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央便往医院的方向走,“呵呵,那不是他关心你嘛,你别老一副终身不娶的样子,他自然不必在你这个年纪就开始担心你的社交密度啊。”
萧灭灭的助理是个快三十岁的大哥,长着大胡子扎着艺术家小辫,十分平易近人,跟萧灭灭生人勿近的气质完全相反。
这个人凌央不太熟,对方甚至还有点怕她,但他倒不是多事,最近自己跟萧灭灭的来往确实频繁了些。
以往他俩隔着好几个区的距离,不是开例会的时候根本见不着面。
萧灭灭这几天的脸色已经恢复了不少,之前朱辞镜刚走的时候,他看起来就跟行尸走肉一样。
这位婚姻状况走在哥哥们前列的萧家幼子哼一声,“是你总来,反常既有妖。”
“妖你个喵喵头啊妖,你好意思这么说吗你?”凌央依然需要快步走才能跟得上这个明明比自己高不了多少的家伙,“你手下管不好要我收拾残局,侄子看不住乱跑也要我帮你找,你这么依赖我,你才有妖呢。”
“滚。”萧灭灭侧过脸来赶了一句。
“你叫声妈吧我就算你把人情还了,嗯?”凌央怼他已成习惯,张口就来,“不过要我当你娘的话,我得在是个胚胎的时候就努努力把你生了,不然来不及——”siwu.org 猫头鹰小说网
“——闭嘴。”萧灭灭停下脚步恶狠狠地威胁,“还想当妈呢,省省吧哈雷彗星。”
一般他都是想说什么但又词汇匮乏,懒得开口,可偶尔也能冒出几个凌央听不懂的形容来,比如现在,她就被萧灭灭噎住了,“什么?”
萧灭灭并不能言善道,但他毒舌,凌央就算听不懂,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词。
他直往前走,不答。
两人在医院楼下碰上了萧络,小徒弟手上还提着一个塑料袋,里头应该是些药剂。
“洛晓的。”萧络打完招呼后解释。
“那你去吧,我看着他们就好。”凌央示意徒弟可以先回酒店。
“洛晓住院了,也在这,三楼。”萧络指了一下,又说,“不急,先上五楼,我刚好问点问题。”
萧灭灭的脸更臭了,他很清楚地意识到侄子的问题当然是要问自己的,无非就是又得帮着身边这个讨人厌的家伙思考怎么救她的队友。
“这里她能来吗?”凌央不解,她倒是喊过洛晓去住院的,因为这孩子是普通人,不像凌央体质还行之余,还仗着身上有治疗结界,上蹿下跳无所畏惧。
但洛晓说吃药休息就可以了,因为她没有钱住院,现在住在酒店里就已经是花他们的钱了,不敢再多麻烦任何人。
“早上小叔给她安排成后勤了,实习的。”萧络很明显特别满意这个安排,说完就笑了。
萧灭灭走路很快,所以是带路的那一个,可他为什么要带他们去走楼梯,明明医院人不多,电梯都不需要等的。
唉,他该不会有幽闭恐惧症吧。
凌央犹豫后决定先不打听,接着谈洛晓的话题,“实习后勤,这事办得妙,她学校那边有没有顺便周旋一下?”
洛晓一直在担心自己的学业问题,她被迫旷课太多天了,已经是个必定开除的结果。
但如果沟通得对路,就可以说她是来基地实习了而已,现在很多大学生都这么赚学分的,当然,这需要提前申请。
“说过了,其实她的旷课都是有原因的,只要有证明她不是主动逃学,而是不可抗力造成的缺席,大概有网开一面的可能,只不过奖学金肯定就没有了。”萧络脸上的笑渐渐淡了下去,皱着眉头很是担心。
没有奖学金的话,相当于断了洛晓的存款大计。她念大学是申请了助学贷款的,这笔钱能供洛晓交学费以及支持日常生活,但一毕业就要开始算利息,就她这个经济能力,马上还清才是最轻松的选择。
而且她不可能接受萧络的资助,再说萧络其实也没有经济能力,主要是家里有钱。
“啊对了我问你个事。”凌央故意换了个话题免得萧络瞎担心。
“说。”几个人已经爬了两层楼梯,还有三层。
“哈雷彗星是什么意思?”肯定是有别的含义,凌央不信它只是一颗外太空的球球。
萧络顿了一瞬,眨了眨眼,“这要看你用在什么方面了。”
“骂人的?”凌央瞥一眼领先他俩半截楼梯的萧灭灭,这人反正听不见。
“噢,扫把星。”萧络耸耸肩,怕对方没听懂,还好心地凭空画了画,“不止哈雷彗星啊,很多彗星经过的时候都会留下一抹云雾光,像是尾巴,像是扫帚,我还听过说像一名哭泣的妇人随风乱摆的头发。”
凌央眯了眯眼,她知道彗星,也知道彗星出现时所带的尘埃,但她不知道彗星可以用来骂人。
“咩咩你站住!”她两阶一跨,甩下了还想继续往下解释天文知识的萧络,追着萧灭灭上楼。
五楼人不多,分部本来就是新建的基地,只经历过一次正常投放,并没有多少需要住院的患者,轻伤在基地里的医疗室就可以处理,不需要到医院来折腾。
而上一次正投发生时,后勤的援助并没有很到位,这间接导致了许多有机会住院的同僚都直接驾鹤西归了,所以大家还都调侃能在这里头躺躺,是前世修来的福分。
于是乎前线队员和后勤们的冲突再一次加深,凌央事忙没多关注,但听说最近虽还是小打小闹,但频率增加了不少。
总之基地跟萧家好像一样,都是内忧外患的处境。
凌央就不同了,她现在只管以队友为先,市民和基地都只能是二番。
祁成正守在病房里,翻看一叠满是文字的报告,“怎么......”
他想问萧灭灭怎么又来了,又转念一想这家伙其实帮忙不少,便把话咽了回去,换了个说法,“怎么现在才回来。”
“有谁来过了?”凌央指着垃圾桶里丢掉的纸杯,他们几个都有自己的杯子在这里。
“董孝莲来过,说电视台想过来采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