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利先生头也不回：“这对我又有什么好处？”
程诺笑道：“您也不希望您的儿子留下遗憾吧。如果不证明我是个骗子，他恐怕会一直念念不忘。”
“……”
这话戳中了他的软肋。
福利先生低头看了眼小埃文，沉默片刻，拔出了魔杖。
“埃文，站到一边。让我来教训一下这个黑心商贩。”
小埃文听话地跑到了一旁。
程诺与福利先生相隔十步相对而战。
福利先生右手持魔杖竖在面前。这是巫师决斗的通用礼仪，类似麻瓜社会中的击剑运动。
“亮魔杖吧。”
程诺抬起左手，手腕上的决斗盘向外扩展出侧翼。
“如我所说，福利先生，我不需要魔杖这种落伍的东西，这就是我的武器，接下来，我会让您见识到决斗卡牌的威力。”
“大言不惭。”
福利先生眼神依旧轻蔑，将魔杖指向程诺，手腕轻轻一抖，优雅而自信：“统统石化！”
与此同时，程诺将卡牌放入决斗盘的凹槽中。
一道白光闪过，羽翼侠挡在了程诺面前。
福利先生咒语的最后一个音节也刚好念完，一道灰扑扑的光束从魔杖尖端发出。
“羽翼加护！”
羽翼侠立即屈膝蹲下，一对巨大的羽翼向前靠拢，完全裹住了自身。
魔咒击中它的羽翼，立刻消失无踪，只打掉了两根羽毛。
“！！！”
福利先生那双永远半眯着的眼睛终于睁大了。
那个突然出现的鸟人轻易挡下了他的魔咒！
是某种召唤术吗？
召唤术本身就是极高端深奥的魔法。
更何况，对方是无杖施法！
可他看上去明明那么年轻啊。
“羽刃风暴！”
不等福利先生想明白，羽翼侠已经站了起来，羽翼朝前，无数羽毛化作利刃划破空气扑面而来。
福利先生心里一惊，双手握持魔杖：“盔甲护身！”
魔杖尖端立即生成一道透明盾牌。
风暴一般的羽刃密集地撞击在盾牌上，发出令人胆寒的碰撞声。
福利先生感觉自己像是在和一只巨人角力，两只手使出全力握紧魔杖，体力和魔力双重消耗！
就在他撑不住盾牌几乎要被击碎的时候，羽刃风暴终于停止。
然而他并没有获得足够的时间喘息，对方很快又发动了下一轮攻击。
“风神冲拳！”
“统统加护……”
那鸟人飞到半空中，俯冲下来就是一拳。
拳头后面是三道螺旋状的风纹。
砰！
鸟人一拳干碎了[统统加护]魔咒的屏障，拳头直冲他的面部而来，然后停在了他面前，拳上萦绕着屡屡白烟。
啪嗒。
福利先生一时失神，手里的魔杖都掉到了地上。
羽翼侠化作光碎片消失。
程诺走过去捡起福利先生的魔杖，双手奉还：“福利先生，得罪了。”
福利先生双手接过魔杖，脸色更加苍白，已无任何傲慢的神色，眼神澄澈：“决斗本来就有输有赢，程先生不必在意。倒是我……刚才言语多有冒犯。”
福利先生是个识时务的人。
这是个深藏不露的高人啊，看上去年纪轻轻，实则魔法造诣深不可测，也不知是何方神圣。
自己之前居然用那种语气和他说话，真是愚蠢透顶！
“不过福利先生，这下总该认可决斗卡牌的魔力了吧？1000加隆绝对是良心价。”
“程先生不要说笑了，刚才是您在施法，跟玩具卡牌有什么关系。”
程诺笑了笑，也不再解释，直接用事实说话。
他让小埃文戴上决斗盘，也成功召唤出了羽翼侠。
小埃文开心得蹦蹦跳跳，福利先生却大为震惊。
这张看上去平平无奇的卡牌，居然真的拥有如此强大的魔力？
“程先生，这到底……”
“福利先生如果真的好奇，就请听我解释一番。”程诺请他坐到柜台前的椅子上，自己则是回到柜台后面坐下，“决斗卡牌共有四种类型，分别是怪兽卡、魔法卡、陷阱卡和装备卡，虽然表现形式不同，但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它们的本体或者力量本源都是来自异世界。”
