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平平在孙燚熏过屋子之后,才再一次的登门探病,江白恢复的不错,李平平看着开始结疤的伤口,嘴里又叨叨念道:“上辈子造了多少福,这辈子才有机会遇见我,换做别人,就你这身伤,没有一年半载的根本就没有机会下床,你还用了大力珠,你是不是以为是郎中都能解大力珠的毒啊?你找个三脚猫功夫的郎中,最多就是能缓解你一时,你体内的余毒没有及时清理出去,过不了多久,再次发作,你就要受罪了。还有啊……”
江白听李平平嘴里吧嗒吧嗒的没完没了,心里烦躁的不行,知道是自已的救命恩人,又不好发作,只能将求助的眼光看向孙燚。
孙燚当作没有看见江白的哀求眼神,一脸谄媚的巴结着李平平:”对对对,我们李大神医亲自出手,才救了你的命,小白哥,你要领情啊,救命之恩,是不是该用什么方式好好报答一下,有钱就多出点钱,没钱就欠我们平平哥一条命啊。不要忘本,不要忘恩。”
李平平听孙燚这样说话,一脸喜不自胜的倨傲之意:“阿蛮啊,也就是看了你的面子,我才给他用上师门最贵重的药物解大力珠之毒,换做别人,哼哼。”
:“哈哈,那我真是要好好谢谢我们李神医,这样,我做主了,等这家伙病好了,我让他在红袖招摆一桌,好好的感谢感谢你。”
李平平白皙的肤色瞬间蒙上一层艳红,眼里几乎要滴出水来,:“那我就等着了,红袖招,哈哈,红袖招,红袖招好啊。”李平平乐不可支的走了出去。
江白侧耳听李平平的脚步消失,大大的喘了口气:“卧槽,这位爷可算是走了,这是哪位神仙,嘴这么碎,你居然还要拍他马屁?”
:“李平平,近卫军中最有名气的郎中,你肯定听过金陵李医家吧,李家独子,外出拜师学医十年,不知道什么原因,回家后硬是要当兵,家里没办法,安排到近卫军做了一个随军郎中。”
:“金陵李医家?李家这一代的独子李平平?”江白诧异的问。
孙燚点头:“对啊,这家伙什么都好,就是太婆婆妈妈,嘴碎,心善,活好。”
江白很是理解:“这么说,我就能理解你为什么那腆着脸拍他马屁了。”
:“嘿嘿,这不是为了兄弟们嘛,有这号神仙人物在,战场上,兄弟们活下来的机会大很多。”孙燚倒是一点也不在乎:“李平平这个人其实很不错,就是唠叨了点,习惯就好。”
江白也不再纠结这话题:“刘校尉呢?怎么这几天没有见到他?”
孙燚看着无辜表情的江白,一时无言以对,大哥,你是不是不知道这几天我是怎么活下来的?但凡是个正常人,谁来受这种折磨。
:“叫刘惜军来吧,我有事情要和他说。”江白又恢复常态,直呼刘惜军的大名。
卧室里虽然经过熏香,恶臭的气息消散,刘惜军还是始终觉得有一股若有若无的臭味顺着鼻子直冲大脑,熏的自已神智不清。他愁眉苦脸的掉头走到书房:“来吧,这里空气稍微好点,你也下来走动走动,对身体好。”
江白浑然不知道刘惜军的感受,觉得他说的没错,下来走动走动确实对伤口愈合会好一点,在床上躺了这么多天,身子反而觉得不适。
孙燚颠颠的泡了壶茶,三人坐在书房里,阳光透过窗子照进书房,阳光的味道在书房里飘荡。
:“这次遇见很强的对手吗?以你的身手都受了这么重的伤?陈伟星手下居然还有这般人物?”刘惜军注视着动作迟缓的江白。
江白大言不惭的说:“也就是我遇到了,换做别人,肯定就回不来了。”
:“嗯嗯,你厉害,你厉害被人砍了那么多刀。”刘惜军也不客气。
孙燚听着这两人的开场白,偷偷的笑着,这两个人天生就是冤家样子,一直都是怼来怼去,不呛几声就不会沟通。
:“嗯嗯,两位大哥,有事说事,不要浪费时间,我都累了好多天了,我也想回去休息休息啊。”
刘惜军不再言语,盯着江白看,江白的脸色惨白惨白的,透着一丝灰暗,这家伙这次伤的可不轻,能让他受这么重的伤,对手来头肯定不简单。
:“我发现湘水城和舞阳城都存在一股力量,不知道是谁的,做事风格有点像稽秘司,但是比稽秘司的人更狠。
我费了很大的力气才追踪到他们一个人,结果那人第二天就死了,我甚至都不知道他怎么死的。之后我再动用稽秘司的力量寻找他们,没有找到任何线索,反而稽秘司的人又死了三个,而且看起来都是意外死亡,没有引起丝毫波澜。”
刘惜军沉吟片刻:“为谁做事都查不出来吗?那他们在做些什么事?”
:“我只能说他们在有意无意的接触匪军中的一些将领,比如田原,曹力,他们都有一定的接触,还有一些中下层的匪军首领,他们似乎也有接触。目的是什么,我查不出来,他们动作非常隐蔽,警觉性很高。但是这么看来,肯定不是陈伟星的人。”
孙燚忽然问道:“小白哥,你们稽秘司的情况,现在怎么样?”
江白的脸色似乎变得更灰暗:“不怎么样,两座城内隐藏的稽秘司成员至少应该有四十多人,我能联系上的不到一半,另外一半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这两处距离金陵城太近,金陵城稽秘司的变故,很快就传递过来。”
:“我之前和刘校尉还在商量,没有你们稽秘司帮忙,我们这里的情报收集和传递都太滞后了,挺麻烦的,还在想能不能找到办法解决呢,或者要自已建立一个情报系统。”
江白撇着眼看刘惜军:“你们小小一个守备军,要自已独立的情报系统做什么?怎么,你刘惜军刘校尉也按耐不住自已的野心了?”
:“江白,你不要激我,我刘惜军就是一个普通的大夏军人,我没有野心,但是我也不会坐以待毙。任何人想要打我的主义,我就谈不上什么忠诚不忠诚,我这人,可以站着死,不会跪着生。”刘惜军语气缓慢又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