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里挤满了学生,看不见受伤的人在哪里?
田有跟不由得高声喊道:“病人呢?烫伤的人在哪里?大家不要都聚在这里,我需要安静的环境,没事的话都出去吧。”
那位年轻的女老师也在后面说道:“马上就要上课,赶紧出去,你们在这里,医生怎么看病?快走快走。”
老师的话显然比外人管用的多,闻听此言,帐篷里的同学逆风而散,很快就露出受伤的同学,只见他仰面躺在床上,嘴里发出呻吟之声。
田有根快步来到跟前,打开随身携带的手电,仔细观察了几秒钟,然后笑道:“看上去烫伤面积很大,好像很厉害,其实不要紧,只要你按照我的吩咐去做,我保管你一点事也没有。”
烫伤的是一个年轻的小女生,别看年龄小,对自己的容颜很是在意,听到这话,立刻睁眼问道:“医生,同学们都说我的脸毁了,以后会变成一个丑八怪,你这么说是安慰我,对吧?”
田有根微微一笑,顺势坐在床边:“我是医生,不会说安慰人的话,只会实话实说。告诉你吧,这个病情不重,也不需要复杂的治理,用最简单的烫伤药涂抹即可。不过这里面有一个条件,就是不能感染化脓,不能碰生水,吃辛辣的东西,更不能从事剧烈的活动,免得出汗……如果你能做到这些,最多三个月就可以恢复如初,甚至比以前的皮肤更好一些。”
“真的吗?一点后遗症也没有?”小姑娘又惊又喜,显然是信了几分。
“我向你保证,如果有一点问题,你可以向我追责。”
小女孩长舒口气,重新闭上眼,看来这回是真的放心了。
田有根从药箱里挑选出烫伤膏药,回头问身后的老师:“我这里只有一瓶烫伤药,你们先用着,用完之后过来找我,今天就这样。”
“这就完了?”年轻的女老师一脸惊愕,这也太简单了吧,总觉得田有根有点不靠谱。
“对啊,本来就是一处外伤,好在现在天气比较寒,估计感染的可能性不大,主要是不要让人伤风感冒,其他的也不需要注意什么。”
“可是伤势看上去很严重啊,你的脸上到处都是水泡,用手一破皮肤就掉下一块,这么重的伤光,仅涂抹烫伤膏够吗?再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涂抹,田代夫,你教教我吧?”
“这个容易,你看应该是这样的……”田有根不由得笑一下,拿起烫伤膏药,亲自示范一遍,也就是一两分钟的时间,很快结束。
年轻的女老师很快掌握要领,一颗芳心也放下来。
两个人来到帐篷外面,边走边聊:
“田大夫,我看你涂药的手法很是娴熟,现在我相信你是一名医生。不过有一点我很好奇,可以问一下吗?”
田有根一边四处观察,一边毫不在意的回答:“还是对我的身份表示好奇,对吧?”
“你猜出来了!对呀,刚才我一直在想,你一个师范学生怎么会是医生呢?这听着好像牛唇对不上马嘴的事,我想了半天,觉得只有一种可能,你以前就是学医的,不然的话解释不了。”
“你猜的不错,我出生在一个中医世家,从小就接触这方面的培训,我的父亲精通西医和中医,在县城里开有诊所,有着丰富的临床经验。所以这种烫伤对我而言,是最常见的一种病例,根本不值一提。”
“原来是这样,那你怎么会改行当老师呢?恕我直言,子承父业,岂不是更便当一些?也更合情合理。”
田有根听到这里收回目光,微微叹了口气:“我想跟年龄有关,18岁高考的时候,也正是青春叛逆的当口,我不想听从父亲的摆布,凭什么非要学医不可?所以就偷偷的报考省师院这个专业,你可以想象一下,当录取通知书送到我父亲手里的时候,他的表情是何等的夸张!
跟你说句实话,通知书送到家里的那一天,我一整天都没敢回家,猪猪在外面游荡了两天,害怕挨打呀!”
年轻的女老师噗嗤一声笑了:“打你也活该,没见过你这么调皮的,估计把你父亲气的不轻吧!”
“可不是吗?我兄弟两个,老大对于医学基本不感冒,父亲就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可以说是倾囊相授,没想到我给他来这么一手,要说不生气那是假的,好长一段时间都没理我。”
“可怜天下父母心,你明明有这么好的医术,却跑到师院去耽误时间,我觉得错在你身上。”
年轻的女老师毫不留情的批评田有根的任性,说完之后发现田有根没有生气,继续说道:“这一次救援活动派你过来,看来学校对你的医术还是很相信的,由此来看,你的水平应该在校医之上,我这么推论不错吧?”
“也不能这么说,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的一面,我呢学的比较杂,再加上年轻力壮,派我过来既可以当校医,又可以当棒劳力使用,可谓是一举两得的美事,我想这才是学校我的原因。”
“看不出来,人还挺谦虚的。对了,聊了这么久,还没有请教你的尊姓大名?我叫纪媛媛,是这个镇上的中学语文老师,xx省人。”
“田有根,大二学生,今年虚岁21,很高兴认识你。”
“那好,今天晚上校长要举行欢迎篝火晚会,到时候我们见面再详谈,我现在要去上课,回头见!”
“回见。”
田有根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个中学老师跑到操场上课,心中不由得暗想,一个来自内陆省份的女老师,怎么会在这里教学呢?
这让他不由自主的想起支教这个问题,莫非对方也属于这种情况?
“小田,赶紧过来一下,谭副校长的手被夹破,你快来看看。”
张老师的身影突然间在身后响起,田有根一惊,急忙背着药箱匆匆跑过去,来到跟前一看,谭副校长龇牙咧嘴的坐在一个木箱上,额头上冒着冷汗,看样子疼的不行。
“怎么回事?看这样子不像是简单的夹手,不会是手指断了吧?”
田有根的初步判断,让众人大吃一惊,纷纷停下手中的活,一起回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