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邙的更北边,有四座极大的半岛,四岛上连年战乱,人口凋零,半岛又冷又穷,距离也远,历来不为北邙重视,甚至连征服的兴趣都没有。
近几十年里,四岛上出现一个人物叫做信田之岛的家伙,如得神助,两千家兵起事,居然才用了不到三年时间,将四个半岛上的其他分据势力一一击败,形成了真正意义上的大一统,建立一个叫做‘东瀛’的国度。
信田也算是天下少有的神勇之人,他在大一统之后,为了缓解国内的不稳定因素,大力鼓励海上商贸,所谓海上商贸实际意义就是打着国家船队的名气,四海劫掠,扩充国库。这样一来,其海上力量大增,造船业和航海业迅速发展,等到信田二世的时候,东瀛国的海上势力取得的大量财富已经可以很好地反哺陆地,在此基础上,东瀛国组建了三十万左右的陆军,再加上纵横四海的十万海军,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东瀛国已经成为一个具有强大战争实力的国家。
这样的国家,总不会甘心困在这个穷困的四个半岛上,他们必然要走上向外扩张的道路。而在陆地上,越往北方去,气候越是恶劣,常年风雪交杂,冰天雪地的根本不是人类能够生活的地方,那么,只有往南方去,而南方,偏偏有一个巨大的北邙帝国,挡住了路。
东瀛国第一次在陆地上的扩张,自然是小心翼翼的,他们的情报机关‘竹之影”派出了大量的潜行者前往北邙境内探听消息。
潜行者接受的训练非同一般的残酷,必须是年龄二十至三十之间的青壮汉子,训练时长为两年,死亡率高达六成,活下来的人才能成为一个潜行者,再经过两年的分类训练,一种潜行者善于隐匿行踪,潜伏刺杀,这种叫做“忍杀”。另外一种负责收集情报,打探消息,拉拢收买,这种叫做“间忍”,最后能成为这两种的潜伏者无一不是行事阴狠,心性坚韧之人。
大量的潜伏者进入北邙之后,用了几年的时间才把情报网开展起来,并且稍微能接触到北邙中学低层次的官员。稍微收集一些情报就能判断北邙是一个多么强大的对手,而且北邙的军队以骑兵为主,个个人高马大,身强力壮,暴虐凶残,着实不是一个可以轻易对付的对手,不过,他毕竟挡在了东瀛国第一次开疆拓土的道路上,为了国家脱离那个穷困潦倒的半岛,再凶残的对手,也需要试试到底有多少斤两啊。
东瀛对北邙虎视眈眈,而北邙全部的目光还丢在大夏的领土上,对来自背后的刀子一无所知。有心算无心,信田二世还是决定要冒险尝试一下。
大夏四十六年春季,东瀛国开始对北邙国开始了第一次的试探,开始时只是在一些边境界限比较模糊的地界,东瀛军队对北邙进行了一系列小规模的袭扰,东瀛仅仅派出了一支两万左右的军队做试探性的攻击。再安排了一支二万人的军队靠后接应,只负责接应,不允许主动出击。
北邙对来自身后的攻击,很长时间里没有做出足够的反应,他们知道北方极远处还有一个又穷又小的国家,但是从来没有当作敌手,现在的北邙国力强盛,兵强马壮,他们潜意识里认为这世界上唯一值得的对手只有大夏国,所以对东瀛国的侵扰没有当作一回事,战报传递回来的内容,也是被小规模军队的侵袭,自已的军队做出英勇抵抗,虽然略有损伤,但是却将敌方军队击溃,逃至远方。而这样的情报根本不会受到重视。
事实上,北邙的边界已经被捅得像漏子一样稀烂,驻守北边的北邙军队本身就是三流的地方军队,北边从来不是需要防守的地方,所以这里的军队更多的是北邙周边一些依附北邙的异族军队,军纪散乱,战意全无,再加上过于轻视东瀛的军队,一交手就吃了大亏。
驻守整个北方边境的北邙军队大概有四万人,全是骑兵,分散在几百里的范围内,大概由四个小部落组成,突出部由力撼部族负责,力撼部族约有骑兵六千余,保护着族群在这片土地上的生活。
东瀛派出的这一支骑兵,领军将领叫做信田长治,算是信田家族的亲信,治军严谨,奖罚分明,所以手下这一支队伍的战斗力也非同小可,只不过从普通军士到最高将领都没有实战经验,信田长治对这一战,非常的谨慎,
东瀛军队派出了大量的刺听,花了好几天时间才摸清楚了力撼族的生活规律与活动范围,在经过详尽的计划后,才开始动手。
东瀛军队骑兵不算太多,大概也只有十万不到,他们的战马,是来自海那边某个地方的马种和自已国家的马种杂交而成,称作:东洋马,东洋马的体型高大,线条优美,速度快,爆发力强,美中不足的是耐力不足,而且比较娇贵,适合短距离的突击作战,不适合长途跋涉。这样的马训练出来的骑兵,最适合做偷袭和冲阵。
信田长治将军队分成两个部分,一支约五千人的骑兵绕了一个大圈,穿插的力撼部族的南边埋伏,做了两个准备,一是阻挡可能会出现的北邙援军,另一个是北邙军队退败的话,可以在这里包抄围堵。剩下的一万五千人趁夜色赶到力撼族三十里外的地方,人衔枚,马束口,牵马慢行,同时分派出去几十个刺听小队,刺杀力撼族的夜巡骑兵。主力部队一直到了距离力撼族营地不足五里的地方,才惊动了力撼族族人,信田长治见力撼人完全没有防备,一声令下,一万五千骑兵在朦胧的月色下挥舞马刀开始冲锋,潮水般的军队向前奔涌而去,一时间啼声大作,如地龙翻滚,沉闷的声音传出去老远。
力撼族完全没有想到会受到攻击,等他们赤 裸着上半身慌张地从帐篷里跑出来观望的时候,一片黑压压的马蹄冲撞而来,雪亮的刀光四处挥洒,鲜红的血液伴随着刀身砍进肉体迸射开来,冲锋的马头撞击到身体时候发出的沉闷的响声,锋利的刀口砍入身体发出凄厉的叫声,男人的怒吼声和女人孩子凄惨的哀求声,奏响了一曲丧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