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穗子按着计划住了院。
隔天早晨,所有街坊邻居都收到了王翠花带来的喜讯,说穗子在今天生了一对龙凤胎,母子均安。
王老师掐指算了又算,直摇头,一连说了好几声可惜。
如果按着王翠花说的出生时辰,再普通不过的命格。
如果能早出生一些,说不定能赶上十年不遇的天赦入命呢。
老于家的喜事接连不断,先是穗子诞下了一对漂亮的龙凤胎,接着又传出于敬亭没死的消息。
说是穗子上午生了孩子,他中午就出现了。
这件事引发了邻居们的轰动,厂里出去一队人全军覆没,就活了一个,可以说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别人都在议论穗子家的好运,只有王老师在那念叨。
“不应该啊......”
这种罕见的好运,怎么看都应该生出个好命格的孩子,怎么俩孩子的命格这么普通?
这不符合玄学啊!
穗子解决了压在心头的难事,烦心事一扫而空,顺利下奶。
俩小娃总算是告别了奶粉,吃上了母乳。
于敬亭娘俩唯恐她恢复不好,无视医生建议出院的提议,硬是让她在医院躺够了一个礼拜。
出院时孩子们肥了一圈,穗子也是神采奕奕。
出院当天,失联已久的陈丽君出现在老于家门前,刚好跟回家的穗子迎面遇上。
“妈,你这段时间到底怎么回事,担心死我了!”
陈丽君摊开手臂,穗子也摊开手,打算跟妈妈抱一下。
陈丽君越过穗子,直奔抱着孩子的王翠花和于敬亭。
穗子:......
“让我看看我的俩外孙,哎呦,真好看。”
陈丽君看看外孙,又看看外孙女,笑得合不拢嘴。
“妈妈,你不看看你刚生完孩子的女儿吗?”穗子酸溜溜。
她这么大个人,就这么被无视了吗?
“你不用看也知道被敬亭养得很好,我还是看看孩子——嗯,闺女像爸爸,儿子想你,真肥。”
真肥!这俩字犹如利箭,戳到了穗子的心上。
俩孩子对外说7天,实则已经9天了,比起出生时,模样变了不少。
儿子还是胖奶秃,但眉宇间已经看出像穗子的一面,他很喜欢睡,吃饱了就睡,睡醒了就拉,特别好照顾。
女儿就有点磨人了,比儿子小了一圈,却精力充沛,睡觉时间很短,醒了就哼哼唧唧,非得要于敬亭抱她才老实。
穗子觉得闺女可能有点缺钙,让医生开了些儿童钙回来吃吃看。
陈丽君看着瘦了许多,虽然化着妆,但眼里还是有遮不住的倦色,感觉她这几天应该经历了不少事。
穗子问她,她只轻描淡写的说出差了。
但用膝盖想也是不可能的。
穗子打电话时已经告诉了她,于敬亭失联了,若陈丽君真只是出差那么简单,怎么可能丢下即将临盆的女儿,一声不响地跑了?
如果不是遇到了不得已的险情,陈丽君是不可能在这种关键时刻消失。
她越是不说,穗子越是觉得,母亲一定是披荆斩棘穿过了艰难险阻才来到自己身边。
当了母亲之后,穗子好像更能体会到陈丽君当年的艰辛,尤其是她为了保护孩子,经历了改生辰的时间后,她越发能理解前世母亲对她做的一切。
“这怎么生了娃后,还变得磨磨唧唧了?敬亭,快给她领走,别让她用这么腻乎的眼神看我。”陈丽君不耐地搓搓胳膊。
谷穗子肉麻兮兮地看着她,给她看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穗子嘟嘴。
“生了孩子后,我这家庭地位一下就没了。”
婆婆和老妈都围着孩子转悠了,都不正眼看看她。
“谁说的?我不还稀罕你呢么,来~”于敬亭将穗子打横抱起,猝不及防。
穗子脸腾就红了,忙用手锤他。
“放我下来啊!”
看到邻居们都朝着她家走,穗子脸更红了。
“怎么这么轻?”
于敬亭就跟没听到她的抗议似的,掂掂分量,对她现在的体重表示不适应。
生完孩子,穗子一下子少了十多斤,就这还天天嘟囔要减肥呢,昨天还强迫于敬亭把汤里的油花都撇掉,否则打死也不喝。
“你是怎么做到昧着良心说话的?她
都快胖变形了。”陈丽君作为亲妈,毫不客气地在穗子心头捅刀。
“妈,你可不能乱说话,啥叫变形?哪个女人能变成我媳妇这么好看的?”
于敬亭护犊子了,单手开门,抱着他羞愤欲绝的媳妇进屋。
陈丽君看小两口的背影,嘴角带笑。
“丽君啊,你怎么一回来就跟穗子斗嘴?你没信的时候,这丫头都要愁死了。”王翠花替穗子打抱不平。
“她都有人疼了,我总不能让她的生活太甜了吧?”陈丽君开玩笑道,低头看着怀里的小外孙,眼神满是柔和。
这孩子长得真像穗子,抱着他就好像时空穿梭,看到了刚出生的穗子。
龙凤胎是非常罕见的,穗子生了对龙凤胎的消息不胫而走,邻居们纷纷拎着鸡蛋红糖上门来看。
谁看到这俩孩子都觉得好看,儿女双全一步到位,大家都称赞穗子太会生了。
陈丽君虽然嘴上不断地嫌弃穗子胖,可穗子的月子饭都是她亲自下厨,营养丰盛,还不允许穗子挑食。
“怎么又是猪蹄汤啊......”穗子看到于敬亭端过来的汤,头都大三圈。
偷摸瞅瞅,陈丽君在厨房忙活呢,没工夫管她。
于是穗子双手合十。
“敬亭,你喝了吧。”
“我又不下奶,喝这玩意干嘛?”
“我不喝,我看着就没胃口。”穗子躲被子里,假装自己睡着了。
“又在那耍小性欺负敬亭呢吧?”陈丽君端着碗鸡蛋羹进来,一把掀开被子,把赖皮的穗子揪出来。
“赶紧喝了,碗腾出来,晚上给你炖鸽子虫草汤。”
“我不要......”
“喝!”陈丽君一个字,穗子憋着嘴,委屈巴巴地端着碗小口小口地喝,喝一口,就委屈地看于敬亭一眼,写满了求助。
于敬亭看心疼了,想开口替穗子说两句,陈丽君冷冷地看着他。
“孩子奶不够喝,你喂?”
于敬亭闭嘴,小两口一起卑微。
在丈母娘强大的气场下,谁也不好使。
“对了妈,这个虫草是樊煌送的,他干嘛这么客气?”
陈丽君手里的鸡蛋羹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