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燚追上鲁哈勃克大军,鲁哈勃克和耶律棠两人不说话,只盯着他笑,笑容暧昧又极具戏谑之意。
:“行了行了,我的错,我的错,是我愚蠢,我迟钝,我被东瀛鬼子骗了,我认,我认还不行吗?”孙燚被笑的心里发毛,高举双手投降,自我忏悔。只不过看他表情,他似乎并不太在意被东瀛人骗了这一回。
鲁哈勃克哈哈大笑起来,竟然是说不出的畅快:“他妈的,总算能看见你出丑了,老子还真以为你是什么妖怪变化而来,能看穿人心呢,现在看来,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老夫这就放心了。”
:“诶~~鲁哈族长,话不能乱说!我孙阿蛮是天命福将来着,什么时候又成了你们嘴里的妖怪变化而来?”孙燚嚷嚷了几声,追着鲁哈勃克不依不饶。
:“得得得,福将,福将,天命福将。。。呃,什么是天命福将?”鲁哈勃克很诚恳的问,眼神诚恳,表情诚恳,语气诚恳。
孙燚愣了愣,竟然多少有些心虚:“天命福将,天命福将。。。哎呀,就是就是你们说的,气运之子,对,气运之子!受长生天护佑的人。”
:“长生天护佑之人?”鲁哈勃克居然很认真的考虑思索片刻,又从上到下细细打量了孙燚一番:“你这么说,好像还有点。。。”
孙燚第一次因为自已吹牛逼而感到有些害羞,打岔道:“哎呀,耶律将军,敌军大概在什么位置,找到了吗?“”
耶律棠指了指前方:“往东北方向去了,他们走的很赶,距离我们大概是一天的路程。”
:“那就别犹豫了,追吧。”
耶律棠看了一眼鲁哈勃克,小心解释:“我和鲁哈族长判断,他们虽然走的急,可是看起来并不慌乱,而且,看草原被践踏的痕迹,敌人数量比我们多很多。大帅,确定要追击吗?”
鲁哈勃克从气运之子的思索中反应过来:“炎峰山下的主力是不是也逃了?何况,他们主力还在,就算追上去,我们也占不到便宜。你们大夏不是有句老话,叫做什么穷寇莫追?”
孙燚从怀里掏出一张东瀛舆图,舆图很大,上面的地点标注很清晰,:“来,世伯,帮我拿住哪个角。”
:“这里,青白山,是他们的物资补给点。藏了大量物资。”
:“他们之所以走的这么急,能带走的物资不多,只能从这里撤退,才能在最快速度到达此处获取补给。”孙燚擎着舆图一角,手指顺着清河画了一条线路。
孙燚又指着一个位置,转过头,眼神灼灼的看着鲁哈勃克:“你不是问我大夏骑兵藏哪里去了吗?在这里,李砚带着两万骑兵埋伏在这里!”
:“我们追上去,两面夹击,东瀛人插翅难逃。”孙燚话只说了一半,后面半截话他并没有直接说出来,如果不去,李砚那两万骑兵,就成了孤军深入。”
鲁哈勃克脸色瞬间变了色:“你们这么大胆?可是东瀛人主力未失,贸然追上去,我们未必占的到便宜。他们要是狗急跳墙,那后果难以预料。耶律将军,你说呢?”
耶律棠也有些犹豫,鲁哈勃克说的都是事实,东瀛骑兵的战斗力,他是真真切切的见识过,真要交上手,胜负难料。“鲁哈族长说的对,东瀛人虽受挫,但实力仍不可小觑。”
孙燚眼睛很亮,态度诚恳:“世伯,打蛇不死,必有后患,东瀛人这么远来,吃了大亏,你觉得他们会不会善罢甘休?换做你,主力还在的情况下,难道就这样灰溜溜的回去?”
鲁哈勃克微微皱起眉头,目光闪烁。
:“我大夏有城高墙厚,东瀛人吃过亏,自然不敢侵犯。现在的北邙草原,经不经得起东瀛人大军压境,卷土重来?”
:“世伯,耶律将军,你们帮我了我大夏,现在该轮到我大夏为你们消除隐患,解除后顾之忧。”
孙燚一番话义正言辞。有私心,也有大义。
见两人颇为意动,孙燚又加油添醋道:“不管怎么说,东瀛人现在是在逃跑,士气军心跌落谷底,我们只要驱赶就好,逼迫他们自已内部出现问题,毕竟他们在这里,也算是孤军深入,又连番失利,十成斗志,我猜也剩下不过三四成了吧?
鲁哈勃克深深看了孙燚一眼,暗自叹一口气,他这个老江湖哪里能被孙燚三言两语挑动的起,不过他也明白,既然知道李砚深入敌后,他这个准老丈人,就没有别的选择。
耶律棠的想法更多,元宝死了,元族部落的没落是迟早的事,而耶律部落这几年遭受了巨大的损失,借着这次机会,东山再起,成为新的王族,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大军再次踏上追逐之路,耶律棠部为前锋,鲁哈勃克为中军,令两人想不到的是,孙燚带着三百亲兵营,小柱子手里一千二百名听风旗,居然和耶律棠部一起,走在队伍前列。
以身作则,身先士卒,这对任何一支军队,都是极大的鼓舞。
五月的盛夏,骄阳似火,赤日炎炎之下,草原大地被烤得滚烫,空气似乎都在微微扭曲,升腾着肉眼可见的热浪。
听风旗的斥候在前方小心翼翼地开路。他们身着轻便的皮甲,行动敏捷如猎豹,眼神中透着警惕与敏锐。这些斥候们仔细地观察着周围的每一寸土地、每一处草丛,不放过任何一丝可疑的迹象。
东瀛军队一路留下的痕迹越来越多,也越来越明显。地面上杂乱的脚印,有的深有的浅,仿佛在诉说着这支军队仓皇逃窜的情景。
被踩踏过的草丛东倒西歪,还未来得及恢复原状。偶尔还能看到一些被遗弃的物品,如破损的旗帜、断裂的兵器等,这些都成为了东瀛军队匆忙逃跑的见证。
很明显,他们的逃跑比两天前更急迫了。
两天前或许还心存侥幸,试图通过一些手段来掩饰自已的行踪,以躲避追击。但现在,他们似乎已经发现身后追兵越来越近,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为了速度,不再刻意掩饰行踪。