“异世界？”
“没错，就是另外的世界。”
“这个我知道，但是……”
“但是一般来说，异世界的东西是不能直接进入我们的世界的，您是想说这个，对吗？”程诺微微一笑，接着道：“异世界的东西虽然不能直接过来，但可以通过特殊的途径在我们的世界进行投影。”
“投影……”
程诺抬起手，外面投进来的光线使得他的手掌在柜台上留下一个影子。
“就像这样，这卡牌就相当于异世界之物在我们世界产生投影的载体，而我们只需要通过决斗盘为其提供一定的活化魔力，就能将其活化，从而驾驭它们投影中蕴含的力量。在决斗盘的辅助下，不需要考虑任何其它的东西，操作简单易上手。”
“……”
福利先生仿佛看到一扇大门在他面前缓缓打开。
异世界的理论并不新鲜，听说魔法部的神秘事务司一直在研究这项内容，坊间也有不少传说故事。
他从没听说过的是程诺刚才所说的投影理论。
照他所说，这卡牌和决斗盘可以利用异世界的力量，而且最重要的是操作简单易上手，这么看来，卖1000加隆真的一点都不贵。
“这卡牌和决斗盘都是您制作的吗？”
“嗯，是的。”
程诺说谎了，总不能直接告诉他自己是穿越来的，并且有个卡牌推广系统吧？
福利先生肃然起敬。
梅林的胡子啊，这是位划时代的大发明家！
这比无杖施法还厉害。
“不过目前只有我能产出，决斗卡牌是一种很特殊的魔法道具，跟魔药、魔杖等魔法制品是截然不同的概念，制作方法更不是通常意义上的程序化制作。”
“明白明白。”
福利先生连连点头。
想也知道，这么独特的东西，怎么可能像普通的魔药那样照着配方就能做出来，肯定还有某种神秘的因素在里面。
福利先生知道分寸，也怕惹恼这位大师，就没有继续追问。
“程先生，请问您店里还有多少存货？”
程诺自然知道他话里的意思，笑道：“每位顾客每天限量最多抽十次，只不过，价格可不便宜，由于这是本店第一单生意，所以第一张卡我给了些折扣，再买的话，就要恢复原本价位了，根据卡片的稀有度，价格会有起伏，保底2000加隆起步，上不封顶，不接受还价。而且，每抽一次卡还要付100加隆的抽卡费。”
听到这几个数字，福利先生也是暗自心惊。
福利家族是老牌巫师家族，是当之无愧的贵族。
实际上已经在走下坡路很久了，千禧年以来，家族产业萎缩得厉害，他又实在不善经营，想振兴家族却有心无力。
这一下子拿个上千加隆出来，还是挺肉疼的，最主要回家跟妻子也不好交代。
但无论如何，这张折扣卡买定了，稳赚不赔。
这对小埃文来说意义重大。
小埃文天生对魔法迟钝，这让他和妻子一直忧心忡忡，担心到了学校以至于毕业以后进社会被人欺负。
现在有了这决斗卡牌，只要熟练掌握运用，一般人都不是他的对手了。
而且小埃文本身也对卡牌很感兴趣。
这简直就像是老天垂怜特地为他量身定做的。
福利先生当即写了一张1000加隆的支票。
“古灵阁就能兑换。”
“好的，多谢惠顾。”
“程先生，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可以随时派遣猫头鹰去福利庄园送信，我们一定会全力相助。”
“那就先谢过福利先生了。”
小埃文拼命朝他挥手，看得出他真的很开心。
第一张卡牌卖给他，也算是开门红了。
目送一大一小离开，程诺立即回到店里，去卫生间洗了个手。
终于卖出第一张卡牌，完成了系统的新手任务。
而系统的奖励，是一次抽卡。
虽然他有卡牌推广系统，但实际上目前为止，他还没有自己上手抽过卡。
“检验血统的时刻到了。”程诺搓了搓手，“哪吒三太子在上，保佑我抽金。我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