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博弈数个来回,最终察哈尔部落和白山部落成为上钩的鱼。
等到大夏骑兵大军尽出,北邙骑兵的败亡已是不可避免,火炮的出现,不仅仅是给对手以肉体上的消灭,更是对他们的精神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在这片草原上,他们失去了长生天的护佑,这种发自内心的绝望和恐惧,让北邙骑兵再无一丝战斗欲望。
若察干还在呆望着兵败如山倒,安福山拍马赶到,一张黑脸吓出几分苍白之色,歇斯底里喊道:“族长,快走,大夏用了妖法。。。快走啊,哈斯卜将军凭空四分五裂,尸首找不全了。快,带族长走!快走!!走!!”
大夏重甲铁骑侵略如火,席卷战场,势如破竹。
听风旗借着马快,贴着战场两侧反复冲杀,手里的连弩不要钱似的倾泻而出,几乎没有付出任何战损,大量收割北邙骑兵的性命。
失去理智和勇气的北邙士兵四处逃窜,亲兵们不管若察干愿不愿意,裹挟着他,掉头就跑。
另外一边的白山部落族长巴尔特在逃跑中马失前蹄,一头砸进地上,不等他的亲兵回马救助,重甲铁骑轰然而至,将巴尔特碾踏为泥。
北邙骑兵大势已去,纷纷败逃,大夏骑兵倾巢而出,一路追杀,战场蔓延出好几十里,尸首散乱一地。
从上午,到黄昏。
入夜时分,响风岭上点起无数篝火,士兵们兴高采烈的讨论今日的大胜,互相炫耀自已在战场上的缴获,北邙人身上没有什么银两,最好的缴获就是做工精良的弓箭,小巧锋利的割肉小刀,一些粗糙的玉石挂件,战马缴获众多,但是不属于个人,必须上缴。
毕竟是大败数万敌军,这算是大夏骑兵正面作战最大的胜利。足以让大家相互炫耀,相互自夸。
:“李将军,战场打扫完毕,敌军死伤两万有余,张稳平将军和卢大狗带兵一万二追下去了,他们说要痛打落水狗,一日后返回。”小柱子从战场上回来,向篝火边的李砚汇报。
这一仗,对他听风旗来说打的格外轻松,除了连弩损耗多了些,几乎再无损伤,他自已干干净净的回来,身上多了些灰土,连血迹都没有看见几滴。
:“嗯,休息下,喝口水,吃点东西吧。”李砚随手丢过去两个烤的黑乎乎的饼子:“辛苦了。”
:“不辛苦,还是大肚哥厉害,原来早就在这里藏了秘密武器啊。”小柱子随手一抄将两个饼子接在手上,一屁股坐到旁边的高胜宪身边,用肩膀撞了高胜宪一下:“高将军,这一仗,全靠你的火炮咯。。。果然是大杀四方的利器啊。你在这里等很久了?”
高胜宪呵呵笑:“李将军和大帅定下来的计划,我只是配合而已。”
:“嗯嗯,我知道,这么阴险的主意,也就他们两个家伙能想出来。咱们都是纯洁的人,心没有那么黑。”小柱子嘻嘻笑,用力一口对着饼子咬下去:“亏我们还担心的很。”
李砚一眼横过来,:“小柱子,有意见,过几天去和阿蛮说,主意是他出的,我也是配合而已,要说狡猾,谁有他这么狡猾?”
高胜宪反驳道:“大帅说,敌人的主要目的是咱们的大夏骑兵,所以不能让他们得逞,为了让你们获胜,把所有做出来的火炮全放在这里了,赤峰山被十万大军围攻,他都没有留下一门。”
小柱子还是笑:“这火炮真是够劲,我看了,好多尸首都是被那铁球撞的稀碎,真的稀碎。这以后骑兵可真是遇见对手了。”
:“是啊,我们骑兵要是遇见这样的火炮,怎么对抗,也是个大问题啊。”李砚感同身受。
:“大肚哥,下一步,我们做什么?”小柱子抬眼问李砚。
:“没我们什么事了。北邙人战败的消息传回赤峰山城,那北邙人就该撤退了,按大帅的判断,这一仗打完,北邙人未来很长时间里都不会再起战端,会有很长一段时间的安稳。”
小柱子又问:“高将军,你们这些火炮是要送到赤峰山城吗?还是送回镇北口?”
:“赤峰山城,和你们一起走。这是宝贝来着,暂时要保密,不能被任何外人知道。”
:“外人?”小胡子一挑眉,若有所思。
:“行了,想那么多做什么,好好休息一晚上,明天开始启程,我们护送高将军去赤峰山城,你听风旗要负责路上的警戒。”李砚裹了裹身上的棉甲,一张清秀的脸上露出浓浓倦意,这来回十几天的斗智斗勇,颠沛奔波,让他的身体都有些打熬不住。
:“嗯,休息休息,我是又累又困。”小柱子挑起身来:“我去安排一下晚上的警戒。”
次日,大军开拔,剑指赤峰山城。
赤峰山城,陷入一片寂静,北邙人两天没有攻城,牛车吱吱嘎嘎的在城下来回游走,收殓士兵们的尸体,。
孙燚裹着厚厚的大氅,冷风从领口袖子往身子里钻,天气越发冷了,云层更厚更沉,风声呼啸,不怀好意。
:“要下雪了,这两天格外冷。”
大柱子还是一件棉甲套了盔甲,跺跺脚,望向天空,点头附和道:“嗯,是冷,昨晚上值夜,冻醒了好多回。”
:“这几天大肚哥那里的消息就该传回来了,这一仗打完,咱们喝顿酒,好好的睡上几天,你别说,这几天我简直要困死了。”孙燚在脸上搓了几下,他的眼睛和大柱子的眼睛一样,布满血丝,猩红一片。
大柱子眺望远处北邙军营,:“你是觉得北邙人不会再进攻了?还有好几万人马没有动过呢,不会就这样轻易放弃吧?”
:“你觉得他还打的动?死伤过半了吧?在打下去,就要用他自已的部落主力,他舍得吗?没有兵马,他的北邙王庭可就保不住咯。以后草原上,谁的拳头大,谁就是王。有的闹腾咯。”
孙燚冷眼看向北邙军营,心里想的更多,对他来说,北邙的危险解除了,真正的危险,才算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