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既然是毒,那就没办法了,今天还真是倒霉。”
迟疑片刻,店长深深叹了口气,回到厨房关火去了。
趁这个时候,工藤新一也凑上来,一脸好奇地问道:“哎,你觉得这个店长像犯人吗?”
“哎个鬼啊,叫我云川吧。”
云川有些无奈地瞥了眼他,摇了摇头道:“看他的反应好像是无辜的,这里面大概藏着什么隐情,但也有一种极小的可能性。”
“什么?”工藤新一好奇地问道。
云川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道:“他可能是一个心理素质很强的家伙,哪怕被人当众揭穿都不会感到害怕。”
“那我信你,这方面我不太擅长。”
工藤新一点了点头,又不禁吐槽道:“也不知道是走运还是倒霉,出来吃个饭都能碰到两起案子。”
一个是双人毒杀案,一个很可能是性质恶劣的杀人碎尸案,他在美国的时候都没见过这种阵仗。
不过当工藤新一看向云川时,却见他用异样的目光看着自己。
“……你这是什么眼神?”工藤新一懵了懵。
怎么感觉他看自己像是在看凶手一样。
云川表情怪异地摇了摇头:“没什么,可能是招惹了死神吧。”
杀人碎尸,还剁成肉,卖给别人。
这是多大的仇,多深的怨啊?
他两辈子加一起都没干过这种事情。
只能说,不愧是民风淳朴的米花市,哥谭市见了都要自称“小米花”,丑爷见了都要直呼内行。
不久前离开的警车,很快便又开了回来。
几名警察轻车熟路地用警戒线将餐厅隔开,满头大汗的目暮警官从警车上下来。
原本胖胖的脸上,表情也有些阴沉。
不过见到云川两人,还是擦了擦汗,勉强扯出一抹笑容。
“辛苦你们维持秩序了。”
“如果真是恶性的案子,造成严重的社会影响,我头顶这个帽子估计戴不住了。”
顿了顿,目暮警官有些不死心地问道:“那个……你们确定自己的猜测吗?”
非职业组的警员,能当警部已经是烧高香了。
以他现在的年龄来看,如果退休前不犯什么错误,说不定还能当上警视呢。
但是,现在出了这档子破事,如果处理不好,他可是要背锅的。
云川耸了耸肩膀:“不放心的话,你们可以用PCR技术做DNA检验啊。”
由凯利·穆利斯发明的聚合酶链式反应(PCR),是用于放大扩增特定的DNA片段的分子生物学技术,可以将微量的DNA片段高效复制增加。
无论是化石中的古生物、历史人物的残骸,还是几十年前凶杀案中凶手所遗留的毛发、皮肤或血液,只要能分离出一丁点的DNA,就能用PCR加以放大,进行比对。
这也是“微量证据”的威力之所在。
不过,当云川说出这话的时候,目暮警官却冒出了一头问号。
“PCR技术,是什么?”
闻言,云川也是一愣。
工藤新一的表情也有些奇怪,但还是凑到他身旁提醒道:“你说的PCR技术我在Science杂志上面看过,但1985年才首次描述了那种技术,1993年PCR试剂盒才投放市场。”
“只有美国那边才有使用,日本现在还没有这项技术啊。”
云川这次是真的懵了。
虽然知道这个世界的时间线很乱,但是完全没想到会乱到这种程度。
这样的话,这个案子,恐怕很难解决了。
“没关系,看你的样子,应该是混血吧?”
不等云川回答,工藤新一拍了拍云川的肩膀,自信地答道:“就算没有技术,用推理也能破案。”
他倒是没有怀疑云川的身份。
毕竟,在一头黑发、扁平五官的日本人中,云川的灰色头发和精致五官实在太显眼了。
工藤新一只当他是外来混血,还不太清楚日本的技术水平。
“哦哦,新技术啊。”
目暮警官尴尬地挠了挠头:“那我先去提取样本,让他们带回警队化验,工藤老弟和云川老弟,你们请自便吧。”
在目暮警官离开后,工藤新一又对小兰一阵劝慰,旋即便拉着云川来到了后厨。
推门进去,没有看到被大卸八块的人体和满地的血污,相反,是十分干净的台面。
墙角成堆的食物,还有冷冻起来的肉罐头。
“这就是做卤肉的罐头吗?”
工藤新一拿起一个罐头将其打开。
生肉比加工后的肉更好辨认,他更加确定心里的猜测了。
看完之后,工藤新一又闻了闻。
十分怪异的味道钻进鼻子。
想到这是什么东西,他忍不住捂着嘴干呕了几下。
云川回过神来,就像是看“二哈”一样,看着到处乱闻的工藤新一。
这家伙怎么把警犬的活儿都抢了?
话说回来,这家伙一遇到案件就“撒手没”,感觉也挺像二哈的。
“咳!还有一股香料腌制的味道,难怪店长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工藤新一表情十分难看,看向一旁的云川问道:“云川,你有什么发现吗?”
云川扶着额头,无奈吐槽道:“你问我做什么,我又不是侦探,我只是一个调酒师啊。”
说着,他又扯了扯自己的袖子。
但工藤新一攥得很紧,云川硬是没有挣脱开。
云川有些郁闷地瞥了他一眼。
你是谁家的二哈,怎么还赖上我了?
“香喷喷、软乎乎的女朋友不要,拉着我这个刚认识的人跑来破案……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哎呀,小兰不喜欢这种场合啦。”
工藤新一毫不在意地摇了摇头,说着便从后面推着云川往前走:“而且,你不觉得很有趣吗,我第一次遇到如此恶性的案件诶!”
“……混蛋,你是真该死啊!”
别人避之不及的杀人案,在你眼里就是解密游戏。
别人梦寐以求的女朋友,在你这里就是唾手可得。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总是有恃无恐,是吧?
云川咬了咬牙,没好气地拍开他的手:“行了,别推了,我自己走。”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他两辈子加在一起,都没正经谈过一次恋爱。
即使有感情经历,那也是逢场作戏。
现在看来,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和这只二哈比起来,他以前体验的都是什么人间疾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