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查到发帖人的身份信息吗?”
云川翻看着帖子,头也不抬地问道。
在线论坛的首页上,除了那个依旧显眼的投票帖之外,还有几个网友发表的帖子。
已经有网民怀疑这个“二十面相”就是前段时间惩戒食人魔的“笑脸”了。
这些帖子的点击和回复很多,其中更不乏赞美、鼓励之词。
“很可惜,并不能。”
工藤新一摇了摇头,苦笑道:“这個论坛不需要邮箱注册,所以只知道他的ID和发帖地点。”
“不过,发帖地点是个人流量不少的网吧,店里的工作人员都已经排除嫌疑,想必发帖人是借用了网吧的网络。”
遗憾的是,那家网吧内和道路附近并没有安装监控设备。
所以,对可能存在的嫌疑人依旧无法进行排除。
“看来那个人是想要掩盖自己身份和位置啊。”云川淡淡地笑了笑道。
“我已经建议警方通知论坛网站的负责人删除投票帖了。”
工藤新一叹了口气道:“这样不仅可以制止事态进一步扩大,也可以防止民众的暴戾情绪被煽动……”
“你们做的没错。”
云川沉吟着补充道:“在我看来,那个发帖人的性格有些自卑敏感,而且在平时生活中也不被人重视,他可能是想要吸引更多人的关注。”
“帖子这么快就被警方删除,肯定无法满足他的虚荣心。”
也就是说,他一定会再找机会上网发帖。
“嗯,我也是这样想的。”
工藤新一点了点头,“他用电子设备接入互联网的次数越多,那么被技术部门锁定的机会就会越多,这样一来他迟早会失误从而露出马脚。”
云川深深看了他一眼,脸上浮现一抹笑容:“你……不,你们这是走了一步险棋啊。”
只是删了那个投票帖子,却没有注销发帖人的ID。
如果这个发帖人再次发帖,就证明他并不是哗众取宠的网民,而是别有用心的模仿犯,甚至可能是二十面相本人。
“果然瞒不过你啊。”
工藤新一毫不避讳地承认下来,眼中闪过了一抹凝重之色:“现在能做的,就是等待了。”
等待那条毒蛇自己从洞里探出头来。
他坐在吧台前,双手托着下巴道:“话说回来,你应该也看过二十面相的审判视频了吧,还记得他在草间弥生临死前,问他的最后一个问题吗?”
闻言,云川微微眯起眼睛,然后故作沉吟地说道:“二十面相问他养的那些狗还有没有活的,你在意的应该就是这句话吧。”
“我就知道伱也注意到这句话了。”
工藤新一满意地点了点头,旋即有些郁闷地说道:“虽然不想承认,但二十面相确实给我提了个醒,或许除了栖见少以外,还有被草间弥生洗脑的人。”
云川笑眯着眼睛,心中暗暗吐槽着:
你以为我为什么会问那个问题?
不就是我特意留给你们的残羹剩饭吗?
警视厅那么多的陈年旧案,总不能我亲自闯进去翻吧?
当然要找个工具人来找了。
“回去以后,我让伊达翻了翻三年来尚未解决的连环凶杀案,结果这么一找还真的让他有些发现。”
说着,工藤新一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两个档案袋。
“他从里面找到了这两个最可能相关的案子。”
云川低头看去,第一眼便看到了两起案件的名字。
——“剥皮强奸杀人案”、“吸血鬼杀人案”。
“……啧啧啧!”云川砸了咂嘴,抬头看向工藤新一,有些无语地问道,“你怎么总是找这些重口味的案子来恶心我?”
你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
“嘿嘿,巧合,都是巧合。”
工藤新一讪笑着挠了挠头,连忙把两份档案推到他面前:“你先看档案,这两个案子可比我之前遇到的案子难度高多了。”
“所以,还是需要咱们的心证侦探出马才行!”
云川这才接过档案,听到这个莫名的称呼,顿时被尬得僵在原地。
险些尴尬到用脚趾在地面抠出三室一厅。
心……心证侦探?
“这是哪个有中二病的混蛋自作主张给我起的外号?”
云川的嘴角微微抽搐,死死盯着工藤新一道:“还有,你为什么可以如此淡然地把这个称呼说出……哦!”
看着面前眼神飘忽的“二哈”,云川顿时明白过来,额头蹦出了一个井字。
“原来是你这小鬼!”
云川扯出一抹冷笑,凑近压低声音问道:“老老实实告诉我,还有多少人知道这个外号?”
“伊达和警视厅的人都知道啊。”
工藤新一下意识地答道,但是看到云川的表情后,顿时身体一颤:“你,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云川阴恻恻地说道,“当然是杀人灭口了!”
闻言,工藤新一下意识将双手护在身前。
“这这这!何至于此!”他满脸的欲哭无泪之色,“我感觉这个真的称呼很酷啊!”
“你不喜欢的话,就干脆和我一样,叫……叫调酒师侦探怎么样?”
调酒师侦探?
云川一听顿时气笑了。
你是高中生侦探,我就是调酒师侦探?
宁可真是个取名鬼才啊!
“再让我听到这个外号,以后你就别进这个门了。”
见工藤新一向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云川有些无奈地瞥了他一眼,然后低头打开“剥皮强奸杀人案”的档案袋。
而拿出档案的瞬间,云川眼神顿时一凝。
“……这师徒还真是口传心授,一个更比一个畜生啊。”
只见,一具失去了全身皮肤的尸体,仿佛道歉般低垂着头坐在桌前。
原本是长发浓密的头顶如今血肉模糊,肌肉和筋络尽现的尸身上好像披了一件颜色斑驳的红色外套。
没有嘴唇覆盖的白色牙齿在闪光灯下显得十分刺眼。
在她身边坐着一个男性的塑料模特,嘴边若有若无的微笑让人不寒而栗,肌肉发达的上身穿着一件“外衣”。
——那正是一张血迹斑斑的人皮,也是来自身边那具尸体的人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