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平平已经将许多的断腿接上并用木板固定好,一副医者父母心的慈悲:“好好养三个月,吃点好的,三个月后基本就正常走路了,不过多少会有些瘸,不过你是大老爷们,瘸就瘸点吧,也没有什么关系。当然,骑马就算了。”
许多萎靡不振,忍着痛,低低的说了声谢谢,虽然眼前这个年轻人是敌方的郎中,有喜欢没完没了的叨叨个不停,但是接骨的手法倒是娴熟,而且看起来,周围的人对他很是尊重客气,应该也不是庸医,这样的人亲自来给自已疗伤这份人情还是要认的。
李平平给许多治疗好伤,走出营房,小柱子等在门外,迫不及待的拉着他就走,陷阵营虽然打了一场胜仗,伤亡也很惨烈,还有不少士兵等着李平平去治疗,刻不容缓。
才走出没几步,大柱子肩上扛着一个人慌乱的冲了进来:“李平平,李平平。”
:“谁伤了?”李平平见到大柱子这种表情,神色一下严肃起来。
大柱子喘着粗气,身上的血滴滴答答的流淌着:“李砚,李砚重伤,快来给他看看,快,快。”
李平平脸色大变:“这里,进去,进去。把他放在床上,脱去他的衣服。你身上一直在流血,你伤了哪?”
:“我没事,身上的血是他流的,他的伤口在腹部,你快看一下,一直在流血。”大柱子把李砚往床上一放,小柱子惊慌的上去手忙脚乱的给李砚脱盔甲,盔甲受过多次攻击,有些变形,一时间脱不下来,大柱子情急之下用力一撕,将整个甲胄连带内衣全部给撕开了。
李砚上身有好几处伤口,腹部豁开了一个大口子,鲜血不停歇的往外涌出,片刻间床上就是一滩血水。
:“怎么搞的,伤成这样。”李平平在水里洗了洗手,用干净的白布擦干净,伸手往李砚的伤口里探了进去,摸了几下,收回手:“运气还好,没有伤到内里,不过这么大的口子,流血也够致命了。你们去,把他的周围的血擦干净。“
李平平翻开自已的药箱,从箱子底下翻出一小瓶子药粉,想了想,又翻出一小瓶,:“小柱子,你去,找一把窄刀,刀刃烧红了给我拿过来,快一点。”
:“哦,好。”小柱子慌里慌张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我尽量治疗,但是我不确定他能不能扛过来,这血流的太多了。”李平平神色沉重,:“看他自已求生的欲望了。尽人事,听天命吧。”
大柱子低着头,像是背着千钧重担:“李平平,你一定要想办法救活他,一定要救活他,李平平,你是神医啊,你一定要救好他啊。”
:“我肯定尽力,伤口我能处理,但是失血过多,这要看他的命硬不硬了。”李平平叹了口气:“你们这些家伙,上了战场就拼命,有几条命够你们拼的。”
小柱子风一样闯了进来,手里举着一把烧红的刀子。
:“行了,你们出去吧,出去出去。”李平平将刀子拿在手上,把两个人赶了出去。
大柱子和小柱子神色凄凉走出门外,小柱子焦躁的问道:“怎么搞的,怎么伤成这样呢,你们亲兵营那么多人,能让李砚受这么严重的伤?特么的,以后我要怎么和我师傅交代?”
大柱子支支吾吾的也不知道怎么解释,眼里满是懊悔。
:“哥,你怎么样,伤哪里了,严重不严重,我看一下。”小柱子看见大柱子悲伤惭愧的样子,心里有些不忍,放低声音问道。
大柱子有些哽咽:“我没事,我没事。皮外伤。”
:“有事没事也要检查一下,处理伤口。”小柱子着急道。
:“阿蛮还在战场上,我马上要赶过去,这里你照看一下,千万要李平平照顾好李砚,千万不能死!”大柱子突然反应过来,起身就往外跑。
两个壮汉闯了进来,左右看看,一眼看见大柱子,急忙跑过来:“营正,孙将军喊我们来把抓到的那个匪军骑兵首领送回去。”
:“什么?送回去?”大柱子和小柱子同时问道。大柱子抓住一个壮汉:“刘瑞,你说清楚,什么送回去?”
叫做刘瑞的汉子一头汗:“前面停战了,对面的什么镇西将军和孙将军在阵前说了会话,就让我们把那个俘虏送回去。马上送回去。”
大柱子和小柱子面面面相觑,小柱子转身往许多的营帐跑去:“跟我来,他在这里,你们去搞个架子车来,他走不了路。”
大柱子和两名亲兵用架子车拖着许多回到战场,许多一脸糊涂。
孙燚看见大柱子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大肚哥怎么样,没事吧?没事吧?”
:“李平平说运气好,没有伤到内里,伤口他能处理,但是大肚哥流血太多了,不知道怎么不能救的回来。”
孙燚的脸色瞬间苍白:“救不回来?”
大柱子看着孙燚惊慌的眼神:“也不是救不回来,李平平说,要看李砚的求生意志强不强烈。”
:“这尼玛是什么话,什么求生意志强不强。”孙燚脸色又变得阴狠,:“大肚哥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老子拼死了自已也要平西军的上上下下死的干干净净!”
:“吹什么吹,就你们这点人,哼哼。”许多听了孙燚这样说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浑然不顾性命还在官兵手里捏着,不屑的回答孙燚。
孙燚阴狠的盯着许多,不屑一顾地说道:“你叫许多?呵呵,唐边土花八万里银子买你,我看在钱和你送的两千战马的份上把你卖给他,你要是再胡咧咧,老子把你的狗头送给唐边土,你信不信?”
许多听唐边土花八万两银子买自已的性命,一时间心潮激荡,忘了回怼孙燚。
孙燚让人拖着架子车,将许多送到阵前,唐边土和林一山不顾形象的坐在地上说着话,唐边土的脸色极其难看。
:“诶,唐将军,是他吗?我送过来了。你准备好了吗?”
唐边土和林一山从地上跳了起来:“许多,许多。”
:“别叫了,是我。”许多从架子车上坐直了身体。
:“好,一手交人,一手交钱。”唐边土焦急的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