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霖从尖叫声中惊醒,穿着一件兜裆裤冲了出来,左手提着稽密司的三发连弩,右手提着出鞘的长刀。
迎面撞见苏大米提着长刀冲过来,神色紧张:“大人,声音从囚牢传来,像是有人劫狱。”
岳霖瞪着眼,转头就往囚牢冲:“妈的,跟老子一起上。”
苏大米一个箭步挡在他身前,眼神真诚:“大人,等一等,等大家伙一起,敢来劫牢狱的,都是亡命之徒,不可轻举妄动。”
岳霖顿时冷静下来 。苏大名又说道:“大人,不知道来劫牢的有多少人,要不要派人去守备军请求支援?”
岳霖看了一眼场上:“张渔,去,立刻通知守备军,告诉他们稽密司遇袭,要求立即支援。”
张渔提着刀正往岳霖身边凑,闻声停下脚步:“是。”转身就跑,苏大米急着喊:“穿上衣服,带上腰牌!”
稽密司的人还是训练有素,短短一会儿时间,稽密司的成员从屋子里冲了出来,一会儿就聚集了二十多人,盾牌长刀连弩,一应俱全。
这短短时间里,岳霖已经穿上了苏大米拿来的皮甲和裤子。倒是没有开始时候那般狼狈。
:“上上上,跟我上!”岳霖见大声吆喝着,带头向囚牢里冲去。苏大米提着长刀,紧紧跟在他的身边。忠心耿耿的样子。
阮公公凄厉的惨叫声惊醒了门口打盹的五六个看门的牢子,牢头王野地从床上跳了起来,提着长刀就往囚牢门口冲,冲了几步才反应过来,惨叫声居然从囚牢深处传来,王野地转过头,招呼着身边几个牢子:“往里面冲,里面冲。”
半裸着身子的王野地高大壮硕,一身肌肉,提着刀,杀气腾腾,颇有几分雄壮,一马当先,冲向囚牢里。迎头撞上李牛牛和颜青几个人。
:“咄咄咄,咄咄咄。。。”才一个照面,李牛牛等人就抬起手臂,连弩激射,几十支弩箭封住王野地等人的去路。
王野地虽然高大,反应倒是很快,一见对面同时抬起左手,顿感不妙,大喊一声:“趴下,趴下!”话音未落,猛地向地上扑倒。身后的人反应就没有那么快,连弩机括声响,有三个人像是被铁锤狠狠拍在身上,仰身向后摔去,身上爆出一团团血花。
王野地身子扑在地上,借势打了个滚,从地上弹了起来,一个箭步冲上,挡在李牛牛面前,圆目怒瞪,一声怒吼,战刀猛然劈下。
李牛牛脚步没有丝毫停顿,身子稍微向前斜斜的侧了一下,王野地势大力沉的一刀劈了个空,还来不及收刀,李牛牛的身子已经贴近他的胸腹之处,王野地也算一个好手,腰腹用力一扭,身子再一次向下扑倒,手里的刀借着扭腰之力,划过一个半圆,向自已身子位置横扫过来,近乎同归于尽的打法。
李牛牛嗤笑一声,脚底一踢,身子微微下蹲,手中短刀贴着王野地的腹部划了一个小小的半圆,像是做了一个切割的动作,王野地被踢了这一脚,本来就自已放弃平衡的身子摔倒的更快,腹部一凉,感觉整个腹部突然失去了支撑,扭到一半的身子突然没了力量,一头撞倒在地,一团花花绿绿的场子从腹部一侧的大口子挤了出来,和鲜血混在一起,淌了一地。
后面还幸存的三个牢子眼睁睁的看着自已的孔武有力的牢头只是一个照面,就倒在地上,内脏流了一滩,身子像一只没了骨头的大虫子,在地上扭曲着。吓的面无人色,一点迟疑没有,手中的刀用力向李牛牛甩了过去,人却转身,调头就跑。唯恐比身边人跑慢了一步。
:“不要追了,立刻把人救出去!”李牛牛喊了一声,横刀在胸前,面对着囚牢进口,缓缓后退。
颜青又转头向囚牢里跑去:“知道了。”
李牛牛装填好弩箭,上好了弦,一步步推后。
有人提着刀对牢门上的锁链和木头一顿乱砍,囚牢的门木头很粗很硬,一时之间,根本砍不开。一个黑衣人从高老三腰间捞起一大串钥匙丢过去:“开门,开门。”
钥匙开门,要一把把试,动作变得非常缓慢,时间过去一会儿,才打开三个牢门,黑衣人搀扶着饱受摧残,无力动作的被俘的自已人,费力的从地道撤离。
囚牢门口传来急促焦躁的脚步声,乱糟糟的在牢里引起了巨大的回声。
颜青吼了一声:“动作快点,快点,来几个人,挡住他们支援。”三步两步窜到李牛牛的身边。
:“来的人不少,有二三十个,叫他们动作快一点,别被人堵在这里了。”李牛牛停下后退的脚步,摆出放手一搏的架势。
颜青急促道:“牢门打不开,用钥匙一间间试着呢,要多挡住一些时间。”
李牛牛扭头看了一眼,也不过才再开第四间牢房,:“草,动作这么慢。”来几个人,顶上去,跟我一起顶上去。”说完拔脚又向进口处冲了出去。
进来的十几个黑衣人分成两组,一组跟着李牛牛顶了上去,另一组人在抓紧时间打开牢门,将伤员救出,连拖带拽的拖入地道里。
岳霖一马当先冲在队伍的最前方,与李牛牛等人撞在一起。
李牛牛等人再一次抬手,射出弩箭,这一次,并没有占到什么便宜,冲过来的稽密司里有几个人带着盾牌,虽然只是手盾,防护面积不大,但是这几个盾牌突然挡在队伍前方,李牛牛等人的弩箭造成的伤害大大降低,而稽密司来人同时抬手劲射,“咄咄咄”连声爆响,李牛牛的队伍里,倒下三四个人。
连弩射完,谁也来不及装填,剩下的两支队伍,猛地撞在一起。
李牛牛身子一矮,鬼魅般撞入稽密司的队伍里,手里的短刀连捅带刺,瞬间弄翻三人,只是这样一耽搁,他就陷入重围。
岳霖的长刀飞舞,连劈带砍,势若惊雷,迅猛刚烈,一黑衣人举刀相架,锵啷一声,手中的刀几乎脱手而出,身子向后一闪,眼见岳霖的长刀在他面前一晃而过,黑衣人脸上的布巾,身上黑衣前襟哗啦一声,一分为二,从脸庞到胸膛再到小腹,一道血痕清晰可见,血痕突然裂开,一道又深又长的刀口,几乎将人劈成两半,献血喷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