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军势大,凶残暴戾,平武全境失守,压力给到了安庆城和朝廷。
朝堂上,众臣争论不休,安庆城的安危,将直接关系的金陵城的安危,这时候,如何守住安庆城,成为最大的问题。
岳山川的调查无疾而终,这时候稳定军心,是最重要的事情,张清还算是朝中难得几位能拿出手,打过仗的将军,只是手里不过一万三千兵,守住安庆大城已经颇有压力,而对安庆境内的其他县城,就难以照顾的到。
朝会上争论不休,最终也没有得到什么结论,张理成不耐烦的挥挥手,散了朝会,只留下兵部黄如辉,户部林幼平。
:“黄大人,如今,你可有什么良策?”张理成坐着,脸上有些疲倦,十几万匪军距离京都不过数百里,而挡在他们前进道路上的,不过只有安庆城的万余官兵,这简直就是一马平川,无遮无挡。
黄如辉拱拱手:“太傅大人,拱卫京都的还有内武近卫军三万,黑甲骑兵两万,刀斧军三万,不如调些兵马给安庆城?指望张清那一万多人马守护安庆城那么大一片地盘,确实有些捉襟见肘。”
林幼平愁容满面:“是啊,安庆不能失啊,大人,安庆一失,金陵就暴露在匪军弓箭射程之下,届时一定会人心惶惶,四处逃窜,金陵城几十万人,没有城外的各种供应,就算有足够的粮食,也支持不了太久。”
:“你们说的都对,但是这几万人马可是这个朝廷最后的依仗,轻易动了他们,若是赢了,也还好说,若是输了,后果你们想过没有?”张理成接过身边太监送来的冰水泡过的毛巾,用力的擦了擦脸,这时候,他自已都没有发现,自已已经像是皇帝一般自然。
黄如辉眼睛轻轻颤动了一下,低下头:“大人,可是周围却是没有人马了,总不能从北边调兵吧?”
张理成将手巾丢进太监手中水盆里:“老黄,不如把安西的军队调回来?”
黄如辉惊了一惊,身子都控制不住的打了个寒颤,眼中一片惊慌:“大人,不是说安西的军队有。。。”
:“没有实据的话,不要乱说。”张理成横了一眼。
黄如辉愣了愣,仿佛明白了张理成的意思:“大人,安西境内已定,若是将大军调回,可以从西北方向威胁到匪军后路,如芒刺在背,这样的话,倒是可以迫使匪军不敢肆意妄为。只是。。。”黄如辉有些为难,如鲠在喉。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两强相争,必有损伤。他们两家,终究是要对上,对吧?”张理成胸有成竹的样子。
:“大人,我是怕他们也有这般想法,希望我们和匪军先对上一场。”黄如辉口是心非地说道。
张理成拂须而笑:“呵呵,黄大人你呀,怎么还看不出来他们在意的是什么呢?你派人整理整理匪军在平武的恶行,连着圣旨一起送去,你看看他们有什么反应。林大人,你给他们准备三十万两的军饷,等他们到了,要及时送给他们。”
:“要快!多派几队人马,趁现在匪军刚占领平武,立足未稳,还有空隙,把军令给他们送去,也不要怕被匪军截获一二,呵呵,让他们先有后顾之忧。”张理成眼神变得冷冽。
:“是,大人。”
张理成拿起手边的奏折,忽然停下手想了想,又说道:“另外,抽调三千黑甲骑给张清,告诉张清,这支骑兵不是让他与匪军正面作战的,只是负责侦探匪军的动向。”
黄如辉眼前一亮:“大人,三千太少,不如多给两千,凑足五千给他吧,五千黑甲骑进城,也能稳定安庆城百姓的情绪。”
张理成头也没抬:“行,五千就五千,记住,怎么去的怎么回,不要又给我死一片,否则,我拿你和张清追责。”
:“谢太傅大人。我一定会将大人的意见如实转告张清。“黄如辉心情大好。
陈伟阳在桑田县的损失惨重,更是加深了陈伟星的顾虑,他完全听从了游昆仑和陈卫虹的提议,放慢了进攻安庆城的节奏,一边整军待发,一边等待着秋收。
这个消息,经过秘密的渠道,又很快 的传递到王铁头的手里。
:“呵呵,这个蠢货,就这水准,居然还有一争天下的幻想,前怕狼后怕虎,注定是一无是处。”王铁头将情报付之一炬,陈伟星这一支乱军,虽然十几万之众,在他眼里,不过是土鸡瓦狗而已。
而这时候,平武城陷落的消息,早已经传到安西城,在张理成还在想着怎么动员平武军南下的时候,平武战军已经集结了六万兵马,出了休山县城。
李砚率领一万两千骑兵,与步卒并驾齐驱。
数万大军出发,加上负责运送粮草的民夫,浩浩荡荡,壮观无比。
孙燚骑着紫狼,站在刘惜军边上,看着大队兵马从身边缓慢的流淌而过,面色冷峻又沉稳,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已经隐约有些名将的风采。
刘惜军咳嗽几声:“阿蛮,把你带出来,你家笑笑有没有生气?”
一句话就破了孙燚的防,他扭头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大哥,你这是明知故问,她生不生气我且不说,我生不生气你知道不?”
:“咱男人嘛,走上这条路,就没有后悔的余地,陈伟星在平武烧杀抢掠,你能看的下去?再说了,老子不是把李平平都留下来了?有他在,你还担心什么?”刘惜军捂着嘴,又剧烈咳了几声,一张脸憋的通红。
孙燚皱皱眉:“你这咳嗽好久了吧,怎么还不见好,李平平没给你治吗?”
刘惜军指了指军队:“我有如此雄军,区区咳嗽,算什么玩意儿。”
孙燚狐疑的看着刘惜军一眼:“我怎么觉得你很兴奋?”
刘惜军大手一挥:“瞧这广袤天地,如何不让人兴奋。”
孙燚拔马就走:“你继续感慨,我去前面看看。这怎么才出了休山县,你倒像个疯子一样癫狂了。”
:“哈哈哈,~~”刘惜军放声大笑,确实有几分癫狂。神色却极其古怪的黯淡。刘四喜站在一边,望向远方,掩饰不住眼中的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