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板上的战斗几乎要结束了,客船边上的几只小船感觉情况不妙,挣脱绳索,想要离开,甲板上飞下一个影子,一掌一个砍晕过去,抓起衣领随手就丢上了甲板,两支小船留守的人全部丢上了客船。
领头的黑衣人倒在地上,牙齿都咬碎了才克制住自已不发出痛苦的惨叫声,看着自已的手下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那个翩跹的影子像是地狱使者在舞蹈,随意的就打翻了自已的所有人。
许萧萧环顾四周,甲板上一个站着的黑衣人都没有了,这才满意的拍拍手,总算是发泄完了。畅快!
旁边的徒儿柳笑颜一脸幽怨的看着自已,吓得慌吗拍拍自已的胸口:“哎呀,笑笑啊,师傅忘记还有你了呢。下次,下次机会一定让给你。别生气,别生气啦。”说着话就去摸柳笑颜的脸,笑颜板着脸,转过头去。孙燚看见她明显的笑了。
:“赵先生,怎么样,我身手不减当年吧?”许萧萧看着躺满一地的黑衣人,双手叉腰,豪气十足的说。
赵无极微笑着,宠溺的看着豪迈的女侠,点了点头。
风浪渐渐平息,雨声远去。一艘船从上游缓缓靠近,下锚停下,曲先生站在船头昏暗的油灯光里,消瘦矍铄。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居然跑到停在上游的那艘船上,距离这么远,他是怎么去的?孙燚越看越觉得,这个曲爹,实在是太神秘了。
曲先生从船头提起两个软软的人,也不见他用力,忽悠悠的从船头飘了过来,把手上的人往地上一丢。:“都齐了,那艘船上就只有他们两个了。”
大柱子咣当咣当的走了出来,裴大人跟在他的身边。护卫他的几个汉子都簇拥到他的身边,死去的那三个尸体都摆在甲板一侧。那个头上开了一个大口子的汉子随便包扎了伤口,一脸的血污,无声的走到裴大人身边:“大人,属下无能,让大人受惊了。”
裴大人脸色有些悲伤:“是我对不住你们,是我对不住你们。”
曲先生看着裴大人,神色不变的问:“这位先生,这是惹上什么祸事了,这帮杀手用的军用弩箭,可不是一般人啊?”
裴大人抱拳:“谢谢各位义士搭救,裴庆谢过各位了。”
:“裴庆?你是裴庆?都察院裴庆裴大人?”曲先生有些诧异的问:“你怎么会在北辰出现?一个人?”
:“您是?”裴庆看曲先生居然知道自已,也不算惊讶,自已在都察院虽然职位不高,但是为官多年,也做了很多得罪人的事情,听过自已名字也不算稀奇。
:“裴大人,一会儿我和你细聊,先说说眼前这些要杀你的人是谁?现在怎么处置?”曲先生问。
裴庆打着灯笼,撕开黑衣领头人脸上的面罩,看了几眼:“这个人我认识,呵呵,堂堂通判官家里的仆人,怎么也来做这杀人灭口的勾当啊。”
:”哼。你这个老贼,活不了多久了,你等着吧。”领头者很是彪悍,即使重伤倒地,也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怯意。
裴庆的额头亮的发光:“既然是你来了,也就是说,我确实挖到了你们的的秘密了吧?”
领头者眼神躲闪了一下,似乎被说中了什么。他转过头去,将头伏在甲板上,不再说话。
:“哎……这些人啊,我也不知道怎么处理。”裴先生极力远眺:“要不,到岸边去报官吧,这里不知道是哪个官府地界。”
曲先生摇摇头:“报官可以,但是我等人有要事在身,不能在此久留。”
许萧萧大大咧咧的说:“曲先生,报什么官啊,这几个货死的死,伤的伤,没谁能活下去了。丢河里吧。”
众人目光瞬间聚集在许萧萧身上,这美丽女子,做事这么决绝吗?
:“不用看我,楼下船工四口全都死了,这些家伙既然下手狠毒,我下手自然不会客气。反正被我击倒的,全部不能活。”许萧萧一脸的不在乎,理所当然的说。
赵无极无奈的眨了眨眼,孙燚倒是觉得许先生说话办事直截了当,甚合自已心意。
:“把尸体收敛一下,等到了下一个渡口,报官吧,十几条人命,总是要有个交代的,这几位因我而死的船工和护卫,都是因我而死,老夫怎么着也要给他们一个交代,至少要让他们入土为安吧。”裴大人并不接受许萧萧的建议。
说话间,躺在甲板上的黑衣人头领身子剧烈抽动了几下,一个护卫转过他的身体,他七窍流出浓黑的血,眼睛死死的瞪着,俨然没了气息。
曲先生招呼了一声:“谁会操船?”
没人回答,一会儿,一个胆颤的怯生生的声音:“大人,小人会操船。”
扭头看去,竟是曲先生从那艘客船上提溜过来的人。
大家眼神盯在他身上,那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本来就是蹲在甲板一边另一个晕倒的人身边,,吓得普通一声跪下:“大人,我们俩个本来就是那条船上的船工,他们是雇了我们的船。我们和他们不是一伙的。大人饶命啊。”
求饶的这个人脸色黑里透红,像是铁锈的颜色,一个护卫走过去,翻开他的手掌看了看,又翻起晕倒在地那人的手掌看了看,走回来,点点头说:“他们手掌上都是厚厚的茧子,脸色也是水上人家的水气色,他应该没说谎。应该是水上讨生活的,不知道与杀手有没有别的关系。”
跪在地上的船工着急忙慌地从身上摸出一块约莫五两的银子:“大人,大人,你看这是他们给的船资,不是看在银子的份上,我们也不会在风雨里赶路啊,你看,他身上也有一块。“说这话,手在晕倒人的身上乱翻,果然又翻出差不多大的一块银子。
:“你们从哪里来的?”曲先生问到
船工急忙回答:“大人,他们是在北辰雇佣我们的。说是追赶一个欠债逃跑的客商。出的价又高,所以……我们真的不知道他们要来杀人啊,真的不知道啊!”
一甲板的死人,江风都吹不散的浓郁的血腥气,船工哪里见过这样血腥的场面,吓得腿脚酸软,心肝乱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