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子面无表情地重复,声音里全都是咬牙切齿的味道。
“两百斤大白菜,10只溜达鸡。”
她永远也忘不了,老师看自己的眼神。
“这?他们还是孩子啊,怎么可能有力气?我又不是没去接过他们,他们幼儿园跟隔壁研究所虽然是挨着,可是俩大门之间隔着很远,走路都得好几分钟呢。”
姣姣觉得不可思议。
别说是幼儿园的孩子。
就是她,走一趟都得几分钟,更何况是搬运二百斤大白菜。
这么小的孩子,总不能一次搬完吧,这要是一趟趟来回折腾,不得累趴下?
小胖已经抓起波波的手开始研究了,难道这俩娃,天生神力?
一直竖着耳朵偷听的于敬亭乐了,放下扫帚过来,背着手犹如巡视地盘般看俩孩子。
“行啊,闹出动静还挺大?”这要不是媳妇在跟前,他大概是要夸这俩孩子。
穗子瞪他一眼,这件事在她看来,没查清动机前,性质都是恶劣的,根本不好笑。
“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抱着白菜来回搬,门岗不可能看不到吧?”
小胖确定了,波波的手软软的,就是个普通宝宝。
幼儿园和研究所都有门岗,而且都特别负责,怎么可能让俩个这么小的孩子偷天换日了?
“搬是会被发现,可是,如果是白菜自己‘飞象过河’,从天上飞过去的呢?”穗子没好气地回。
平日里,幼儿园午睡都是俩老师看着。
今天有一个请假了,另外一个因为身体不舒服,看孩子午睡时自己也躺那眯了一会。
起来时,别的小朋友都在,唯独少了龙凤胎。
因为龙凤胎里的姐姐实在是战斗力太强,精力过于旺盛,所以这样的娃,都会被老师们当做“vip崽儿”放在眼皮子底下随时看着。
落落的床铺就挨着老师桌子。
这孩子就在老师眼皮子底下不见了。
刚开始老师还以为她又跟上次一样,领着弟弟跑到操场滑梯那玩,上次教育落落,落落还振振有词呢。
说幼儿园明明有那么多设备,却不让小朋友们玩,只是上面有人下来检查时,才会弄小朋
友们上去应付检查。
摆在那也是等落雨生锈,她和弟弟帮忙照顾一下,不让游乐设备们寂寞。
这番话说出来,老师们竟然无言以对。
这俩龙凤胎是神奇的存在,颜值高还特别聪明,学识渊博伶牙俐齿,有时候他们背的诗词歌赋老师都没听过,一看就是书香门第的孩子。
只是这样的娃,调皮捣蛋起来,也是让老师们难以招架,让所有老师对他们又爱又恨不起来,管不了时只能找龙凤胎那个年轻又貌美知书又达理的妈妈过来。
这次老师以为龙凤胎又去玩滑梯了,结果没人。
幼儿园找遍了也没有。
门卫说也没见着俩小娃跑出去。
俩大活娃凭空消失了!
这可把老师吓坏了,一抬头,傻了。
幼儿园跟研究所是挨着的,大门虽然远,但是幼儿园主楼的门厅却是挨着研究所的晾台。琇書網
都是平层的高度,中间隔着院墙,能有一米多的间隔。
这会龙凤胎一个站在幼儿园的门厅顶,另一个站在研究所的晾台上。
中间搭起了一座“木板桥”。
那木板很薄,也很轻,无法承受一个孩子的重量,但,承受点大白菜、溜达鸡什么的,还是没问题的
研究所的晾台比幼儿园这边高一些,木板搭上去后,就形成了坡形。
刚好研究所食堂在晒白菜,晒好后就准备腌制酸菜了,站在研究所晾台上的落落,抓起一颗大白菜,说一句走你,大白菜就滚到了幼儿园那边。
那边的波波顺利接住,推到一边,迎接下一颗。
老师冲到门厅顶上时,简直是被眼前壮观的一幕惊呆了。
波波的身边,不仅有成堆的白菜,还有十只吓得吱哇乱叫的溜达鸡。
“根据老师的描述,当时的情况是,鸡毛满天飞,白菜叶子落一地,她站在满地残损的白菜里,头顶鸡毛,脸上挂泪,心里默默怀疑着,她为什么要学幼师......”
穗子面无表情的陈述完这一段,说到最后,与老师产生了强烈的共情。
老师做错了什么!摊上这样的熊孩子,对自己的职业生涯都产生怀疑了。
穗子在
幼儿园一通赔礼道歉,不仅赔偿了研究所损失的大白菜,还握着老师的手语重心长,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
刚入职场就遇到这种地狱难度的熊孩子,以后还怕职业生涯从此不一片坦途?
制服了这两只熊,还有什么能难得住你?
坚强!
给老师一通灌心灵鸡汤,好不容易才把受伤的老师安抚好,打了辆三轮,把买下来的二百斤大白菜连同两只熊孩子丢上面带回来。
在外面多卑微的给老师道歉,回家后的穗子就有多火大。
在她看来,这件事性质极其严重,已经超出了之前调皮捣蛋的范畴,这要是不管,以后怕不是要无法无天?
回家后先支开疼孩子的公婆,在她彻底爆发前还压着火问这俩孩子的动机。
但怎么问,就是不说,一口咬死了是在“搞科研”。
“哎,挺厉害的啊,谁这么有创意想出了这么省力气的方法?爸爸小时候可没你们这么能耐——”于敬亭刚说两句,察觉到身后有杀气。
穗子的眼神能吃人了。
“咳咳,有能耐也不能捣乱,调皮捣蛋就是不对的!”妻奴秒怂。
“你小时候调皮的事儿还少?你现在也不是啥好饼。”姣姣想替龙凤胎说话,这可是全家心里的大宝贝。
穗子的杀气眼也扫向姣姣,吓得小胖拽着姣姣就往屋里走。
“姣姣,我脑子又疼了,快给我看看去。”
“不行啊,我宝贝侄女大侄子咋办?”
“有亭哥在,你别跟这捣乱。”小胖把姣姣连拖带拽的弄进屋了。
穗子双手环抱,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俩面壁思过的小崽儿。
她总觉得俩孩子不可能是为了调皮捣蛋才做这样的事,他们之前也调皮,但从不会出格。
这俩崽死活不说,穗子看向于敬亭,眯眼。
“你,把事儿给我打听明白了,我要知道动机,动、机!!懂?!”
“为啥是我啊?”于敬亭才舍不得对孩子下手呢,振振有词,“你都说我是慈父多败儿了,我哪儿狠得下心。”
“子不教父之过,基因不好蝌蚪的错,孩子这样随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