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燚装出一副自已人的样子:“李旅旗,怎么说话的,不要给金大人太大压力嘛,金大人既然选择了我们,就算是自已人了,自已人肯定会帮自已人的,对吧,金大人。”
:“是是是。将军说的是。不过要想兵不血刃拿下清丰县,还是要慎重考虑一下,毕竟这是敏感时期,我突然带队出现在清丰县,一定会引起怀疑的。”金亦谷一脸无奈。
:“金大人所言极是,小心行事是没错的,不过我想问一下金大人,你们没有向平远求援吗?平远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呢。”
金亦谷迟疑的说道:“平远县是平西匪军在安西境内最重要的战略要地,唐边土又是一个特别谨慎的家伙,他可不会轻举妄动。”
:“唐边土?就是那个所谓的镇西将军唐边土?”孙燚好奇的问道:“都说这人很是厉害,到底有多厉害?”
金亦谷脸色露出沉思之色:“唐边土是田武功的把兄弟,田武功非常信任他,应该说田武功有今日的势力,唐边土功不可没,听说啊,只是听说啊,平西军进攻安西,就是他的主意。安西虽然地处边远,但是只要能掌控休山县那个战略要地,安西就是进可攻,退可守的后方基业。”
孙燚不在乎的念叨了几声:“唐边土,唐边土,听名字,这个人应该也是出身军人之家啊。这名字特征太明显了。”
金亦谷脸色有了些血色:“他父亲本来就是边军一个营正,死在北邙战场上,家里本来略有薄产,生活也算是过得去,可是听说不知道怎么得罪了贵平城的一位官老爷,结果就是被欺的家破人亡,只活了他自已。
他娘的,要不是这些年大夏国重文轻武,大肆打压武将,官府自上而下贪赃枉法,横征暴敛,鱼肉百姓,哪会有这么多造反啊。”金亦谷越说越是愤怒。
:“唐边土就这样跟着田武功了?”
:“对啊,田武功帮他报了仇,又爱惜他一身本事,自然就拉他入了伙,这家伙确实也厉害,反正我听说过很多关于他的故事。本来我们都以为他进了安西境内,,就会进攻安西城,彻底占领安西境,没想到他居然就占据了平远县就不准备动了,反而派人和安西城内的官老爷们达成互不侵犯的协议,只要安西境内给他供应粮草,他就不会大军压境。”
金亦谷说到这里,竟有一种惜英雄的感慨:“其实都知道平西军在积蓄力量,时机到了,唐边土一定会长驱直入,占领安西的,只是安西城的老爷们,怕死的很,能多活一刻,就多活一刻。”
孙燚和李志勇都沉默起来,如果唐边土真是如此深谋远虑,那可就是一个可怕又强大的对手了。
:”既然这样,为什么他还抢占了兰田,清丰?”
:“呵呵,这哪里是抢占啊,是双方私下的交易罢了,清丰是安西粮仓,每年粮食收成占据一半,这些粮食都要低价卖给匪军的,不把这两座县城交出去,这失去的粮食怎么和朝廷交代啊,这些事,那些老爷们想的可周全了。”
孙燚点头:“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以后,这就是我平武军做主咯,与安西城的老爷们,平远的唐边土都没有关系了。想做买卖,就是我做主了。”
:“将军大人,你这次占据了兰田县,又准备攻打清丰县,我不认为唐边土会真的不在意,毕竟,清丰的粮食,对匪军来说,至关重要,甚于生死啊。”金亦谷慎重的说道。
:“嘿嘿,按你的说法,唐边土也不会和我动干戈吧,要是谈生意,至少也是要有谈生意的资本,嗯,等我拿下清丰县,就有谈的资格了,我也想见见这位了不起的人物。”孙燚志得意满,踌躇满志的说道。似乎清丰县已经是囊中之物。
李志勇在边上跟了一句:“那现在,就去夺取谈买卖的资格呗。”
:”嗯,传令兵!“
:”到!“门外一声应道,一个年轻的身着皮甲的小个子士兵跑进来,束手立于大堂中。
:”多去几个人,去平远县磨石镇找到陷阵营旅旗李砚,告诉他,本部即将进攻清丰县,要他特别关注平远县敌情,有情况及时汇报。”
:“是!”
孙燚转头看着李志勇:“李旅旗,这镇守兰田县的活,就交给你了,守城嘛,你应该是有经验的。我带我这一旅的人马去白水河,兵贵神速,我要给丰裕将军来一个出其不意。
:“行,兰田县就放心交给我吧。有事我也会及时通报给你的。”李志勇起身接令,没有一丝犹豫。
:“有事要及时说,这一仗攻城,你的人马伤亡不轻,若是人手不足,你和我说,我从我手上调派一些兄弟给你。”
:”够了,放心,我们左军的兄弟们,守城有经验。保证万无一失。”李志勇信誓旦旦。
孙燚起身:“好,那这里就交给你了。柱子,去召集第一旅的人马,我们准备出发,没有时间休整了。金大人,走吧。”
:“是!”
大军开拔,旌旗招展,队伍虽然有些凌乱,脚步却铿锵有力,经过一场酣畅淋漓大胜之后的士兵们气势高涨,浑然没有感觉到疲倦,他们的披甲持锐,眼神坚定,队列中弥漫着一往无前的弥天杀气。
孙燚对着身边的大柱子感叹道:“果然,胜战才是士兵最好的春 药,你瞧,这些小崽子们,竟然走出六亲不认的步伐。”
大柱子哭笑不得的纠正道:“刘校尉原话说的是,胜战才是士兵的最好的胆气。”
:“是吗?刘校尉和江白说的不一样啊。”孙燚装作吃惊:“他们俩一定有人说错了。”
:“对,你对,你说的对。”
:“哈哈,走着。!”孙燚放声大笑,恣意狂放,在紫狼脖子上一拍,紫狼倏然弹射出去。
平远县靠近城门口的一处三进院的宅子里,有一处小池子,一个黑色劲装的中年男子无聊的往池子里丢着小石子,池子中几只消瘦的锦鲤吓得慌慌张张的蹿来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