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张木西发怒的样子，这名底层运营赶忙说道：
“张董事，你还记不记得您在今年chinajoy时，出言挑……挑……挑战过燧人网络？”
“您当时微博是这么说的……”
“最近网络沸腾，某款免费游戏号称不卖数值圈粉无数。不过居然真有小白相信这种宣传，我真是惊呆了！真以为商城不卖数值，你们就能比得过氪金玩家是吧？不会吧？不会吧？”
“大不了，游戏里的强化石，我卖一亿两银子一个，氪金大佬开服能直接氪金买满，虐你们一整年。等你们免费玩家苦逼兮兮升满装备，刚爽1个月赛季就重置了……”
听到这里，张木西微微地皱起眉头……似乎……曾经……确有其事啊……
没办法，毕竟几乎没有哪个游戏公司的高管，能像他这样，天天高强度刷微博的。
至于几个月前的发的微博，他早就忘到了马里亚纳海沟了……
“然后呢？”张木西质问道。
“这个……您看……”
这名底层运营人员并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将自己的手机双手递了上去。
张木西看着这微博名称……疑惑地问道：
“乌冯溤？他是谁？”
“大家都说他是燧人的冯总……”底层运营颤巍巍地说道，“大家都这么说，但貌似这个微博从来没承认过……只有燧人网络公司的认证……”siwu.org 猫头鹰小说网
张木西“哦”了一声，随后点开了视频，随后视频出现了一个马赛克的画面，发出了一个刻意处理变声的声音……
“据我所知，贵论坛是一家以《暗黑破坏神：世界》为主的核心论坛，用户群体也更偏向重度、专业的核心玩家；我们猪之窝作为代理公司，不仅要考虑核心玩家群体，更要考虑广大的休闲玩家。他们当中，更多希望保持主流的点卡收费模式。”
张木西皱了皱眉头，虽然这声音听不出来，但看马赛克的身形，以及说话的内容，这明显是自己在chinajoy《泰坦》媒体见面会上的发言。
而且，对方为了避免落下口实，还刻意将《泰坦》与《暗黑破坏神：世界》以及“猪之窝”等关键字，进行了“哔——哔哔”的“电报”处理。
而在这段视频下方，只有一句评论：
“我觉得年末就会出月卡……”
而这条微博时间是2013年7月25日……
瞬间，张木西的脸色突然涨成了猪肝色，他原本自信满满的神情瞬间崩塌，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尴尬再尴尬的表情。额头上的汗珠不禁涌了出来，仿佛是被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他感到全身都发热，心跳也不禁加速。
他狼狈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似乎想通过这样的动作来稍稍平复一下内心的慌乱。然而，周围一众高管的目光和低声的议论让他感到更加尴尬，就像是一个失足落水的人一样，无法自拔。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这精妙绝伦的一步金蝉脱壳，竟然被这个冯启明提前预知到了……
随后，他逐渐向下翻动评论，只见微博出现的都是今天的新评论：
“不知道张木西脸疼不疼！猪之窝张木西！”
“划重点！更要考虑广大的休闲玩家！”
“前排膜拜大预言家！冯总请收下我的膝盖……”
“真的被冯总预言到了啊！冯总牛逼！”
“冯总实在是太牛逼了！”
“冯总这么厉害嘛？居然连半年后的事情都能预测到？”
“其实应该不算是预言吧！冯总真正意思应该是：他相信《无月之界》能短时间吃掉《泰坦》与《暗黑破坏神：世界》的大部分份额。至于出月卡模式……估计就是玩家总数快速下滑的唯一选择……”
“我靠！就凭冯总这大预言术！《暗黑破坏神：世界》是什么垃圾游戏，猪窝和玻璃渣都是什么垃圾公司？我不认识了！我今天就是《无月之界》玩家了！”
“你们这些玩《暗黑破坏神：世界》的玩家，要我说长痛不如短痛！这次就直接戒了吧！毕竟，猪窝是款代理的游戏！要是这游戏未来不挣钱了，你信不信猪窝立刻就会关服跑路？”
“别说代理游戏了！就连猪窝自家一样砍好不好？《大唐爽侠》知道吗？猪窝自己研发的2.5d武侠mmorpg，听说还是把原本《大侠情缘叁》团队整体挖走后，开发的竞品游戏！今年7月15关服了！”
“网游没钱赚关服不是很正常嘛？难道燧人的游戏就不会关服吗？”
“问题是燧人网络目前开发的游戏没有一个失败的……所以就没有关服的游戏！”
“上上个月《新大陆：茅山诛妖传》还更新赛季了！我听我朋友的弟弟的舅舅说，燧人网络有个专门维护老游戏的部门……”
“窝巢！那还说什么？我也转战《无月之界》了！《无月之界》氪金吗？”
“不氪金！但赶快吧！12月25日测试赛季就完事了！马上明年的新赛季就要开始了！”
……
一眼扫完全部评论，张木西将手机扔还给底层运营，脸色铁青地站起身。
仿佛带着一阵寒风，径直冲出了会议室，会场内的紧张气氛似乎随着他的离去而得以稍缓。
张木西急匆匆地穿过狭窄的走廊，心头的烦躁让他感到背脊发凉。
仿佛那手机仍在传来阵阵嗤笑声，嘲笑他就是一个小丑！
……
而另一边，刚刚录制完“直播”节目的冯启明，看着《无月之界》这仿若大风刮来的热度，一脸懵逼。
只见微博热搜榜上第一名的，赫然是“燧人网络冯总成功预言《暗黑》推出月卡！”
而微博热搜榜的第二条，则是“《无月之界》力压玻璃渣双剑合璧”。
至于微博热搜榜的第三名，是“12月22日冬至，《无月之界》新版本全球在线直播”。
也就是他刚刚录制的节目……
毕竟，大多数所谓的直播，其实就是播放一段提前录制好的视频……
此刻，冯启明的脑海中，还弥漫着节目录制节目时的各种台词，完全没有预料到会有这样的情况。
当初，他也不过是口嗨一下……早就把这码子事，给忘到姥姥家去了……
谁能想到，他冯启明只是随手在地上挖个坑，结果这张木西就那么配合地跳了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