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阳城内,高港从街上晃了一圈,看看前后无人,闪身进了破旧的院子。
:“有什么情况?”江白迫不及待的问,这段日子东瀛人开始维持城内的治安,街上许多检查,江白等人都不太适合出门,深居简出,多数时间只能让高港出去打探消息。
高港喝了口水:“这两天东瀛人将大量缴获的财物送到舞阳码头,看样子,是要送回他们老家去。”
江白眉头一皱:“他们是想要跑了?”
高港摇头:“不像要跑,戒备越来越严,城上天天练习守城作战,这不像是要跑。”
:“明天去找找老何,看看他知道不知道些什么。然后把消息送出去,看看大帅他们对这笔财物有没有想法,妈的,这是大夏的财产,哪能这么容易让他们弄走。”江白拨弄了一下灯芯,跳出一颗灯花,在地下躲了太长时间,憋闷的很。
舞阳码头上,七艘大船上装满了大箱子小箱子,新田原喝着茶,看着满载的大船,心怀鬼胎。这些财物,是要光明正大的送回东瀛,他要大张旗鼓的告诉所有人,大夏的富有。自已只是轻取一城,就有如此收获,陆军那些贪婪的家伙们,能不动心吗?
二月中旬了,等船队回到国内,就该是四月了,那时候,陆军就该出动了吧。
余光中腆着笑,陪在新田原身边,心里割肉般的痛,新田原几乎将整个舞阳城洗劫一空,甚至连自已的府上都没有放过,自已多年的积累,十去九空。连自已最喜欢的小妾,也被新田原不客气的要了去。
东瀛人果然就是海盗出身,一点儿规矩都不讲,不管怎么说,自已也算他的下属,还有人对下属也这么苛刻?
而新田原偶尔视线从他脸上掠过,余光中始终保持着最谄媚的笑意,现在的他,能保住自已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孙燚扶着小柱子,从屋子里走出来,在小院子里慢慢踱步,一个多月过去,小柱子恢复了许多,只是这次伤的凶险,到现在还只能慢慢活动活动。
林悦在厨房里忙着,叮叮当当,想到又要吃林悦做的饭菜,孙燚的脸色难看几分,他甚至想将小柱子随手丢下,赶紧离开这一处是非之地。
为了给小柱子恢复身体,林悦严格饮食,补血补气清淡为主,偏偏这个女子一手好医术,做出来的饭菜却令人不敢恭维,再加上她理解的清淡,就是几乎啥也不放,白水煮出来的东西,又加了些莫名其妙的中药,与其说是饭菜,不如说是苦口良药。
:“阿蛮,找个借口,带我出去住几天,我要活不下去了。要不,你把她带走,带她回去看我儿子去啊。让我吃两天人饭吧。”小柱子听到厨房里的动静,又闻到各种各样莫名其妙的药味,眼神里的光几乎都要熄灭了。
孙燚紧紧崩起个脸,故意将声音放的很大:“说什么呢你,你这样对得起人家吗,人把你。。。。”小柱子一把捂住孙燚的嘴,面带哀求:“大哥,你想干嘛?看我张火柱妻离子散吗?”
:“嘿嘿嘿嘿。。。。”孙燚突然窃笑起来:“我认识你这么多年,也就是现在最老实了。”
两人稍微闹腾了一会儿,小柱子脸上一层汗,孙燚将他扶着坐下:“你自已看看你的状况,就走了这么几步,一身虚汗,你给老子好好养病才是真的,其他的事,与你无关!你媳妇给你吃什么,就吃什么,不要辜负人家一番好意!”
:“阿蛮哥,你觉得吃了半个多月,我都没有吐出来,我还不够配合吗?”小柱子瞪着眼,一脸无辜,双眼清澈,欲哭无泪。
孙燚装作很认真的想了想:“你说的也没错,就是一只猪,估计也坚持不了这么久。”
见小柱子要翻脸,孙燚立刻安慰道:“好了好了,听你媳妇的没错,好好养病,过几个月,和老子回关外,咱们和东瀛人还有一场大战,听风旗不能没有老大。”
:“这里呢?这里交给谁?张大帅?上次他来看望我,我媳妇给他把了脉,他在严重透支自已的身体。”
:“还有几个月呢,我们把这里摆平就走。放心,大哥我做事,有始有终,再说了,东瀛鬼子伤了你,杀了黄安闲,老子会放过他们?既然向往大夏的肥沃富饶,那就留下来,彻底成为大夏的富饶肥沃。”孙燚显得很淡然,很从容。
:“二月多了,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动手?”
:“很快,我们准备同时对羊沽县,固始县,芦花县同时动手,一天内解决战斗,然后直突济水码头和舞阳码头,尽量三到五天内解决战斗。让东瀛鬼子反应不及,就断了逃生的道路。
啊,布权县不动,他们要是顺着布权县往乱衢山逃,那就更好玩了。乱衢山那山区,进去了只能喂狼。”
孙燚眼前一亮,像是发现了好玩的事:“哈哈,你说好笑不好笑,如果东瀛人最终选择布权县逃跑,那就好笑了,万里征途,以身饲狼。嘶~~~~我要不要逼迫他们一下呢?”
:“你这没正经的样子,真丑。”小柱子哼了一声。
又略微思索片刻:“你这大手笔大计划,近卫军配合的了?”
:“李世途向我和大帅保证过了,他这一仗配合的好,前途无量。要是这一仗配合不好打输了,朝廷肯定要拿一个人头顶罪,你猜我们三个人,朝廷会要谁的脑袋?”
小柱子“咦~~~”了一声:“你们真狠。”
孙燚无趣的翻了翻白眼,意兴阑珊:“战争,总是要有人负责的。你打了这么多年仗,这个道理你不懂?”
:“不懂,这些年,无论我们怎么做,都是你在为我们撑腰负责,我也没有看见你有多难。就看见你天天咋咋呼呼的,然后就顺顺利利的发大财。”小柱子见孙燚兴致突然低落下去,嘿嘿一笑,打趣道。
:“那是,我是谁啊,孙燚孙阿蛮!”孙燚的情绪来得快,去的也快,或许真的下了决心,准备彻底离开这片土地,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感怀。
:“饭菜快好了,洗手吃饭。”林悦在厨房里脆生生的喊了一句。
院子里两人脸色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