开阔,草木丛生树高林密,郁郁葱葱,东边远处有一座高兀峻奇山脉,逶迤延伸入夜色天际。
夜风徐徐却渗寒透冷澈肌刺骨,让宇文煜身体犹若裹雪抱霜,忽兀的机仱仱地打了个喷嚏,道:“大嫂此地荒无人烟,哪有故里家乡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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