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凉的进攻号角响起,奏响了东瀛骑兵的哀歌。
大局已定,耶律棠不动声色地开始纵马向前,身边就带着三百亲兵,剩下三千预备队开始分成两个巨大的半圆,绕过尸横遍野的主战场,开始追击。听闻号角的响起,正在奋力冲杀的前方骑兵更是士气大振,他们狰狞的笑着,露出狂热的眼神,雄壮的身体随着战马的奔跑起伏,手里的武器,无情的收割着对手的性命。
信田长治见转眼间形势大变,自已的骑兵队伍已经开始溃散,脸色大变,他的骑兵队长拉住他的马头:“将军,快走,他们包过来了。”说着话强行拉转马头,在马屁 股上就是一鞭,信田长治还没有来得及说话,胯下战马就开始疯狂地奔跑。亲兵队长带着五百亲兵紧随其后。无论如何,要保证信田长治的性命。
东瀛骑兵完全溃散开来,幸存的骑兵们还在努力地控制座下战马,试图将队伍重新集结起来,但是富有经验的北邙骑兵一次次地打散了他们的努力,每次集结了一些人后,北邙骑兵就挥舞着弯刀呼啸而来,锋利的刀刃隔开一具具身体,身体很快就失血过多落下马来,战马原地嘶鸣着,哀怨的嘶鸣。
虽然败了,东瀛骑兵没有出现想象中的大面积溃散,反而以命换命悍不畏死的搏杀,成功的阻碍了北邙骑兵的追杀,并且对北邙骑兵造成惨重伤亡,眼看着远远遁走的东瀛主将,耶律棠下令开始打扫战场,同时派出了几支游骑开始追踪逃走的东瀛主将。
一万八千多的大和骑兵,除去逃走的两千余人,剩下的全部战死在战场,耶律棠毫无表情的下令砍下所有东瀛军士的头颅,在战场中间摆出一个大大的景观。耶律棠看着一颗颗脑袋,每一个都是狰狞的充满恶念,他的心里有些冷,完全没有胜利之后的喜悦。
清点之后,这一战,北邙重伤近三千人,阵亡近六千人。剩下的至少有三千人身上带轻伤,就连重甲骑兵,都损耗了三百来骑。这是一场胜利,但是对于耶律棠来说,这仗打成这样,实在谈不上高兴。而且东瀛骑兵的那种孤注一掷的拼命,让耶律棠心里,隐隐有些不安。他看得出来,东瀛军队的骑兵经验还很欠缺,但是,只要经历的战事多了,他们一定也会成长起来,最重要的是,他们的战马,太适合骑兵冲锋了。唯一能安慰耶律棠的,是缴获了近四千匹东阳战马,这些马强壮,爆发力强,倒是非常适合重骑兵。
:“传令下去,派两支千夫长,去追杀他们的将领,务必活捉。”耶律棠下令说。
一路狂奔的信田长治面无人色,这一口气跑出了近百里,背后始终缀着北邙的游骑,座下的马已经开始吐沫子了,再跑下去,必死无疑。
:“休整一下,让马休息休息,跑不动了。”信田长治对亲兵队长说。
大家伙灰头土脸地围成一个圈,饮马,喂食,远处的游骑也没有靠近,远远地也下马休息,这时候,信田的亲兵队长才注意到,游骑都是一人双马的。这样再跑下去,自已这支队伍肯定跑不过北邙的追兵的。亲兵队长把自已的顾虑说给信田长治听,信田遥望着远远的游骑,心里盘算了一会。
:“分出两支十人队快速回去,寻求接应队伍的支援。等会儿我们另外再分成两支队伍,分开来撤离,他们的游骑人不多,应该可以甩开。”
夜幕降临,信田长治已经写好了书信,他根据这一次的战斗,得到的心得与体会全部写了下来,这是一份很重要的情报,是两万骑兵用生命和鲜血换来的情报,必须送回朝院。两支特选出来的十人队顾不上休息,带着一点干粮,连夜向后方赶路,他们必须尽快地寻找到支援,并将信田长治的书信带回去。
三天后,分成两队的的逃亡队伍已经越来越失去速度,人,马都已经陷入困境,粮食不够,体力不足,战马疲惫不堪。而追踪而来的北邙游骑人数零零散散的多了起来,虽然只有百来人,但是胆子越来越大,经常纵马从东瀛的队伍边上呼啸而过,零零星星的几十支羽箭破空而来,伤到人最好,伤不到也吓一跳。不间断的骚扰下,东瀛的溃军已经慢慢失去了信心。疲倦的脸色上透露出了绝望。
信田长治长久的呆滞地看着一望无际走也走不出去的草原,深深叹息,这将是自已最后的埋骨之处吧。
不太远处,北邙的游骑发出了兴奋的欢呼声,他们的身边聚集了大量的人马,这是后面赶来的追杀者,他们看见东瀛的军队,并不着急,反而落马休息,信田和手下仅余的几百号残兵败将都知道,这也许是最后的时刻了。
或者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当信田长治绝望的时候,草原突然起了一阵大风,很远处得一片乌云吹了过来,一时间风雨大作,雨点打在草原上溅起白茫茫的一片,隔了十几米就见不到人影,信田长治带着手下,借着狂风暴雨趁机逃亡,不知过了多久,等风雨停之后,都是第二天的早上了,信田长治他们失去了方向,而后面的追兵,也无影无踪。
再行了几日,远处突然出现一队骑兵,骑兵明显看见了他们,加快了速度,大地上又响起了战鼓似的马蹄声,信田长治软软地坐在地上,已经好几天没有正经吃过东西了,一肚子的草根,早就坚持不住了,算了算了。就算解脱了吧,他闭上了眼睛。
耳边传来虚弱的欢呼声,他的亲兵队长乱滚带爬得到了信田长治的面前:“将军,是山本将军的队伍,来接应我们了。”信田长治眼前一黑,彻底昏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