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上天不公啊！
段家，少族长房间。
鹤发老者向自家公子道：
“公子，那无常双煞原本是无根浮萍，就算加入悬镜司，也有我们段家在悬镜司的人帮忙压制。”
“但如今他们和悬镜司林校尉搭上线，尽管只有一面之缘，但他们要是借此缘由，投靠到林校尉门下，然后转过头来借势对付我们段家。”
“到时候为了平息事端，就算你是族长嫡子，大概率也要被交出来受罚。”
“为今之计，要么跟无常双煞和解，化干戈为玉帛，要么将其斩杀，断了祸源，一了百了。”
段家少族长身形高挑，鹰视狼顾，一脸阴翳。
他端坐在椅子上，指尖轻轻敲打着桌面，默默听完管家述说，他缓缓摇了摇头：
“想要和解就要奉上赔礼，还得是珍贵赔礼，我自己为了祭练法器，都要东拆西借，哪里还拿得出珍贵的赔礼。”
“至于灭口，大长老出马都拿不下，我去了也没用，那就只有去请老头子出马了！”
鹤发老者点头：“老爷是地煞高手，擒拿两个先天自然是手到擒来。”
“就是劳烦老爷出手，公子你免不了要被训斥一顿，有损颜面。”
少族长轻笑一声，他摸了摸胸前的一颗黑色珠子：“祭炼法器是为了突破地煞，至于杀了三姐这件事也怪不得我。”
“你说她堂堂一个尊贵的段家三小姐，贪吃好色，花自己的钱养小白脸也就罢了，居然还想借我钱去养小白脸。”
少族长脸上露出厌恶之色：“更过分的是借不到钱就偷，简直丢尽我们段家的脸。”
“我自己的钱都不够用，她居然还来偷我的，杀了也算是清理门户。”
“至于拿她祭炼法器，不过是废物利用罢了。”
“我可不是为了一己私欲，我全都是一心为了段家好啊。”
鹤发老者低头没有接话，这种事情好说不好听，能做不能说，缘由在多也没用，在外人眼里，这就是手足相残。
再者公子的这法器也是来路不正，暴露不得。
少族长牢骚两句，然后带着管家去找父亲。
……
次日清晨。
白图河，一处激流河段。
十丈深的水下暗礁，一个半丈大小的洞穴，一颗避水珠将河水排出。
无常兄妹两人蜷缩躲藏在其中，身上各自贴着一张敛息符，口中含着灵丹，运功恢复伤势。
半晌，两人将体内伤势稳定下来，双双睁开眼。
常无灵忍不住骂道：“这段家也太不要脸了，堂堂地煞境族长，不维持家族正气法度也就罢了，居然还亲自出手追杀我们两个小小先天。”
“要不是我们刚好还剩最后一张准地煞符箓，挡下他的偷袭，得以用避水珠逃到河底，怕是在劫难逃了。”
常无命摇头：“那被我们窥见，拿自家人祭炼法器的人，是段家族长段天涯的嫡子，那段天涯向来重男轻女。”
“在女儿已经死了的情况下，自然不会再把儿子搭进去，所以亲自出手为儿子遮掩罪行，也就不足为奇了。”
说完，常无命活动了一下身子，看向被避水珠挡在外面的河水，语气忧虑：
“避水珠想要维持这么大的空间，需要能量维持，一旦我们真气耗尽，避水珠效果范围就会缩小，最多也就能庇护小八。”
“我们俩重新落入河水，待不了多久，就要浮上水面。”
“如今水面上，段家船只游荡，配有锁定我们气息的罗盘，一旦我们露头，必然会被发现，然后紧接而来的就是段天涯这个地煞境高手了。”
常无灵将哥哥肩头垂头丧气的鹦鹉小八，接到手中轻抚，语气低沉：“这是个死局啊！”
暗礁洞穴中，顿时陷入沉默。
……
河面上，
数十艘大小船只，来回游荡，船头各自站着一位高手，手持罗盘，紧盯河面。
其中最大的一艘船上。
段天涯一身金丝玄衣，肩系玄黄斗篷，身形高大。
他背着手，眺望宽阔的河面，一言不发，身后左右分别是少族长和鹤发老者。
“老爷，往前一段距离就是一头地煞境猪婆龙的地盘，那无常双煞若是在水面通过倒也无妨，但在水下，那猪婆龙绝对不会放他们过去。”
“上游是一处小平原，那里的白图河水面宽阔，河水不深，掩盖不住他们的气息，绝对会被发现，他们逃不了。”
鹤发管家看段天涯脸色不佳，便挑了一些好消息，说一说。
段天涯收回眺望下游的目光，看向上游方向：
“昨夜探子来报，得知信灵教的船队就在距离此处不到五十里，此时应该已经开始启程而来。”
“若是船队经过时，无常双煞乘机攀附船底，借势而逃，难不成我们还能拦下船队，进行搜查不成？”
鹤发管家脸色一变：“这……”
少族长眉头微皱，道：“父亲，你好歹也是地煞境高手，段家也是落河县第一世家，就是到了临白府城，多少也能说的上一些话。”
“这林校尉应该会给我们一些面子吧？为了两个只是一面之缘的先天散修，和我们段家闹不愉快，岂是常人所为？”
段天涯摇头：“不愉快？不愉快的只会是我们段家，人家可不会把我们放在心上。”
“这林大人今年才十六岁，比你还年轻好几岁，这样的意气少年都是凭心意行事，根本不在乎我们这些老家伙，以及所谓的和气生财。”
说着，段天涯叹了一口气：“根据家族在府城悬镜司听来的传闻，那林大人两个月前，还是一个乡下浪荡子。”
“被一头僵尸抓伤后，竟然觉醒了神通血脉，先后收服先天阴灵和地煞蛇妖，获得贵人看中，一飞冲天。”
“唉！我段家数十代奋斗积累了数百近千年，方才成为落河县第一世家，却比不过人家一朝觉醒，转瞬间就压在我们头上。”
“这世道何其不公啊！”
少族长和鹤发管家闻言，脸色黯然，不知该如何作答。
这种事情只在话本里听说过，如今硬生生出现在自己身边，除了说一句上天不公以外，他们还能如何？
段天涯哀叹一会，收敛情绪，看向儿子：“不能这样慢慢搜索下去，要是真等到信灵教的船队过来，我们就坐蜡了。”
“你在船上坐镇指挥，我亲自下河，找出无常双煞，尽快将事情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