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南烟一怔,下意识觉得哪里不对:“是谁跟唐学长说我和江承在一起的?”
唐修怔愣了下:“你们没在一起吗?”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大学时江承和我说的。”
闻南烟眉心微凝,摇了摇头:“我从来没和他在一起过。”
唐修显然没想到事情竟是如此,他凝视着她潋滟的眼眸,忽觉心头猛地跳了下,像是枯枝焕发了新芽,压抑着心头的潮涌,轻声道:“我以为你在万江工作是因为他的缘故。”
听他提及这个话题,她的眸色黯沉了下来,半晌,才轻扯了下嘴角自嘲地笑了笑:“也不能算不是吧。”
唐修没明白她这话的意思,见她似乎不想多说这个话题,也没再继续问,只半开玩笑说道:“我刚回国不久,对国内市场不大了解,如果南烟学妹想换工作,可以考虑来盛唐,我很需要像你这样专业的项目经理。”
对于唐修突然抛出的橄榄枝,闻南烟略微惊讶了下,她只当他是出于校友的客套,于是客气地笑了笑:“谢谢学长,如果我要换工作,第一份简历肯定投盛唐。”
唐修微笑,话里有些深意:“我是真的非常欢迎你来。”手机响,是闻南烟的,她瞥了一眼,接起。
“你在哪儿?”电话那头传来少年不悦的声音,“你的眼睛是拿来出气用的?没看到我给你发的微信?!”
她退出通话页面,点开微信,才发现他在十几分钟前发了两条微信问她在哪。
她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对,我的眼睛就是喘气用的,耳朵是拿来吃饭的,我现在什么都听不到。”
她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把他给惯得,要上天了都!
电话挂断,她转头,看到唐修讶异的神情。
他不是一个八卦的人,虽然心里好奇,但也没有问什么。
“其实下午我……”他刚开口,她的电话就又响了。
她瞥一眼,直接挂断。
很快,江原又打来,她再次挂断。
第三次再打过来的时候,她接了,接了之后并没有说话,那头传来少年憋屈又隐忍的声音:“在哪儿?!”
“酒吧。”
江原应该是没料到会是这个答案,愣了下,再开口时声音里怒气更甚:“和谁?”
“人。”
“……”
没人再开口,但她能听到电话那头很重的呼吸声,过了约莫两分钟,她才听到江原闷沉的声音:“把定位发给我。”
挂了电话,她随手把定位发到他微信。江原是在二十分钟后到的,一进酒吧,一眼就看到吧台两个出众的男女。
确实出众,女的漂亮妩媚,男的斯文温雅,二人相邻而坐,面对面轻声谈话,脸上神情熟稔又放松。
他微眯了眯眼睛,朝着吧台的男女走过来。
路过的服务生想招待他,看到他那副煞神似的神情,怔愣了下,下意识就噤了声。
闻南烟背对门口,突然觉得后背毛毛的,一扭头,入眼便是江原一张冷若冰霜仿佛要吃人的脸。
他抿着薄唇,像只领地被侵犯的狼崽子,那双凌厉的眼眸只落在她脸上一秒,紧接着就扫向对面的唐修。电光火石间,两个男人同时读懂了彼此的敌意。
那是雄性天性里的竞争意识。
江原微眯着眼睛盯着他看了足有一分钟才移开视线。
“怎么了?”闻南烟不明所以。
“我饿了。”他收回视线,一副“我不说你就该知道怎么办”的神情。
“你想吃什么?在这里吃么?”
“这是吃饭的地儿吗?”他反问,语气带一丝讥讽。
闻南烟早习惯他这种说法方式,见怪不怪,倒是唐修,微微凝着眉,想问什么,又碍于修养不便开口。
“那出去吃?”她问道。
江原理所当然地“嗯”了一声,转身往外走。
闻南烟和唐修打个招呼:“学长,我先走了,有空联系。”
唐修欲言又止,到底没再说什么,点头:“好,再联系。”
闻南烟微微颔首。
看着她远去的身影,他的目光在柔和的灯光下显得缱绻温情。
低头摩挲手边的爱尔兰咖啡酒杯,他的唇角微扯起一点温柔的弧度。
爱尔兰咖啡的背后有个醉人又伤感的爱请故事,机场酒保暗恋空姐,为了她特地调制了一款咖啡与威士忌融合的鸡尾酒,默默等待空姐有一天会发现,经过漫长的等待,女孩终于发现这款特殊的鸡尾酒,并与酒保逐渐熟识。她跟他说世界各国的趣事,他则教她煮咖啡。
后来女孩不再当空姐,回到家乡,想找爱尔兰咖啡,才发现这款鸡尾酒是酒保为她特制的。女孩在家乡开了咖啡馆,卖起爱尔兰咖啡。从此与酒保天各一方。
爱尔兰咖啡的寓意是:思念此生无缘人。
在异国他乡的那些年,在压力大得快喘不过气的时候,他便会去咖啡馆点上一杯爱尔兰咖啡,任由思绪潮涌,每当回想起那张柔弱又坚定的面容时,他便觉得从心底涌起一股力量,支撑着他继续坚持下去。
……“想吃什么?”走出酒吧,她问前面那位小少爷。
“你们酒店的中餐厅听说味道不错,”江原状若不经意地开口,“就那儿吧。”
闻南烟瞥他一眼,黛眉微挑,笑着“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